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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榆儿有些意外。
“嗯,”幽绝的手轻轻抚过她的柔发,“等我解了封印,我们就成亲。”
若说在此之前,幽绝所谓的要解封印,那不过是为了让榆儿能带自己去找到冰芝而口不对心的回答,如今说的这话却是字字出自肺腑真心。
解除封印之后,自己就能完全掌控朱厌,朱厌就再也不能伤害榆儿。
榆儿在他怀中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才不要。”
幽绝有些意外:“不要为什么”
“你是看我要死了,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哄我,我才不要。”榆儿道。
幽绝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榆儿仍然摇头:“那就是我为了你去抢沁骨坠差点儿要死了,你是因为感激我,心绪动摇,所以一时冲动才这么说。”
幽绝愣愣地望着她,竟不能回言。
“我不要你怜惜我、感激我才要跟我成亲,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幸福、欢喜才要跟我成亲。”榆儿道。
幽绝听她如此言语,动容道:“榆儿……”
榆儿微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成亲。”
幽绝再次揽紧她,轻声道:“好。”
榆儿抬起头来,伸手轻抚他的脸,歉然道:“幽绝,方才牵魂引阵、对不起,又让你看到那些不好的回忆……”
幽绝摇摇头:“你不用说对不起。”
榆儿望了他一会儿,道:“你有别的物事吗让你记忆深刻,牵挂难放的物事”
幽绝愣了一会儿,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牵魂引要用所持之人所关于心的物事来催发,她想用别的物事来代替竹蜻蜓。
幽绝望着她微笑道:“只有你。”
榆儿不禁失笑。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扯下一缕来,又在幽绝发中取了一缕,将两缕发丝各取一半分做两缕发结。
榆儿把两缕发结各执一手,驱动雪山晶,幽蓝的冰晶在她掌心终慢慢凝结,将发结逐渐覆于冰晶之中。
“你的妖力恢复了”幽绝道。
榆儿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可以驱动雪山晶,亦是欢喜:“可能卓龙已走远,又或者是时辰已过,已然恢复了。”
说话间雪山晶已凝结完成,两个一模一样的发结冰晶躺在榆儿手心之中。
榆儿将其中一个递给幽绝:“这个给你。”
榆儿又摇了摇另一手中的一个:“这个给我。如果还要用牵魂引的话,我就用它试试。”
幽绝接过发结冰晶,泪光盈满了眼眶。
他将这个幽蓝的发结冰晶紧紧握在手中,再次将榆儿揽入怀中:“等我解了封印就不需要再用了……”
“嗯。”榆儿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幽绝放开她来:“你身上带的药呢”
榆儿掏出随身药包来打开,万花养神丹已耗尽,连双宜丹也只余下一颗了。
榆儿便吃了这颗双宜丹,幽绝再给她上些伤药。
待榆儿收拾好药包,幽绝道:“我带你去找大夫,给你疗伤。”
如今先找地方让她修养要紧。
榆儿却摇头:“带我回青罗峰。”
“青罗峰”幽绝道。
榆儿点头:“清漪姐姐她会治好我的。”
“青罗峰在何处”幽绝问道。
“就在这里向东偏东南五百里之处。”榆儿道。
“那我们先去找辆马车。”幽绝道。
“好。”榆儿道。
幽绝这就抱着她下山而来。
又行得一段,就见几只语事鸟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
寒武布下的结界散去,它们才终于找到了幽绝。
幽绝这才知道驰天庄险些被天玄道长攻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榆儿见幽绝听了这几只语事鸟的啼鸣突然面色大变,忙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幽绝道:“师父遇到了凶险。”
“遇到凶险”榆儿道,“怎么回事”
幽绝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事了。”
榆儿看他脸色那么差,柔声道:“你没事吧”
幽绝向她微微笑了笑:“没事。”
理了理心神,抱着榆儿继续下山。
到了山下镇中寻了马车,两人这就向青罗峰出发。
天玄道长回到净月城,在偏殿回复圣命。
永平帝听闻先帝朗乾帝竟然出现在驰天庄青门隐阵中,亦是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先帝的遗体明明好端端地在皇陵之中,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不知殷穆虞用了何种妖法,但皇陵中的先帝遗体恐怕并非先帝本人了。”天玄道长道。
永平帝摇头道:“他真是太可怕了,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不知道先帝究竟是真的还活着,还是只是一具尸身,但第五道门的入口的确就藏在他的正心,贫道实在难以出手。”天玄道长说着,跪伏于地向永平帝请罪,“此次未能达成圣命,请皇上降罪。”
永平帝走下蟠龙椅,伸出双手将他扶起:“孤王都明白。就算那只是先帝的尸身,你也不可能伤损于他。”
“如今已确定殷穆虞真的还活着,那么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的。”天玄道长道。
“既然他真的还活着,那他就一定会回来的。”永平帝道。
“不过,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心,他这么多年都自封在荒山之中不曾泄露半点形迹,又作下青门隐阵,还不惜以先帝来镇守阵门,恐怕是重伤未能痊愈,无力出山。”天玄道长道。
“当年乾坤幻化阵被破去,他所受并非寻常医药可解得的伤,这很有可能。”永平帝道,“但他绝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还在想尽办法治好伤势、恢复功力。”
“山下的人说曾经几次见过山上下来和他很像的人,他可能隔一段时间会出来一次。因此贫道已经指派暗使在山下,只要他下了山,一定会让他再也回不去。”天玄道长道。
“道长想得很周全。”永平帝道,“但是……”
他沉吟一回,走到墙前,摘下了挂在墙上的断魔剑,“恐怕他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杀死的人。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孤王一定会用先帝留下的这把断魔剑,完成先帝的遗愿的。”
幽绝与榆儿赶了几日路程,终于来至青罗峰山脚下。
抬眼只见云环雾绕、崖高林深。
幽绝抱起榆儿,弃了马车,向山上走去。
行至半山,忽闻头顶鸟鸣之声。
却是清漪和柳默正向青罗峰回转,见了他二人,连忙唤停青思,跃至二人身前。
清漪一袭素白衫裙。
柳默身着一身月白长衫,长发垂顺,素绾一束。
清漪先瞧见榆儿面色苍白:“榆儿,你受伤了”
便与榆儿把脉。
脉象自指尖传来,清漪不由得皱眉道:“又在何处淘气,被人伤成这般”
榆儿微微笑了笑:“有清漪姐姐我才不怕呢。”
清漪摇头叹道:“你少给我惹祸才好。”
随即掏出一颗万花养神丹与她喂下。
又对幽绝道:“先带她回流霜林,我与她调理调理。”
“多谢。”幽绝道。
于是四人同乘青思,来到流霜林柳默、清漪居所。
清漪扶着榆儿进了小屋,柳默与幽绝在院中等候。
柳默向幽绝道:“别来无恙”
幽绝只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清漪与榆儿调气理脉,约莫过得一个时辰,方才停下,道:“今晚就与我同睡吧,我好照看你。”
榆儿摇摇头:“我还是回秋枫涧吧。”
“秋枫涧你爹娘都还没回来,没人照顾你。”清漪道。
“什么”榆儿奇道,“爹娘什么时候又出去了”
“什么又出去了他们就是下山寻你,至今还未回呢。”清漪道。
榆儿更是奇怪:“怎么会呢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清漪安慰道:“难得下山一回,兴许两人结伴游玩去了也未可知。”
榆儿点了点头:“他们是很少下山,难得嘛。”
清漪倒还有一事甚是介怀,拉着榆儿轻声问:“你怎么会跟幽绝在一起”
“我与他已有生死之约。”榆儿道。
清漪不禁忧心道:“他封印未除,命运诡谲,你怎么会……”
“他已答应了我,会解除身上的封印,一直跟我在一起。”榆儿道。
“这样吗”清漪半信半疑道。
榆儿眸中却坚定、笃然:“我一定会想办法解掉他的封印的。”
清漪便不再多言,只道:“那等桀风回来,让他看看幽绝的封印吧。”
榆儿神色暗淡地摇了摇头:“桀风哥哥已经给他看过了。”
“你们见到桀风了”清漪奇道,“他怎么说”
榆儿便将遇见桀风的情形略说一回,说到幽绝的封印,榆儿不无可惜:“桀风哥哥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
“怎么会”清漪吃惊道,“连桀风也不能解”
榆儿道:“一定能解开的。等我养好些,就同幽绝再去找解除封印的办法。”
清漪叹了一声,只道:“先好好休息吧。”
说着扶她躺好,出来对柳默和幽绝道:“让她在此歇息一夜,明早应该可以自己行走了。”
当夜清漪照料榆儿,柳默在隔壁屋内歇下。
幽绝一夜却独坐院中。
晨光再现,木门打开了。
“幽绝。”
榆儿立于门前唤他。
幽绝忙迎上来:“你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榆儿展开微笑:“好多了。”
清漪和柳默也走了出来。
榆儿便向他们道:“我们这就回秋枫涧去。”
“慢点走,留心脚下。”清漪嘱咐她。
榆儿拉着幽绝辞了清漪,往秋枫涧而去。
他们出了流霜林刚行得一会儿,便见小弥忙忙地跑了过来,远远便向榆儿叫道:“榆儿姐姐!”
“小弥!”榆儿亦迎了上去。
小弥奔至近前,拽住榆儿手,道:“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可念着你了!”
“小弥……”榆儿忽然有些局促,望了望身后幽绝道,“幽绝,他也来了。”
“幽绝哥哥,你没让榆儿姐姐受委屈吧”小弥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向幽绝坦然笑道。
幽绝只望了望榆儿,未曾答言。
小弥看榆儿脸色不大好,不免问道:“榆儿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受了点小伤,清漪姐姐已经给我看过了,没事。”榆儿道。
“没事就好。”小弥道。
“对了,无情呢”榆儿道。
“他、已经走了。”小弥道。
“走了去哪儿了”榆儿道。
“大概是回他自己家里去了吧。”小弥道。
“他家在哪儿”榆儿道。
“不知道,他、没说。”小弥摇头道。
“你平安回来就好了。”榆儿道。
“你爹和你娘呢,怎么你都回来了他们还没回来呢”小弥又道。
幽绝在后听见此言,顿时心中一沉,一股冰凉之气直透心底。
这一阵子与榆儿形影不离、温存相惜,他几乎忘记了——几乎忘记了一件永远无法挽回、无法面对的事……
深埋在记忆中一幕,此时此刻,突然无比鲜明……
锋利的尖刃刺向单薄的雪白、喷流的鲜血、坠落如红雨……
莲姨死前几乎微弱到无声的那一声“榆儿”的呼唤、此时仿佛震耳的钟鸣一般。
让人窒息的钟鸣……
朱厌在内轻笑道:“总有一天她会恨不得活剐了你的。”
而幽绝此时一声也未能回得……
“就是呢,爹娘怎么会还没回来”榆儿亦是奇道。
都这么久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上次桀风哥哥亦道未曾找到爹娘踪迹,怎么会这样
榆儿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怎么你已经知道他们不在你已经回去过了”小弥道。
“我刚从清漪姐姐那里来,是听她说的。”榆儿道。
“清漪姐姐回来了”小弥突然兴奋地道。
“回来了,就在她小屋呢。”榆儿道。
“太好了。”小弥道。
榆儿心中惦记秋枫涧之事,向小弥道:“我先回去看看。”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小弥道。
“那快走吧。”榆儿点头道。
榆儿与小弥在前,幽绝在后,三人同往秋枫涧而去。
走得一段,一边林中又飘然走来两个女子。
一个花青衫裙,清瘦娇俏,一个翠绿衣衫,白皙微丰。
正是沉妍与蘅芜。
二人见了榆儿,满面欢笑,迎上来道:“这不是榆儿妹妹吗好久没见,比先前更美了几分了。”
这是蘅芜先开了口。
旁边沉妍接口道:“人家有美郎君相伴,自然是大不相同了。”
说罢回过头向还在林中懒懒缓步的栗原叫道:“相公,来客人了,你快来看看吧。”
“什么客人,不过是尊瘟神罢了。”栗原斜眼瞪了幽绝一眼道。
榆儿待她二人折腾完,方慢声道:“两位姐姐,我正赶着回秋枫涧,回头再去探望二位姐姐。”
“方伯和莲姨一直没回来呢,你在外面没见着他们吗”蘅芜道。
“对啊,那次在净月城分开之后,就一直没见他们回来呢。”沉妍在旁亦道。
他们皆是这么说,看来爹和娘确是未曾回转。
榆儿心中更是焦急。
“我先回去看看。”榆儿亦不再多言,疾步往秋枫涧而去。
小弥、幽绝亦跟在她身后。
蘅芜、沉妍则架住栗原,道:“这个幽绝公子长得真是好看,跟榆儿正好相配呢。”
“比相公我好看”栗原望了望二人道。
“怎么可能呢”沉妍忙笑道,“相公你威武、帅气,天下男子都比不了!”
“真的”栗原道。
“真真的!”沉妍狠劲点头道。
“那就先让天下第一的相公我亲一个!”栗原说罢便凑了上去。
榆儿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穿过明溪、越过红叶繁密的大枫树。
走至一处,拨开密叶,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来,率先钻了进去。
小弥与幽绝亦随之进入。
进得洞来,洞中随意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或为桌、或为凳、或为几、或作山木鸟兽之状,皆得其妙。
一块大石上放着一枚铜镜,并几样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首饰之类。
再往里走,便见洞底处一块大石极为平整,似是休憩之处。
最里面却用木头隔出了一间小屋,里面摆放着雕花梨木床、榆木妆台、桌椅,床上绣被平铺,浅蓝茜纱帐挂于两旁飞钩之上。
俨然是个人间姑娘的闺房。
自然是榆儿的居处了。
榆儿里里外外寻了一回,果然不见方伯与莲姨的身影。
各处石上、木上到处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像是已许久未曾有人居住了。
怎么回事
小时候自己爱往人间玩耍,爹和娘还时常同自己前去人间住上一段。
后来自己渐渐长大,常偷偷跑下山去,爹娘便只在这秋枫涧中,不再出去了。
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这么久都未曾回转
连桀风哥哥也找不到气息。
就算真在何处遇险,瀚重也该能找到才对。
难道真如桀风哥哥所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可是,他们会去哪里呢
榆儿心中思虑百折,不知何往。
“方伯和莲姨修为深厚,定是去何处玩耍去了,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回来的,榆儿姐姐,你别担心。”小弥在旁道。
幽绝则直望着双眉微蹙的榆儿,一言不发。
“小弥,你说他们会去哪里呢”榆儿望着满屋空旷疑惑地道。
“这个、外面好玩的地方很多,可能也不一定只去一处吧……”小弥闪了两下大眼睛道。
榆儿沉默一回,向小弥道:“我想把家里收拾一下,若是爹娘回来了,干干净净地,看着也开心。”
“好啊,那我帮你吧。”小弥道。
榆儿便取了一个木桶出来,要去打水。
幽绝走来接过木桶:“我来吧。”
榆儿便也由他去。
三人忙活一回,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回。
“这样看着舒服多了吧”榆儿向幽绝笑道。
幽绝只向她点了点头。
“榆儿姐姐,我得走了。”小弥道。
“回家去吗”榆儿道。
“不是,去清漪姐姐那里。”小弥道。
“有事儿”榆儿道。
“嗯,我正跟着清漪姐姐学琴呢,现在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去学上一个时辰。”小弥道。
“学琴”榆儿有些吃惊道,“你从前不是最讨厌这样枯坐着的事儿吗”
“哦、我反正也是整天闲着,所以就学来玩儿罢了。”小弥有些局促地道,脸上微微有些红晕。
榆儿望了她一回,微笑道:“那你便去吧。”
“那我明儿再来看你。”小弥道了别,自去了。
幽绝向榆儿道:“你才好些,好生歇着吧。”
“嗯。”
榆儿便在自己的梨木床上躺下了。
但她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
睁着眼望着屋里熟悉的一切:“爹和娘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都还不回来呢”
幽绝心中又是一紧,只是默然无语。
第二天小弥再来,榆儿精神又好了一些。
小弥与榆儿说了几句话,就要去清漪那里。
榆儿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左右也是无事。”
“好啊,那就快走吧。”小弥道,已抬步向外走去。
“你身体怎么样还是再休息休息吧。”幽绝向榆儿道。
“经了清漪姐姐的手,我现在精神着呢,不碍事。”榆儿道,说着便拉着幽绝跟着小弥出了洞口,一路向流霜林而来。
在崖下已望见木篱之中各色花朵摇曳秋风。
左边不远处一块平整宽阔的大石旁,两株绛石苏花株相依而立。
花期已过,绛紫的花梗上翠叶伸展。
上得崖来,右边几处田地中种着些菜蔬。
几架豆子藤牵蔓绕,挂着长长的豆荚。
先前匆匆忙忙都未曾留意,如今明光里看它们,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长离哥哥这菜种得越发拿手了。”榆儿笑道。
“榆儿姐姐你种得也不错啊。”小弥道。
“他天天鼓捣这些,我看也看会了。”榆儿道。
进得院来,院中黄白丝菊正迎风傲立,月轮半开,欢颜半黄半紫正欲换色。
两盆鹤红花一树青翠,巍巍而立。
左边篱下种得两株颀长花株,花开数朵,幽幽深紫,风摇芬芳,却未曾见过。
想是清漪姐姐又种了新花了。
榆儿等来至门前,尚未敲门,门已开了。
“怎么又来了”清漪立于门前向榆儿微笑道。
“又想你了嘛。”榆儿上去抱住她脖子道。
清漪拿过榆儿手来一探脉象,点了点头:“是好多了。”
“谁叫清漪姐姐这么厉害呢”榆儿笑道。
清漪摇头嗔道:“少哄我。”
小弥在旁插过一句:“清漪姐姐,今日教我弹什么”
“难得榆儿也在,一起说说话吧,今日就别弹了。”清漪道。
“哦……”小弥轻声道,失望地泄了气。
“不妨事,我们跟长离哥哥有话说呢,清漪姐姐,你就安心教她就是了。”榆儿却道。
清漪望了望幽绝,向榆儿点头道:“也好。”
说罢,引了小弥进屋,又取了茶水置于院中桌上。
柳默与榆儿、幽绝坐于桌旁,清漪自去教小弥理琴。
清漪弹的几声虽简单,不过小弥却仍是错杂难成,便又重新再来过。
“亏她竟有了这样的耐性。”榆儿心中叹道。
柳默向榆儿道:“是要与我说些什么”
榆儿道:“长离哥哥,可知道我爹和我娘去了哪里吗”
幽绝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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