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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在凌晨三点裹着从司机那买来的厚外套,走近景家的墓碑。
她其实有点不知道自己来这干什么,还感觉没脸来。
但……不知道该去哪。
南桑在墓碑前蹲下,抬手把杂草一点点的拔掉,轻声说:“我下次来,给你们带酒喝好不好?”
没人说话。
南桑看了许久,在外公墓碑前坐下,挨着冰凉的碑壁闭上眼。
南桑在隔天早上回了市中心,买了个手机办了张手机号打给方静。
“我回来了。”
夜十点。
南桑准时去了最后一次和秦旭打电话约好的酒店。
按响门铃后,想笑来着,没笑出来,倦倦的,“开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
南桑掀眼皮和秦旭对视。
看他眼底掩不去的觊觎贪婪,抬手按了按眉心,“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这话蹦出的突然,但因为乖字,没点杀伤力。
秦旭失笑:“怎么个乖法?”
他手抬起背后,用指背剐蹭南桑的脸,一路往下。
南桑想说,自然是别犯男人毛病的那个乖法。
这样我也不用重新站回高位,累的要命。
南桑没说,挥开他的手走进。
睨了眼撒满花瓣的床,还有桌上准备好的红酒牛排。
在沙发上坐下从怀里摸出根烟点燃。
秦旭穿着浴袍,拎起一杯红酒在掌心轻晃,抵着桌面,任由浴袍微开。
漏出野性味道十足的胸膛。
黑色的富含了浓郁荷尔蒙的毛发一路蜿蜒往下,里面是累累肌肉。
南桑多了几眼,“你以前练过?”
“恩。”秦旭耸肩,“国外那地界,尤其是酋州靠近的地可不是人待的。”
“酋州。”南桑喃喃了瞬,岔开话题:“恭喜啊。”
她噙着烟,脑袋靠向椅背,眼神在酒店灯光下晕出点点星光。
里面是白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件说不清楚是男装还是休闲装的简单厚外套。
长发绑成了低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搭在白色沙发上。
整个人懒散到了极点,却又有点说不出的迷人滋味。
秦旭眼眸深邃了,把掌心红酒一饮而尽,“该说同喜。”
方阳集团的事爆出来后。
秦旭说不紧张是假的。
他笃定一切都会顺利,景深无还手的机会。
但却依旧是怕的。
怕的是景深不回来。
害怕南桑会心软。
她能在景深身边安然待那么久,让景深半点都没察觉,甚至一丁点心神都没朝京市放。
甚至于他的电话都不接,丢进邮箱的邮件也不看。
说明俩人关系真的匪浅。
这个匪浅因为南桑的脸,指的自然是床上关系。
男人远比女人要理智的一个铁证,就像是娶老婆。
男人能分得清楚什么样的能娶回家。
什么样的只能当个玩意养着。
分不清这点的女人远比男人要多的多。
从最初的只是玩玩,发展到想要长相厮守的数不胜数。
景深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亦或者是别致的气质。
在男人堆里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秦旭是真怕南桑对明显被她玩弄于鼓掌的景深心软,不想着法的让他回来。
万一景深就此活下来了。
哪怕是远在国外再不回来。
对背叛景深背叛彻底的秦旭来说,依旧会是一把悬梁刀。
秦旭会寝食难安。
结果景深回来了。
被人给带了回来。
秦旭好奇:“你从哪找的人?”
南桑在京市和死了没区别。
在景深身边联络不便,只和他联系过。
秦旭是真的好奇。
面前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他转身倒酒,试探道:“是要把景深推出去自保的那些人吗?”
南桑手肘撑在沙发帮座上,噙着烟眯眼看他,笑笑扯回正题,“北部和北棠给你,你从北棠套出来进自己口袋的钱给我。”
秦旭倒酒的手微顿。
回眸浅笑:“我套出来的钱都进方阳坑景深了,没有进我口袋的。”
南桑把烟头吐掉,从身后黑色塑料袋里抽出一份文件,朝地面随手一丢,“北部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换你手里从北棠套出来的十三亿,你不亏。”
秦旭怔愣住。
南桑道:“我只给你这一次选择机会,你应下,就签,不应……”
南桑回眸看向他,她姿态平平,眼神却阴冷到杀气凛凛,但却转瞬即逝,懒洋洋的说:“不应就算了。”
秦旭弯腰从地面把文件捡起来。
玩乐的心态收敛了。
脑神经不由得突突直蹦,不明白南桑怎么会知道。
合同上的数字甚至精确到了分。
秦旭瞳孔闪烁不定。
在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后。
抽出文件上别着的笔,签字。
说到底,秦旭是有恃无恐的。
南桑和景深出国的这两个多月。
他靠着景深给的权利,大肆结交权贵。
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刚从国外回来,谁人都不识的秦旭了,就算是出事了,也能卷钱全身而退。
而南桑,销声匿迹了近一年,她什么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能和南桑闹僵。
要知道,她手里还攥着江州的一千两百亿。
足足一千两百亿。
秦旭签字了,心神大定,轻笑回眸,想说你真傻,股份给了我,空有钱,但没人没权没势的你,往后的一切都不由得你了。
和南桑对视上后,唇角的轻笑消失了。
南桑的笑意很浅,只是手臂撑着脸,微微眯眼盯着他浅笑。
松懈又懒散的屈起一只膝盖,瞧着人畜无害的厉害。
却莫名给秦旭一种,她要谁死,谁就不得生的错觉。
这瞬间,秦旭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偶然听人闲聊起从前的南桑。
她是京市从前恶霸景家留下的唯一血脉。
但却也不一样。
她不像景全鑫,身后有景家先辈积攒的财富。
也不像景天,出生在景家权利最盛之时。
她身后无人撑腰和倚仗。
爬起来不靠家族和亲眷,只靠她自己。
却依旧和她舅舅外公一般无二。
心狠手辣,无所不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且睚眦必报。
若没有景深。
京市的天空中会写的名字只有一个——南桑。
秦旭脸上的血色莫名褪尽,在南桑再次按响火机后。
脑袋猛然看向被推开的大门,还有乌泱泱挤进来的人群。
南桑噙着烟从沙发上下来。
走近呆愣住的秦旭面前,烟圈轻佻的吐出,淡道:“若你乖一点,你本该成为第二个景深。”
“但可惜……”南桑说:“你不乖。”
南桑抽走他手里签了字的文件,连同自己录音的手机一起丢给进来的杨付桥的人。
在门口人群让开路后,抬脚朝外走。
几步后回眸。
在人群中看向大局已定,后半辈子要把牢底坐穿的秦旭,“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南桑说:“进去,断景深一只手。”
南桑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
大仇即将得报,南桑觉得自己不该是这个状态。
既然状态不对,就找回来吧。
从景深身上找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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