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多尼:只能再苦一苦绿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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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道道篝火升起。
疲劳的清军开始扎营休息。
三月以来,这支经过惨败的军队连日奔波。
从宝庆先是返回贵阳,又前往重庆,最后才到了这荒郊野外。
此地距离保宁还有二百余里,虽然这段路程看似不太远。
尤其是对于机动力强的清军来说,似乎三日可到。
然而这里是四川,是被杀成无人区的荒凉之地。
去年的二月份,吴三桂从保宁南下。
由于道路荒凉,荆棘丛生。
吴军不得不一边伐木一边进军,足足花了两个多月才能抵达重庆。
而现在经过一年时间的生长,原本被吴军清理的杂草和荆棘又长出来了。
清军从六月初四日离开保宁,至今已经走了两个月了。
但最后的这段路程仍旧需要半个月以上才能完成。
而此时此刻,随军携带的粮草已经食用完毕,挽马、民夫也已经耗尽。
摆在清军面前的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都说说吧,我们该怎么办?”多尼用自己的公鸭嗓子开口,带着一脸的疲倦询问道。
此言一出,多罗郡王罗可铎、多罗贝勒杜兰、固山额真伊尔德、罗托、鄂罗塞臣都沉默不语。
眼下清军被困在这里能有什么办法?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连个抢的地方都没有,这周围也就有些野兽。
可是再多的野兽也经不起一支大军吃啊!
就算猎了几头老虎,这平均下来一个人都没一根毛呢。
“王爷,还是再派人去保宁催催吧,两个多月了白如梅这个奴才也该送来粮草了。”伊尔德叹气道。
此言一出,众人白了他一眼。
“伊都统,现在我们怎么派使者去保宁?”
杜兰叹气道:“四川虎患严重,要是走陆路的话,估计走不到保宁就被老虎给害了。”
“走水路的话,这里已经偏离了嘉陵江,使者赶赴江边再扎木筏溯江而上,十有八九我们到保宁的时候,他们还没到呢。”
此言一出,伊尔德也是脸色一红,知道自己意见的愚蠢。
在这个无人区,要是派出个把人去保宁报信,这荆棘丛生的也没法骑马。
走陆路在灌木丛中奔走,遇到老虎就直接栽了。
这四川现在别的不多就老虎多。
徒步穿越丛林时遇到老虎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去,给人家送外卖吗?
虽然披甲兵从理论上来说干得过老虎,但是也只是在理论上。
更何况现在的四川老虎太多了,都尼玛成群结队伏击村庄专门吃人了。
好好的独居动物,吃过人肉尝到甜头后,在四川都三五成群血洗老百姓,酿成令人谈之色变的四川虎患了!
就这情况,个把人出去,就算披甲也是送。
要是披甲执锐再带一定数量的兵丁护卫,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缓行,这速度又慢下来了。
走水路倒是安全,只是派出的使者还得先去嘉陵江边,再扎木筏溯江而上。
而且木筏还不安全,江里的鳄鱼可多着呢!
要是大船还好,小船特别是木筏,搞不好遇上鳄鱼就被人家给打牙祭了!
总的来说,难,实在是难!
“王爷,军中的粮食早已耗尽,马骡中能食用的也食用了。”
罗托开口道:“此地距离保宁按照现在的大军进程,至少还得需要半个月。”
“我军也只能宰杀战马来充饥了。”
“杀战马!”多尼双眼瞪得老大。
这战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宰杀的啊!要是几十匹的话还好。
但是一旦大规模宰杀的话,这代价和罪责就太大了。
“王爷,我军营中还有六千多匹战马,为了保全咱大清的火种,也只能宰杀了。”
贝勒杜兰也是开口,赞同了罗托的意见。
原本清军携带的马骡超过二十万匹,可是南下以来各种折损,吴三桂又分去了不少。
而宝庆一战中,清军马骡更是损失了十万匹以上。
其中光是被孙可望缴获的就有两万多匹。
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逃散。
在宝庆之战后,多尼收拢残军,马骡还剩下四万多匹。
其中有战马一万三千余匹。
可是随着惨败,郑蛟麟等人非但不愿意北上而且还和吴三桂勾结。
他们麾下的马骡自然就不在多尼的掌控中了。
最终多尼只得带兵三万余,战马九千余匹北上。
这一路上的历尽艰辛,历时三月。
虽然战马得到了精心照料,可是现在却是夏季,气候炎热,疫病流行。
在这种情况下长时间地行军,途中不断地有战马倒毙,如今只剩下了最后的六千多匹了。
“不行,不行。”罗可铎闻言头摇的像泼浪鼓一样。
“战马太过于重要,太宗就曾经以人养马,这才能让我满洲儿郎能够多次入关抓捕尼堪。”
“要是我等将战马宰杀,如何向朝廷交代啊?”
“对,战马乃我满洲儿郎的根本,若无战马,我等如何能够再次上阵杀敌?”
随着罗可铎的开口,鄂罗塞臣表示了支持。
昔日皇太极即位之时,辽东乏食,女真人的生产秩序已经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黄焖鸡决定以人养马。
宁愿饿死包衣甚至是蒙古人、满洲人,也要保住军队中的战马。
最终他的此举保住了满清入关劫掠的能力,大获成功。
而今三十年后,多尼等人又要再次面临这个选择了。
这保人还是保马呢?
“白如梅是怎么搞的!竟然害的本王沦落到这种地步!”
“待本王返回陕甘,必杀了这个奴才!”多尼愤愤不平,破口大骂道。
清军距离保宁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要是就此也就罢了。
杀一批战马,还能再撑下去。
<div class="contentadv"> 可是要是保宁还是没粮,多尼还得北上汉中,穿过秦岭,返回关中就粮。
就眼下清军的状态,这段时间一下来,估计战马就没剩什么了。
他这位信郡王的兵马,本就征战了一年,又遭到了磨盘山和宝庆两战的重创。
还从贵州跋涉了三月来到此处。
就这情况,就算没有四川荆棘和杂草的阻拦,到了保宁走官道,估计也顶多日行三十里。
要是老天爷再不做美,又下几场雨。
这这这——
这没法活了!
“王爷,我军离开贵州时太匆忙了,虽然我们出发之时派出了使者从重庆走水路报信。”
“可是白巡抚接到公文需要时间,再筹备粮草也需要时间,将粮草从关中运到保宁更需要时间。”罗托叹气道。
此言一出,多尼也是握紧了拳头,长叹了一口气。
难!实在是难!
虽然陕甘方面曾经支撑了吴三桂兵马的粮草供养,可那也是建立在清廷筹划多年,在保宁、汉中储存了大批粮草,并且走嘉陵江水路的情况下。
如今吴三桂这个狗贼的兵马人吃马嚼了一年,保宁和汉中的存粮已经见底。
顺军的两次重庆之战虽然都失败了,但是却也令清军的这条水路粮道断裂了两次,打乱了原有的部署。
之后为了支援多尼的反攻,川陕总督李国英、四川巡抚高民瞻、陕西巡抚白如梅又竭力搜刮粮草运到贵州。
然而等宝庆之战惨败,多尼就直接抓瞎了。
他在贵州的确还有些存粮,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多尼在贵州夹在吴三桂和孙可望的中间。
经历了宝庆惨败后,他有粮也没用。
毕竟清军都那情况了,既打不过吴三桂又打不过孙可望。
李本深、郑蛟麟这帮逆贼又蠢蠢欲动。
所以多尼也只能仓皇从贵州跑路了。
可是这样一来,虽然免除了仅存的满蒙子弟惨遭了吴三桂毒手的可能性。
但仓促之间,多尼这支孤军既没办法和陕西方面及时通气,敲定大军北返的方案。
又不能带上贵州的存粮,保证大军的粮草供养。
所以到了现在这一步,多尼是既不知道陕西方面的安排,军中粮草又已经耗尽。
这实在是令人进退失据,左右为难啊!
要是他在贵州多待一些时间,和李国英、白如梅商量一个通盘方案,情况就不会如此艰难了。
可是郑蛟麟这帮尼堪的动作,虽然没能招来吴三桂。
但是却打草惊蛇,让多尼不得不仓促北返。
眼下摆在这位信郡王面前的已经没什么路走了。
除了杀战马外,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王爷,杀战马吧,总不能让满蒙子弟饿死在这荒郊野外!”
罗托拱手道:“先宰上一批战马,让子弟们回到保宁再说。”
“战马虽然难求,但满蒙子弟才是我们的根本!”
“王爷,太宗曾经以人养马,如今我们又为何要以马养人呢?”罗可铎冷笑道。
“平郡王,你这是何意?”杜兰不解道:“难不成你打算让我们满蒙子弟饿死在这里?”
“要是这一万一千名满蒙子弟回不到陕甘,纵使保住了这批战马又能如何?”
原本在贵州时这支大军中还有一万四千余满蒙子弟。
可是行路难!
满蒙兵本就不耐炎热,在云贵水土不服。
又遭到了惨败,带伤者甚多。
在现在这个时代,水土不服稍微得了什么感冒小病的说不定就挂了。
而大军又是人群密集的地方,要是因为水土不服出点什么传染病、流感什么的,这一死可就是一大片啊!
十年前,撤入广西的忠贞营就是这么遭到重创的。
因为这些西北汉子不适宜广西的气候,因此纷纷发病,又因为军营人群密集。
所以五万顺军病死了一半,九大主将中李过等四人病死。
历史上,李定国在缅甸最后也是这么栽的,除了他这个李晋王外,他麾下的兵马因为水土不服,一病就直接病死了一半!
而现在夏季已经到来,多尼带着一万四千多满蒙子弟上路。
这不耐炎热、水土不服、粮草匮乏、医药短缺的。
又在四川的灌木丛中穿梭,随便来只蚊虫叮咬一下说不定就要死上一个。
要不是多尼等人竭力供应满蒙兵粮食、医药,并且不放弃任何一个伤员。
估计到这会,一万四千满蒙八旗剩下的就不是一万一,而是七千了!
毕竟人家忠贞营在广西的处境还没这么艰难,就直接病死一半了。
“杜贝勒,你误会了。”罗可铎阴森森道:“我说的以人养马不是用我们满蒙子弟,而是用绿营!”
“什么?”杜兰等人直接懵了。
“王爷,战马和尼堪相比孰轻孰重啊?”罗可铎冷笑道:“如今大军之中除了六千多匹战马外,更有上万汉人!”
“我大清素来对汉军和绿营不薄,如今正是他们为我大清出力的时候了!”
“想我太宗皇帝以人养马,最终成就伟业,我等也不可辱没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可先杀绿营老弱,交予大军充饥。”
“等到了保宁,若是还无粮草,再杀绿营精壮!”
“必不会让我满蒙子弟和战马受损也!”
此言一出,多尼等人脸色一变。
“平郡王,你疯了吗!”罗托连忙道:“张勇、赵良栋、王进宝等人对我大清忠心耿耿,要是杀他们的部下充饥,岂不是要寒了全天下汉人的心!”
“寒了这些尼堪的心又能如何?”
罗可铎冷笑道:“只要我们保住了满蒙子弟,保住了战马,在我八旗天兵面前,尼堪们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
“况且在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你害怕尼堪们对我大清离心,待走出这个鬼地方后,把绿营兵全杀了就是了!”
此言一出,罗托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爷,平郡王说得对,太宗以人养马,如今我们也应该以人养马!”伊尔德开口赞同罗可铎道。
“不错,尼堪没了还可以再招,再抓!战马没了就难弄了。”
鄂罗塞臣闻言双眼一亮道:“天下尼堪千千万,可战马才有多少?”
“这马本就比人金贵,更何况还是战马和尼堪相比呢?”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再苦一苦绿营了,谁让他们拿了我们大清的饷银呢?”
“拿了咱大清的饷银,就得给咱大清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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