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92章 已经众叛亲离,相依为病,九笙,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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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和钟家的地位太尊贵和超然。

并且和北部没有直接关系。

想要让他们因为景深的认罪进入调查阶段没那么简单。

杨付桥让南桑等三天。

在他的人来后,咬死说听见景深和钟老谈及了后期北部的事。

南桑问只是谈及就够了吗?不需要证据吗?

杨付桥的答案是不需要,因为他会制造证据。

南桑应下了。

当天深夜,酒店的座机响了。

南桑睡眠一直不好,轻微一点动静就会惊醒,被吵醒后头隐隐作痛。

拎起听筒喂了一声,听见对面说:“我是钟家老二钟玉书,我爷爷想见你。”

南桑轻揉太阳穴的手顿住,心脏跌入谷底。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钟家的人竟然会这么早就知道了消息。

明明和杨付桥敲定不过几个小时,杨付桥最多刚开始动作而已。

南桑手指蜷了蜷,“你打错了。”

景深认罪了,但是杨付桥想拉下的人还没开始拉。

自然的。

南桑现在在大众视野里还没活过来。

就算是活,也是在因为钟家事接受调查的时候。

她说完想挂电话,对面声音急迫,“没打错,找的就是你南桑,我爷爷很久之前就知道你还好好的,而且不是在里面是在外面。”

南桑瞳孔闪烁半响。

在半小时后避开酒店的监控,从消防楼梯下去。

弯腰进了酒店楼下的车。

后座坐着个戴眼镜的清秀小哥,南桑对他有印象,他和钟老一起去参加的她和景深婚礼。

在钟老想发飙的时候还按住了他。

钟玉书对南桑笑笑:“你好,钟玉书。”

南桑仔细审视他的表情,心口突然蹿升了疑惑。

为什么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南桑没笑,客气的略点头。

在车启动后,钟玉书挠头说:“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你,实在是我爷爷这几天茶饭不思,我放心不下,想着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南桑哦了一声。

钟玉书找话聊,“你和那次婚礼上瞧着有点不一样了。”

南桑没说话,单方面切断了聊天。钟玉书识趣的也没再说。

在车开到钟家后下车给南桑开车门。

南桑下车拢了拢外套,抬眸定定的看面前的院子,脚抬起莫名放下。

杨付桥在找人把钟家拖下水。

京市圈子就这么大,和杨付桥地位差不离的钟家如果知道了,只要动动脑子就会知道其中最有利的证人是南桑。

家族生死关头。

即便是清明一世的钟家,也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会怎么做呢?

南桑换位思考。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宰了这个最有利的证人。

所以进,还是不进?

在南桑思索的时候,钟玉书已经开了大门,像个邻家小弟弟的一样,无害的招呼南桑:“来啊。”

南桑垂眸进去。

钟家大门很气派,符合他们家族的地位。

但里面却远比南桑想象中要小,也远比南桑想象中要漂亮。

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偏还不是名贵的,未曾修剪,野蛮生长。

还有一个不小的菜园子。

风格和花草树木如出一辙。

大门口过了花园后的院落正中央那,亮了盏老旧的黄灯。

一个老人站在院落下,手背后,沉眸盯着南桑。

南桑走近点头,没喊人。

钟老也没喊,年逾快九十的人了,依旧声如鸿鸣,“我家小老二把你喊来,是因为我有件事,必须得问,杨付桥那个小小年纪,一身铜臭的小屁孩我烦和他打交道,只能问你。”

南桑恩了一声。

钟老说:“景深是不是主谋?”

说的是景深是不是利益熏心,在和政府联名的项目里为自己谋求私利。

南桑启唇,“是。”

钟家的院子很香,有花香、草木香。

这些花草树木随着深夜的微风拂动,沙沙作响,像是谱响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因为院子里有人,这音乐起初并不出奇,在人声消失后,音乐声突然就这么大了。

南桑感觉自己大抵是因为这音乐很好听,也大抵是因为钟老失望到极点的眼神,心里突然就这么畅快极了。

她唇角勾笑:“请问还有事吗?”

钟老微微垂下,花白的头颅摇了摇。

南桑转身想走。

听见钟老说:“景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桑脚步微顿。

钟老声音发颤:“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送你进去践踏sifa那会,还是说要更早,从系统离开那天起?”

“可!”钟老声音突兀的大了,“又有谁对不起他,是他那些同学同僚,还是从不看出身,只看能力的sifa!”

钟老的声音高昂一瞬后再度低沉了,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是我吧,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他。”

真正的失望不是破口大骂,也不是暴跳如雷,是心如死灰下的自我怀疑。

南桑确定了。

钟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要因为景深,一世清明毁于一旦,百年家族,就此拉下帷幕。

南桑回身看向只是一瞬就像是苍老了很多岁的钟老,“景深进去六天了,您一次没过问过他的事,是因为您已经放弃他了吗?”

钟老抬眸手背后,定定的看了半响南桑,启唇:“我欠你一句抱歉。”

南桑挑眉不解。

“你当初被景深陷害入狱,后被景深从医院带走的事,我全都知情,却没管,虽然这种事本也不归我管,但那会的景深在我心里还是我学生,子不教是父之过,他没父亲,就是那会我的过错,我,欠你个人情。”

“如果你有天出了什么事,钟家直系亦或者是旁支,会护你一命。”

南桑怔愣住。

钟老却像是说这些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摆摆手,示意钟玉书送她回去,转身进房间。

南桑到被钟玉书喊了一声才从他苍老疲倦的背影中回神。

来的路上俩人没怎么说话。

回去的路上依旧如此。

到地方后南桑下车垂头想进酒店,被钟玉书喊住,“对不住啊。”

南桑脚步顿住。

“我爷爷当初对你被冤枉关进去的事不闻不问,不是不想问,是因为对景哥有种天然的信任,他当初为了收景哥当学生,追着他跑了小半年,认下这个学生后,显摆的我爸妈、叔伯婶母都知道,还专门在我爷爷单独住的院子里给景哥腾出了一间屋,他实在是没想到……景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南桑回身,抿唇几秒:“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对景深失望,打算放弃景深的?”

钟玉书思索了一瞬,“可能是从你入狱的时候开始吧,那会我家里总来人,来的全都是景哥那一届的,骂的……挺难听的,我爷爷,不,不止是我爷爷,景哥从前的同学也好,同僚也罢,从前多稀罕他,从那会起,就好像变的有多讨厌他了。”

南桑突然就笑了。

还是笑的合不拢嘴,她甜滋滋的问:“所以景深很久之前就已经众叛亲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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