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是不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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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说顾继也出事了,顾萱眼睛都瞪大了:
“他也发烧了吗?”
她之前已经大致猜出了三公主得了天花,现在母后说顾继也发热了……
所以继儿也发热了吗?
“嗯,”谢姿月正是因为这事焦头烂额,三公主就不说什么了,她虽也是公主,但重要程度肯定没法和顾继比。
顾继的生母是德妃,且又是当今唯一的皇子,他出什么事,真的是要朝政动荡。
汉宪宗膝下子嗣单薄,为此朝臣没少让他广纳后宫,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皇子。
要是没了,估计他自己也大受打击。
而且从私心来说,德妃同谢姿月私交甚笃,谢姿月是除了德妃之外最不希望顾继出事情的人。
之前有人通传皇子起热之后,谢姿月立马就去了德妃的宫殿,顺带还通知了汉宪宗。
要不是惦记着顾萱还在未央宫,说不定今晚她会和汉宪宗一般,在德妃的宫里受上一夜。
“是很可怕的病吗?”顾萱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内心里带着盼望。
不都说天花容易误诊吗?顾继又没和三公主有接触,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染上?
顾萱原本还睡意朦胧,听了这消息,顿时着急的没了睡意。
“是,”谢姿月想到方才德妃没了主心骨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萱这几日都乖乖的,不要闹着出去,母后最近忙,你就自己乖乖玩,知道吗?”
“我知道。”顾萱知道谢姿月最近焦头烂额,她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让谢姿月劳心劳力:
“母后,皇弟什么时候能好?”
她眨巴眨巴眼睛,又着急问:“绒儿没事吧?”
顾继和顾绒整天待在一起,现在顾继染了天花,顾绒是最有可能染上的。
谢姿月摸了摸她的头:“现在还没事,太医都在那边呢,你是小孩子,就不用关心这事儿了,你好好休息。”
顾绒暂时还没发热,但是顾继都成了这样,她自然也成了太医的重点关注对象,都一直密切注意着。
三公主顾柔那边的太医拨了绝大多数到了德妃的德馨宫,就连汉宪宗自己都在德馨宫守着。
“好吧。”顾萱瘪了瘪嘴,她虽然挂念顾绒和顾继,但是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过去看他们。
去了看不见不说,母后肯定不会让自己去。
她只能祈祷老天爷保佑绒儿和继儿,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你先在这里乖乖睡觉好不好?母后晚上要去德娘娘那里守着,有孙嬷嬷她们陪着你,你不要怕。”
谢姿月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将被子掖到她下巴处。
顾萱乖乖躺着,看着谢姿月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对了母后!”
见谢姿月转过脸来,她指着桌边:“我的桌上有小球,你帮我把小球带给绒儿和继儿吧,他们最喜欢小球了。”
“好。”谢姿月依言拿上小球,顾萱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谢姿月没有告诉顾萱,现在德馨宫一团乱糟,即便是两个孩子也没办法玩小球。
但她不愿辜负了阿萱的一片好心,所以将小球妥善拿着,又去了德馨宫。
殿外只站着汉宪宗,谢姿月快步走过去:“陛下,德妃呢?”
她一边说一边望了一圈,方才她离开的时候,德妃分明还同汉宪宗站在一处。
“晕倒了,”汉宪宗转头看了谢姿月一眼,眼神很迷茫:
“阿月,你说朕是不是做了很多错事?”
他已有许久未曾这样称呼自己,且这话说的实在是莫名,谢姿月惊愕地看着他:
“陛下,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见他神色不对,上前扶着他:“您刚登基时,大燕是如何的内忧外患?现在政通人和,百姓们安居乐业,都是您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是朕的孩子却始终都是磨难,之前阿萱也是,现在这……都是。”
汉宪宗沮丧不已,很显然,在刚才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想这事,否则也不会如此颓废。
听汉宪宗说到女儿,谢姿月也愣了一瞬。
但是她还是立马安慰:“陛下,这些事和您无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大抵是因为他们是陛下的孩子,所以磨难比常人要多些。”
谢姿月安慰人很有一手,一番话说出来格外动听,汉宪宗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
他登基已有八年,除了最开始,这么些年已经养成了在外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只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他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孩子,涉及到膝下的孩子,他也难得褪下了伪装。
谢姿月见自己的话有作用,又连忙安慰了两句:“陛下不用担心,现下太医都在此处,二公主和皇子都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谢姿月的安慰之后,汉宪宗肉眼可见好了一些。
旁边的来福见此大松一口气,感激地看着谢姿月。
安慰汉宪宗的事情还是得让皇后娘娘来,方才陛下那模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触霉头。
娘娘来劝了两句,陛下的脸色都好看许多。
“你之前不是回去了吗?”汉宪宗平复了一下心情,总算想起了之前谢姿月已经回了未央宫:
“怎么又来了?”
想到他的心肝宝贝,汉宪宗不由得劝她:“这里不需要你守着,你回你宫里去,现在他们都病了,阿萱可千万别再病了。”
这大概也是汉宪宗心里唯一的慰藉,虽说皇子公主都染了天花,好在总算没有全部染上,阿萱没事。
见汉宪宗这时候还在惦记顾萱,谢姿月唇角扬起一抹暖意:
“陛下您放心,阿萱都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是事事需要臣妾,有几个老人在那里守着她呢。”
这种时候,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在这里守着。
汉宪宗心里正是不定的时候,听谢姿月这么说了,也不再出言反驳,两人继续在殿外等着。
期间,太医一直在里面诊治,半夜的时候急匆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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