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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胆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马仁礼为了庆贺做了烤全羊。
吃饱喝足,牛大胆准备继续处理化工厂排污的事情,只是这次他去了之后没见到负责人。
心里明镜似得,这些人是躲着他。
“仁礼啊,这些人的心思都坏了。”
“我可以走,可是没钱的乡亲们呢?”
马仁礼笑了笑:“我知道。”
“所以这次我没打算劝阻你。”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也活够本了。”
牛大胆开心的笑了。
杨灯儿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牛大胆,也只能默默的支持他。
牛大胆带着一堆材料,离开了村里,离开了县城。
这次他准备去市里,如果市里解决不了,他还会继续往上走。
问题不解决,他不会回来。
很快,春节到了。
牛大胆固执的连过年都没回来。
杨灯儿:‘仁礼啊,你劝劝他吧。’
马仁礼:“那就是一头倔牛,谁劝都没用。”
“随他去吧,不然在家能憋出病来。”
孩子们因为过年也都回来了陪他们。
只是马仁礼的脸色很不好看。
马爱国:“爸,您这是?”
“爱国啊,是爸爸平时对你们疏忽了。”
“可我记得我立国家规,”
马爱国一头雾水:“爸,您老到底什么意思啊?”
马仁礼:“我大孙子找的这个女朋友,不行!”
马爱国:“这姑娘挺懂事啊!”
马仁礼:“看着聪明伶俐,长得也不错。”
“可是她的职业不允许她进入我们马家。”
“爸,这丫头是文工团上班,不违反您的家规啊!”
马仁礼:“几十年过去了,我有说错过一次?”
“这丫头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女明星,不信咱们走着瞧。”
“我也不为难孩子,在这之前他们不许结婚,如果硬要结婚。”
“先让你儿子立开马家,剥夺他的继承权。”
马爱国没想到自己老父亲会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
看来,这是十分不满意啊!
老儿子大孙子,连命根子都不估计一下了。
“好,我会跟孩子讲,不让他们太早结婚。”
马仁礼:“如果这个姑娘愿意放弃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我可以同意这门亲事。”
“别看这个姑娘家世不错,但也就那样,现在时代不同了,咱们马家也不是什么让你都能随便进来的。”
大过年马仁礼没多说,孩子们能回来陪他,他还是要开开心心的。
些许小事,不能影响春节的氛围。
马爱民:“爸,你跟我妈怎么还养了两条狗啊?”
马仁礼:“去年家里遭了贼,我怕再有下次吓到你妈,就养了两条狗看家护院,”
“有了这两天狗,我看谁还敢来咱们家撒野?”
马爱民听了十分担忧:“要不您们二老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马仁礼:“不回,你们兄弟都忙,我们回去也怪寂寞的。”
“在村里,还能跟不少村里人平常唠唠嗑,。”
“放心吧,没看我都拉了电网,那个贼不怕被电死?”
“女人留在家里,你们兄弟跟着我去给你爷爷上坟。”
马敬贤的坟前很干净,一看马仁礼就经常来。
“跟我一起给你们爷爷磕头。”
马仁礼跪在最前面,儿子跪在后面,孙子最后!
马仁礼:“爸,我带着孩子们来看您了。”
“这是您的孙子给您准备的烟酒,您平时就爱喝两口·····”
马仁礼絮絮叨叨的同时,把白酒撒在了地上。
烧纸的时候,孩子们也都说着话:“爷爷,我也来看您了,现在我还能时长想起您抱着我,背着我····”
“爸,跟你说个好消息,这片土地我又重新拿回来了。”
“虽然不是买下来,是承包,但也算是变相的满足了您老的心愿。”
“您老当年为了我,放弃了土地,临死都在念叨着土地,当儿子这么多年才完成您的心愿,儿子不孝。”
年前马仁礼就承包了大片的土地,不为赚钱,就为了实践诺言。
当初他可是在马敬贤闭眼之前,答应了的。
也就是现在时代变了,他才有机会,而且也不为了赚多少钱,承包下来也是雇人种地,不管赔赚都是为了让马敬贤在另一个世界安心。
黄纸随着山风被吹的到处都是。
等火熄了,马仁礼道:“都过来磕头,然后咱们就回去了。”
马仁礼终究是年纪大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啊摔倒。
要不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扶着他,怕是要摔个好歹。
“哎,终究老了。”
“爸,您可不老。”
“爷爷,您还年轻着呢。”
马仁礼:“对,我还年轻呢。”
“我还看你们结婚生子呢。”
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咱们回吧,。”
“别让家里人等的着急了。”
回到家里,马仁礼上炕。
“你这身上这么脏,怎么了?”
“没事儿,摔了一下。”
乔月紧张道:“摔坏没有,快让我看看。”
马仁礼:“估计是乌青了,不过不要紧,等吃完饭你给我用药酒药油擦擦就好了。”
乔月埋怨道:“年纪也不小了,天冷路滑的以后就别冬天上山了。”
马仁礼:“好。”
“以后冬天不上山了,我估计咱爸也不会怪我。”
年夜饭,马仁礼喝了二两酒,美其名曰活血。
不然乔月现在也控制他喝酒,不让他多喝。
吃完饭,天黑下来。
孩子们抱着烟花出去放,现在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马仁礼也走了出来,坐在院子里看热闹。
以后再想看不容易了,用不了几年就不让放了。
甚至以后的年味也越来越淡,过年都没意思了。
孩子们玩的开心,大人也跟着笑,这才是过年!
马仁礼:“乔月,咱们进去吧,我累了。”
乔月:“老大,老二,你们陪老婆孩子玩吧,我跟你爸回屋休息了。,”
“八点看春晚,。”
老两口进了屋,乔月关门,马仁礼脱衣服之后,乔月拿着药油。
“你这摔得不轻,这几天就别出去了,在家养着吧。”
“好,听你的。”
“嘶,轻点,。”
乔月的手上又弱了几分力气,慢慢的给他揉搓着。
看春晚,马仁礼都没出去。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睡着了。
“妈,我爸呢?”
“屋里呢,睡着了,咱们看电视等吃饺子的时候我再去喊他起来。”
“老大,你爸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妈,我爸不同意······”
乔月听了之后:“这件事妈不好说什么,不过孩子们还不急,再处一处吧。”
“虽然你爸一辈子没错过,但没住这次就看错了呢。”
晚上十点。
马家开始包饺子。
牛麦香:“妈,我给爸包了五十个酸菜馅的饺子。、”
乔月笑道:“好,你爸就爱这一口。”
“给他少煮点,剩下的冻上慢慢吃,晚上了吃多了积食对身体不好。”
等十一点半,乔月回了屋里。
“仁礼,醒醒。”
马仁礼迷迷糊糊:“咋了,天亮了?”
乔月:“今天大年三十,你忘了?”
“起来吧,马上煮饺子了,赔孩子们吃完饺子再睡!”
马仁礼点点头,打着哈欠:“还真的给忘了。”
想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起猛了。
浑身疼。
看着马仁礼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乔月心疼道:“慢点。”
然后扶着他做起来,主动给他穿鞋,。
俩人来到餐厅:“去给我到点白酒,喝了酒晚上睡得香。”
乔月:“二两?”
马仁礼:“就二两吧!”
吃饺子的时候马仁礼问道:“你们待几天?”
“初三吧。”
“好,就初三,你们忙我就不留你们了。”
马爱国跟马爱民哥俩有些愧疚。
“爸,要不你们还是跟我回去吧,我跟爱民虽然忙,但天天都回家,就算出差家里也有人陪着你们啊!”
“在等等,过两年我就带着你妈回去。”
马仁礼不想多说这个话题。
“哎呀,硌牙了。”
爱民那边从嘴里吐出一个硬币:“呵呵,我吃到硬币了。”
马仁礼:“好啊,这寓意着发大财。”
那边有人吃到糖了,马仁礼也道:“甜甜蜜蜜一整年。”
“爷,为什么还有花生米啊!”
“呵呵,这花生米要是给你爸妈吃了就好了。”
乔月:“麦香,妞妞。”
“我不在家,你们平时别忘了给我浇花。”
“妈,您放心我们忘不了。”
“夏天我们就把盆栽搬出来,天冷了就给您搬进屋里去。”
乔月笑道:“那感情好,辛苦你们了。”
马仁礼:“你就喜欢这些东西,从年轻的时候就如此。”
乔月翻了个白眼:“谈恋爱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还送我玫瑰花呢!”
孩子们听了很感兴趣,马仁礼也不觉得丢人。
没什么好丢人的,谁还没年轻过?
“你们这个妈,这个奶奶是个喜欢浪漫的人,年轻的时候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就算我们从北平回来,一辈子都没让她吃过苦,过得比城里人还舒心。”
乔月:“不然我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啊!”
马仁礼打趣:“那个时候还没你们兄弟,你们爷爷看了她就满是担忧偷偷跟我讲。”
“说她不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要不是我意志坚定,估计以后都没有你们喽。”
乔月不服气:“我怎么就不能过日子了。”
“我没给你做饭,洗衣裳?”
“咱爸也是,我除了不能干农活,其他的可没挑。”
乔月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公公一直看不上自己,要不是自己给马家生了男娃,估计公公还不待见自己。
马爱国跟马爱民:“我们小时候爷爷对我们可好了。”
吃完饺子,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
马仁礼喝了酒也很快就睡着了。
大年初一。
马仁礼看到了久违的牛大胆。
“你这是?”
“嗨别提了,昨个晚上我才赶回来。、”
牛大胆递了支烟给被窝里的马仁礼:“昨个没车了,我从县里走回来的,没累死我。”
马仁礼:“你能回来说明事情办成了?”
牛大胆:“办成了一半。”
“怎么讲?”
“年后,上面的人会下来查看,这次可算是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马仁礼:“那就好,你先去看看麦香吧,我这就起来。”
牛大胆:“嗯,我去看看麦香。”
中午,两家人一起聚餐。
大年初一就这么过去了。
大年初二,马仁礼发现下雪了。
可今年是暖冬,雪下了就花了,感觉很脏。
乔月这边开始给孩子们准备东西,都是一些土特产。
马爱民:“这个地瓜干我小时候就爱吃。”
乔月:“就知道你爱吃!”
马爱国:“我的呢?”
“你爸早就给你做好了牛肉干,够你吃一阵子了。”
分别在即,当父母的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孩子们。
只是被意外的来客给破坏了气氛。
镇上来人了,还是来化缘的,话里话外都是镇上的路不好走。
因为有马仁礼在,爱国跟爱民也不好表示。
虽然修路对于马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有些事情的多方面考虑。
镇上穷,只修了一条板油路。
可是,其他村镇人家也不富裕,怎么就把路都修的七七八八了?
马仁礼不怕出钱,但就怕这钱最后用在修路上会打折扣。
所以才会一直不松口,见马仁礼不表态,这些人最终还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爸·····”
“我不差这点钱。、”
牛大胆:“你爸以前就提出过,要出钱修路。”
“只是意见没达成一致。”
“牛叔,什么地方出现了分歧?”
牛大胆把烟头掐灭:“你爸的意思是他自己来做这件。”
“可有的人要成绩,还想从分一杯羹,你爸不同意。”
“这领导都换新的了,还是因为这件事耽搁了。”
马仁礼:“不说这些了。”
“反正我信不过他们,你们是不知道。”
“有次我去镇上饭店吃饭,听老板讲,一个七八张桌子的小饭店,这帮人挂账就挂了好几万。”
“好家伙,这是吃喝了多少次啊!”
“一盘炒菜才几块钱啊?”
“这帮人就欠了这么多钱,而且硬是把饭店给拖黄了。”
“你说,这钱我能出?”
“到最后怕是路都修不上,就被挪用作其他的了。”
闻言,大家都目瞪口呆,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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