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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父皇又夸奖你了。”兴匆匆的朱载圳找上朱载坖,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好消息。“夸奖?是不是又再骂我了?”不用想,自己的好弟弟是来看笑话的,也不知是和谁学的。说话时的经常阴阳怪气,一般人还真就顶不住。“哈哈!二哥明察秋毫,一语中的。”本就没有指望,自己的二哥会跳起来反驳的朱载圳依旧很失望,若自己的父皇,在自己做出了这种大好事,还骂自己。自己肯定要跑到父皇面前去好好的理论一二。为此哪怕吃上几顿竹板炒肉也在所不惜。“你不是一直都在工坊待着,看刀枪是怎么锻造的吗,今日怎么会有空来看我?”自从工坊之中,开始放弃了其余工作,全力为了打造兵器服务之后,朱载圳就很好奇水力锻造有没有自己二哥说的那么厉害。然而在见过之后,就迷恋上了那种大锤一次次地砸下时的感觉。用朱载坖的话来说,就是看着很解压。“听说二哥有一种叫望远镜的东西,居然都不知道拿出来送给父皇,也就父皇现在还不知道,不然嘿嘿!!”朱载圳得意的样子很欠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大哥来信了,同时还送了我一个。”“你好孝顺啊,有望远镜,也不知道先行孝敬父皇,跑到二哥面前显摆。”朱载坖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两兄弟之间的显摆,暴露了他不曾在意的问题,好在为时未晚,还有补救的机会。先可以那三弟的望远镜应付一下父皇,等到他在京师的工厂生产一批送过来之后,就不再是问题。“孝不孝顺的自有父皇来判断,在这之前,二哥你可就惨了。”朱载圳贼兮兮的偷笑。“把你的望远镜先送给父皇不就行了,多大点事。”朱载坖不是很在意。“看看,二哥不懂了吧,谁叫我是穷光蛋,二哥你最有钱呢?再说大哥送过来的望远镜,我可是一早就送给父皇了哦!”说来说去,还是银子惹的祸。都说财不露白。别人都只知道朱载坖很会赚钱,但不知道有多少,而这一次鞑靼来袭瞬间就掩盖不住其财富。要知道,京城的外城扩建,也依旧在花钱,现在还能够同时支持一场小规模的战役。就这还不算在大同撒出去的银子。就算是一座金山,现在也该见底了。谁知都看到朱载坖一点都不在乎。这又是得多少银子,才有这种底气。传说中的沈万三,使用聚宝盆似乎也比不过。朱载坖的眼神很是复杂,自己的这些兄弟们成长实在是太快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智方面。像朱载圳的小举动,在朱载坖的眼中,他上辈子都很难做到。当然,这辈子也是如此。情商啊!真的看环境,看天赋。“做得不错。”朱载坖认真地说道。没头没脑的话,让朱载圳还没有意识到,夸奖他的是哪一个部分的做法。随即便蜡烛朱载圳坐下。“今日就让你二哥我来告诉你,我到底有多少银子。”朱载圳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成长,已经从吃冰糖葫芦,迈入了能够随意的舍弃,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望远镜。“其实我手上是没有多少银子的,大多数都在流转,不停地流转,只有银子流转起来总财富才会增加,大明才会繁荣。”朱载坖的话,让朱载圳很是茫然。一直以来他的认知都是银子只有堆积在自己的家里,才是自己的,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那是不对的。“正如朱怀埢所说,我发银子让人给我做工,然后又用其他的办法把银子悄悄地拿了回来,这就完成了一次交易,其中的损耗,就是税收。”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一连串做法。追根究底只有三个字,就是‘再分配’。“二哥说的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朱载圳也挺越是,迷茫,其中的弯弯绕,仿佛比那些钩心斗角都要让人头痛。“别再学我说话了,一点都不像。”朱载坖摇了摇头。他不指望朱载圳能够明白他说的话,只是想要在朱载圳的脑海里形成一种新的知识体系和认知方式。人情世故可以有。但也不是必须要有。底层的利益问题若是不解决的话,再多的人情世故,都是海市蜃楼,一阵风过去什么都剩不下。“好了,不说你了,咱们可以猜一猜,大同的那些官员们,到底会如何出招。”听不懂的话,转换到听得懂的层面上,朱载圳立刻就精神了。“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任何人说得再好听,都逃不过名利二字。鞑靼来袭收获名声的是武将们,和文臣没有多大关系,既然拿不到名,就只有图利了,现在多的一个利益,就是我对大同军的银子。”朱载圳听懂了。“他们想要这些银子?”“不是他们想要,而是这些银子必须从他们的手中过一遍,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名与器不能假手于人。”朱载坖纠正了一下自己三弟的说法。要银子实在是太低端了一点。人家是用最让人无法拒绝的手段,让你给送过去。“过一遍就会成为他们的?”“当然,十万两银子,经过他们之手,能够剩下一半,都是经手人心中还有良心,其他消失了的银子,都会有一个明确的去处,合情合理的让人生不起追究的念头。”朱载坖越说,心中就越是感到无趣。几千年来,官府从来都没有变过捞钱的手段。“他们抢钱啊!”朱载圳不乐意了。他在建昌的生意才多少,看看人家那些做官的,手一伸银子对半分。就这还被自己的二哥说成有良心。难怪大明的税收一直不够用。感情都让人给分了啊。就是不知父皇新清不清楚此事。想必是清楚的,但就是没有办法来杜绝,像太祖一样杀了一遍又一遍,还不是一样春风吹又生。“抢钱?人家拿了都是看得起那点银子好不好,再说,官老爷用银子能叫抢吗?”朱载坖的语气当中,说不出的嘲讽。似在嘲讽自己的无可奈何,也似乎是在嘲讽无处不在的人情世故。“二哥一定有办法来应对吧?”朱载圳眼珠子一转问道。既然自己的二哥这么清楚来龙去脉,想必是有办法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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