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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了吗?”小弥道,“还好……”
“还好?”无情道。
“还好我……”小弥望着他,又转而道,“没、没什么……”
“你们能想想什么办法吗?”栗原转向柳默、桀风道。
二人亦是愁眉望着他。
稍时柳默转向玉面霜袍之人道:“前辈,可否将此卷与我等一观?”
“拿去吧,也不值什么。”那人将羊皮册递与他道。
“多谢前辈。”柳默道,接过羊皮册,与清漪、桀风等同观。
玉面霜袍之人却坐上离衣背上,离衣振翅飞起,向远处飞去。
“如何?”红萝向清漪问道。
“此阵甚是繁复。”清漪道。
“那怎么办?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鬼地方?”栗原道。
“给我。”桀风向柳默道。
柳默便将手中羊皮册递与他。
桀风接过羊皮册,放到瀚重眼前。
瀚重果然定睛望来。
约莫过得半盏茶的功夫,瀚重叠叠出声。
“要出这八荒归雁阵,需破除结阵之时的三种灵力。”桀风道。
“其一自然是灵石、其二便是天裂之光?”清漪道。
“是。”桀风点头道。
“那这三,就是方才那人的法力吗?”红萝道。
“他若撤去自身法力,此阵将不复存在,无相境便毁于一旦。”桀风道。
“他既自困于此三十万年,又道从不欲出此境,恐怕……”柳默道。
“果然他才是关键!”栗原道,“我们就联手与他拼上一拼!”
“他愿相助红萝,心怀善意,我们亦不可无礼。”清漪道。
“他三十万年前便结得此阵,可想而知其法力修为尚在三十万年之上,我们拿什么跟他拼?”无情道。
“那我们可以请他、帮个忙……”小弥道。
“他只怕是不想听你们唠叨,早已走远了。”红萝道。
几人商量一回,别无他法,在白草丛中颓然坐了。
各人心中又记挂榆儿此时伤情,忧思难平。
“我去找他!”栗原突然立起身来道,“既然打不过他,我就去求他!”
柳默、清漪等亦起身来,道:“既无法可想,总需一试。”
于是众人向白草深处那人所去之方向走去。
有瀚重指引,没过多久,便望见白草丛中玉面霜袍之人背对着他们坐于一湾清泉边上,离衣温顺地偎依在他身侧。
“前辈……”柳默方开了口,玉面霜袍之人便背对着他摇了摇手。
他立起身来,转向众人,将手中一个小小的净白瓷瓶递与柳默,道:“这谪仙泉乃当日佛祖莲花池中之水,你拿了这些去,或许她有些缘法,能保得一命也未可知。”
“前辈的意思是?”柳默接过净白瓷瓶,听他口中之言,不由得欣喜道。
众人亦紧张地望着玉面霜袍之人。
“罢了,或许这都是天意吧。”玉面霜袍之人叹道。
离衣走至他身侧,将脖子在他身上蹭着。
又走到红萝身边,将头去蹭她。
“曼珠沙华的味道,你也未能忘记吗?”玉面霜袍之人摇头叹道,“走吧。”
离衣回到他身侧,他便骑上离衣背上。
“你们在此静候,勿妄动。”玉面霜袍之人向众人道。
“前辈,”柳默将手中羊皮册递与他道,“物归原主。”
“我拿着也无甚大用,便给了你吧。”玉面霜袍之人道,“你二人既善修阵法,若能用心钻研,或许能有所成。”
柳默尚待再言,离衣已振翅飞起,在云中划出奇怪的图案。
不一会儿便见天上的云越聚越多,将离衣与玉面霜袍之人层层遮掩住了。
身边的白草忽然都化作雪白的羽毛飞了起来。
众人被这重重的雪羽包裹住,紧紧地靠在一起。
风越来越强劲,仿佛要将人挤碎一般。
众人皆以法力护得自身。
无情一身荼炎袍危立不动,将小弥裹在袍内。
忽然,众人脚下所踏之地消失不见,齐齐向下坠落。
雪羽飞尽,只见脚下绿树、村庄遥遥可见。
赤雪与青思振翅飞出,接住众人,稳稳飞上云中。
“我们回来了吗?”小弥从荼炎袍中伸出头来,兴奋地望着擦肩而过的云丛与脚下的绿荫道。
“当是如此。”清漪道。
“前辈何在?”柳默道。
“并不在了。”红萝道。
“算他还有点人性。”栗原道。
“回青罗峰。”桀风道。
赤雪与青思更加疾行,向东飞去。
清漪等人回到青罗峰,清漪连忙先给榆儿喂下无相境中所得泉水。
但榆儿并没有什么起色。
栗原先急道:“这泉水到底有没有用啊?”
“且待些时辰。”清漪道。
直到次日黄昏,榆儿才吐出了一口生气。
一直守候在旁的清漪喜道:“榆儿已得了生气,性命应是无碍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榆儿仍是昏睡不醒。
自此清漪每日在她榻前守候,与柳默、雪爷爷轮番输入自身修为为她续命。
冷月升起之时,青罗峰寂寂无声。
红萝独自坐于明溪大石之上,望着一湾溪水载月而去。
“红萝。”一人唤道。
“这么晚还不睡?”红萝回头道。
清漪与柳默立于月光之下,向她道:“那位前辈给你的琉轻珠还在吧?”
红萝摊开手心,银白的珠光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在。”红萝道。
“你、要试试吗?”清漪道。
“不用了。”红萝道。
“为什么?”清漪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倒有些吃惊。
“以后再说吧。”红萝笑道。
“若你想试时,我们自然在的。”清漪道。
“多谢。”红萝道。
夜色褪尽,暖阳初升。
无情独自走在下山的路上。
“怎么?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栗原自林中走了出来道。
“你既见了,便替我说了吧。”无情道。
“好歹跟大家道个别吧。”栗原道。
“聚散愁情,何必多此一举。”无情道。
“亏你叫什么‘无情’,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栗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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