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同的“混乱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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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赛丽亚对多拉格的感情，就超过了病人与医生的限度。

多拉格知道这一点，但他更知道这份情感，是源于心灵缺陷患者对“医生”的本能依赖，并不属于生灵正常的情感表达。

是病态的，更是畸形的。

只会把人拖进自我毁灭的深渊。

因此，他自动忽略了赛丽亚的话语内容，仅接着那句评价说道：

“是啊，剧本写得太差了，肯定难不住注定会成为半神的赛丽亚，你现在成功了，也病倒了，但接下来的治疗……很贵。”

想起多拉格能“读心”，赛丽亚就松开了抓住他衣服的手，抱住他的胳膊就像抱着个枕头般，用脸颊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地闭眼睡去，她在心中想着：

“不要紧，赛丽亚最会赚钱了，一定要治好我呀~”

读出这个想法，多拉格脸上的表情更沉重了，用“安抚”帮助少女入睡后，它点开规则网络的联系人列表，找到属于凯撒的那个头像。

另一边，看完全程的亚瑟有些沉默。

不是因为把自己的准“混乱使徒”弄成了半残，而是赛丽亚身上接近成型的混乱异象消失了，就在他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直接退回到“变化”中夹杂“混乱”的初始状态。

前几次成功经验的得意，在此时变成一记响亮耳光打在他脸上。

嗯，稍微有那么点疼。

但他没有太过在意，看着手中的灰白色“记者之章”，伸手在虚空中摸索。

那张虚幻纸页上，是荆棘花丛中无脸花精灵守护无脸少女的灰暗画面，仅有的色彩，就是小小花精灵身上的紫蔷薇花裙。

“守护仙女”就是这张“记者之章”的名字。

在赛丽亚身上的混乱异象溃散前，他就成功把它具象了出来，之所以让他这么在意，就是因为这页“记者之章”并不是赛丽亚的变化。

多拉格是“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只能从心灵领域定位问题的根源。

可亚瑟并不是！

他对赛丽亚有自己的定义。

在地球上流传的传奇故事里，可以说这是凡骨的不屈意志，也可以说是屡战屡败的绝路拼搏，思想是逃兵，身体却是勇士的特质。

这才是一个人身上会出现两份相反“变化”的原因。

当然，那是过去。

至于现在，那就更有趣了。

赛丽亚晋升成功的瞬间，就像是开了屏的孔雀，身上凭空多出的数十种“变化”，直接撕碎原本的混乱异象，想要凝聚全新的“混乱”。

虽然大场面见得多，可这种情况亚瑟还真是第一次见。

很危险！

原本每个生灵都可以承载大量“变化”，可对于他们自身来说，只可能存在一种“变化”，那就是从念头中诞生的那些。

这是核心，所有的外来迷雾都必须依附核心存在。

可如果这个核心变成了数十个，各自承载“变化”与“混乱”呢？

答案只有一个：厮杀！

世界上不存在相同的“变化”，因此，“变化”只能组合却无法融合，如果没有“混乱”途径非凡者的外力干涉，这么多相冲突的“变化”聚在一起，很快就会引发“混乱”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混乱之眼”就起到强行粘合破碎赛丽亚的作用。

只要她自觉避开“死亡”与“黑暗”领域的危险，就不需要面对自己的结局，这也是目前唯二克制亚瑟能力的非凡途径。

当然，还得亚瑟不主动收回“混乱之眼”。

到这会儿，他已经想好了怎么使用赛丽亚，越往后想脸上的笑容就越是夸张，像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那只在虚空摸索许久的小胖手也终于选好了目标，拿回个精致小巧的猩红物件。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最新章节。

……

完成拿斯任务真正成为“混乱使徒”后，洛蒂就离开迷雾城，去完成亚瑟与亚伯拉罕家族的交易。

经过两次用信使完成的沟通，她和多里安约好，在迪西郡康纳特的旋涡教堂附近见面。

这是个能看海的大视角观景台，距离风暴教会的旋涡教堂不到500步距离。

选在这个位置，对双方都好。

自从家族经历过那次背叛后，他们就变成了类似松散联盟的非凡者组织，像多里安这种长老出行，都会随身携带一件重要封印物，不再依赖集中式管理的方式。

这既是为了安全，也带来了危险。

因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带着重要封印物的时候，他们有一定概率遇到曾经的家族叛徒。

在那些人中，除了一位强大序列5，还有一位序列4的半神。

这两人是他们需要躲避的最大危险。

带着三位统一做执事打扮的密偶，洛蒂就这样安静坐在木质长椅上，欣赏着海上夕阳，看着游客从稀疏到没有，等待夜色开始吞噬最后的黄昏，隐藏在幻术遮蔽中的她，在太阳彻底落入海平线时，轻声说道：

“唐娜丽阿姨，您说得没错，父亲是个胆小鬼，在母亲失控，不得不面对家族真正的厄难时，他逃走了，这是事实……您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家族只是将他除名吗？”

说道这里，她偏过头看向身后最左边的侍从。

这个身穿黑色男款正装的女士，就是那位背叛家族的唐娜丽.亚伯拉罕。

只见这位黑发棕瞳，眉眼细长，透着几分媚态的中年女性，百无聊赖地理了理被海风吹乱刘海，虚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说道：

“怎么，又要说教呀？唉，你说吧，我听着呢。”

没有理会唐娜丽的失礼，洛蒂将视线转到天空最亮的那颗星上，声音缥缈地说道：

“父亲自杀了，就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基地里，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亚伯拉罕，用来刺穿心脏的就是‘封印之剑’，被除名……只是因为他辜负了家族的培养。”

听到这话，唐娜丽很是不屑地讥笑道：

“呵，还不是仗着自己和班杰明那一支联了姻，凯撒大帝的狗嘛……”

知道对方没有说完的话语是什么，洛蒂脸上的浅笑逐渐消失，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另外两位“魔女”一脸看好戏的开始眉目传情，可她们并没等到想看的戏码。

洛蒂摇了摇头，转过头与目光丝毫不退让的唐娜丽对视，平静地说道：

“错了，做狗，也是做亚伯拉罕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