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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嬷嬷拎着一个食盒递过来,板着脸道:“这是老夫人安排的,侍奉二公子用膳之后,就不要回来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就算是被砍了做花肥,也要做二公子院子里的花肥。
云晓宁讪讪一笑,心情沉重的点头:“我知道了嬷嬷。”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嬷嬷,刚才您说我天赋异禀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嬷嬷依旧板着脸,不想跟她解释,不知道怎地,话就溜达出来了:“你身子发育特别,百年难遇,若能让二公子破戒,他怕是再难离开你。”
云晓宁哑然。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天赋异禀,得亏来了侯爵府,若在怡红院,被妈妈发现,还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接客,哪里能放过她。
她接过食盒,朝着二公子院子走去。
郭嬷嬷看着她的背影,懊恼的狠狠掐自己的胳膊。
她不过就是收了一个金镯子,怎么对这女娃越发不忍心了。
深宅大院中的事情少插嘴!
路上,云晓宁纠结死了。
大夫人让她今天晚上留在二公子屋中过夜,又没说非要在二公子床上过夜。
只要是在房间之中混过一晚即可。
二公子院中。
顾仓寒正在专心修道,无色无欲,获得了短暂的内心宁净,妄图想要得道升仙。
为什么说妄图得道升仙?
因为屋门“吱呀”一声,他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进门,还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
她生病了?
顾仓寒面前挂着纱帘,正想着,一道人影直直冲他冲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
两坨硕大就朝着他的脸压下来的。
云晓宁红头涨脸,整个人走路已经摇摇晃晃。
“公子,快闪开!”
云晓宁装做娇弱无力的惊呼道,整个人软绵绵的,打算扎进顾仓寒怀里。
顾仓寒脚尖轻点,拉住帷幔,身子腾空而起,从她头顶飞过,稳稳落地。
为了引起狗男人的注意,云晓宁可是实打实的往上撞,失去重心,一头栽到床上去。
像一只鸵鸟,只有屁股撅在外面,正对着狗男人的二腿中间。
场面一度尴尬的要死。
云晓宁只能硬着头皮从床上爬起来。
结结巴巴的道:“公子,夫人,夫人叫我来给您送食盒。”
哎?
食盒呢?
“公子,我说食盒自己不见了你信吗?”
顾仓寒的沉默让云晓宁有些害怕。
赶紧去外面找到食盒拎进来。
顾仓寒目光冷冷的盯着她,果然都是庸脂俗粉,避免不开制造麻烦色诱这一套。
云晓宁心里怕极了。
浴池那件事,就因为她将玫瑰花瓣儿撒他头上,就要杀了自己。
现在又打扰了他修道,指不定要怎样,可甭管什么色诱了,先离开这再说。
云晓宁小心翼翼将食盒放到桌上,几道小菜很快摆出来。
牛乳甜饼,松香鸡,油焖大肘子。
全都是云晓宁爱吃的菜。
她馋了……
拼命的吞了口口水,眼睛一丝一毫再离不开桌上的油焖大肘子:“公子,请用膳……”
顾仓寒瞧着她涨红着脸,还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菜,心里有些动容,开口却是冷冰冰的:“老天爷看不下去你以色诱人,让你生病发烧,真是活该!”
云晓宁闻言。
吸了吸鼻子,当即一颗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中掉下来。
她福了福身子,软着声音说道:“殿下命月七将奴婢丢进荷花池,险些丧命,能够活下来实属万幸,就算让奴婢生病,也总归比做了花肥要强。”
顾仓寒到底是个男人,眼看着弱小可怜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落泪,终究有些不忍。
他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月七将你丢进荷花池感染了风寒?”
云晓宁哼唧一声:“不然呢?”
顾仓寒咳了咳,他好像是提过一嘴将这女人丢进荷花池,月七这个蠢货,一点也不会看眼色,让他丢就丢!
蠢货!
云晓宁眼看着狗男人脸上显出一丝愧疚,自知目的已经达成,也不枉偷偷拍在脸上的红胭脂,醉香楼的货,相当贵,她只有半盒。
云晓宁趁热打铁,立刻跪着往前蹭了蹭。
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道:“公子,奴婢贱命一条,只想安生的过剩下的日子,侍奉您读书修道,并无色诱之意,还望公子赏奴婢一条生路!”
顾仓寒听着她并不想色诱自己,心中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反正,不舒服,不高兴……
“你叫什么?”他问道。
云晓宁赶忙回道:“云晓宁。”
“云晓宁。”他喃喃重复一遍。
“你今晚就留在这侍奉!”
“啊?”云晓宁傻眼了,这就成了?
嘿嘿。
云晓宁心里想着。
富贵生活指日可待,最好今天晚上就怀孕生子,我的金疙瘩二公子呦,你要争气!
她忙点头如捣蒜:“多谢公子体恤!”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都是云晓宁侍奉。
顾仓寒奋笔疾书,她在一旁研磨。
云晓宁:“……”
她在怡红院十几年,勾引男人的能耐没少练,都是床上功夫,这书桌上的功夫哪有啊。
研磨几个时辰,简直比将她扔进荷花池还叫人难受。
顾仓寒见她实在支撑不住,早早饶过她,叫她去后面的值班房睡觉,临走还将桌上的食盒赏赐给她。
值班房跟公子书房紧挨着,一墙之隔。
许是温饱思淫欲,云晓宁美美的饱餐一顿就睡着了。
睡梦之中。
她的身子越发敏感,身边没了怡红院的特质凉茶,整个人竟渐渐哼唧起来。
梦中的云晓宁回到了怡红院,眼看着那些个恩客是怎么对待院中的姐妹,让她们舒服的,自己也跟着动手学。
顾仓寒还在书房读书,眼前时不时浮现出那女人磨墨的样子,有些烦躁,烛火灭了都灭还没发现。
干脆站起身,推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总算清醒些。
那女人留下也好。
断了继续送来的新人,也正好可以为他试菜。
他那继母可不是善茬,送来的饭菜从不敢吃。
外窗夜色甚美,圆月挂在空中,银柔的光洒满大地,让人心境平复不少。
蓦的。
一声类似猫叫的声音传来。
“哼……”
顾仓寒立刻警觉起来。
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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