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楔子：天狼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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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的，只听得满耳狼嚎之声。

出鞘的天狼剑带着浓重黑气，每一剑出，都劲气十足，重逾千钧，仿佛要将那月亮都要吞噬了一般的厉害。

但那灵动的白羽扇，对上这黑气弥漫天狼剑，却又毫不在意，好像一只天真烂漫的飞鸟，在剑与剑的空隙间，扑楞翅膀，轻盈舞蹈，每一振翅，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而执着剑扇的两人，仿佛又被这一扇一剑带动，究竟是人驭着剑扇，还是剑扇驭着人，也是说不清楚。

天地间，仿佛也只剩下这黑白两道残影，交织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重铸的天狼剑刚猛雄霸，满耳俱是风雷之声，每一剑挥动，都有斩落，或是巨石削去一角，或是大树断了一截。

白羽剑看似轻盈灵动，实则力逾千钧，一扇挥过，看着是轻描淡写的力道，但若被这不起眼的扇柄捅到，就算是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也会立时被刺穿一个洞。

你来我往，剑气交击，眨眼功夫，两人已经拆了几十招。林内的花草灌木，像是被台风扫过一般，满眼俱是残枝断叶，惨不忍睹。

双方的将士恐被这劲气扫到，也不得不找个地方坚实的地方逃避，或是举起盾牌防护。

又不知斗了多少招，这司马懿和诸葛亮两人由贴身近攻的对拆，转为气劲互拼的远击，双方慢慢拉开一段长达十余丈的距离，但拼斗却是丝毫不减。

只见司马懿双手执剑，高高举过头顶，脚上站成一个不丁不入的姿势，浑身上下黑雾弥漫，身上的气劲，犹如积蓄万年能量的地底火山，还未挥剑已能隐约听到像是万兽齐鸣一般的狼嚎之声，仿佛有种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前的压迫感。

任谁都能感到，当那一剑挥出，必是雷霆万钧、毁天灭地般的力道。

向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的诸葛亮，眉宇间的神经竟也微微抽动了一下，但见他轻晃身躯，暗自运功，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色的光晕。一股股气劲从白羽扇的每一根羽毛中缓缓流出，在地面构筑起一道又一道相互交织的网。那网慢慢升起，形成一个个并不规则的半球形状，构筑成一道道牢不可破的气劲的屏障。

攻与守，网与剑，黑与白，劲与灵……

双方的气劲，不住向对方延展，偏又势均力敌，压得周遭的万物都透不过气来，四周原本呼啸着的夜风，仿佛都不再流动了。

但见司马懿轻扭手腕，高举着的天狼剑，一个轮转，又一个轮转，再一个轮转，每轮转一次，天狼剑的劲道又加重一倍，

直到，第七次，气劲终于蓄满。

诸葛亮也是微展羽扇，召唤出全身的气劲，以他为中心，仿佛蛛网一般地延展开去，越织越厚，越织越密，看似以防为主，却是防中有攻，若是被那交织的网缠住，便是再厉害的猎物，也只能束手待擒。

天狼葬天斩。

只听得司马懿大喝一声。轰地，手中的天狼剑一剑挥出，只见一道黑气从天狼剑涌出，剑光涣散。惊现出一道数米长的黑色长剑，赫然形成一个咆哮的狼头，仿佛一口要将对面的诸葛亮都吞掉似的。

黑色的剑气不断延伸开去，所及之处，仿佛如天崩地裂一般，周遭的巨石、树木，纷纷破开，坚实的地面惊现出一道巨缝，直直延伸过去，最深处竟深达半尺，剑气将诸葛亮布下的蛛网一层一层破开，但同时天狼剑的气劲也不断削弱。

白羽天罗。

随着诸葛亮一声低吟，他腾身而起，倾注毕生的功力起扇回旋，那地上的网仿佛有生命一般，一边被那天狼劲气破碎，一边却又迅速聚拢。

天狼剑的劲力达到顶点，离那羽扇前方，不足一丈处，网碎。但那碎裂的蛛网化作一道罡风，将那天狼剑的气劲裹出，咆哮的恶狼再也无法前进一步，片片碎裂。

司马懿和诸葛亮两人，都是如遭雷轰，各自压下体内翻涌的气劲，天狼剑的剑身显出蛛网般的细纹。白羽扇的羽毛，也断了三根。

“仲达，比起当年的西城之战，你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诸葛亮赞了一句。

“当年的七弦琴，今日的白羽扇，丞相一代神人，空前绝后！”司马懿由衷赞叹。

两人看似平分秋色，但这一斩，却是主攻的司马懿稍稍占了一点上风。

两人相视一笑，确是水火不容的两人，但是知根知底的知己。

又不知酣斗了多久，两人的较量从气劲，体术又进入到另一个层面，变成了相隔十数丈的咒术攻击。

只见司马懿双手缠绕，中指前突，手中佩剑升到半空，裂成无数道飞快游走的剑影，游鱼一般交错着朝对面的诸葛亮飞去。

诸葛亮羽扇一招，姜维手中的银枪抓捏不住，脱手升到半空，瞬间也裂成无数道银色的枪影，潮水般迎向那些剑影，只见银枪和天狼剑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的交击之声。

又僵持了半晌功夫，只听得司马懿一声暴喝，踏前一步，双拳并举，一时间狂风从地面倒卷上来，拳影如流星一般，拉出模糊的光影，周围的空气也被拉出一道道透明的痕迹。

只见司马懿身后诸人手中兵器、腰间的佩刀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横七竖八升了了半空，接着，他又是一声断喝，踏前一步，双拳并举，驱动身后及诸人手中的兵器、腰间的佩刀，横七竖八地往诸葛亮以及他身后诸将飞去，蜀军诸将纷纷揳刀执盾在手，准备拨打飞来的刀枪兵器。

月光之下，但见诸葛亮俊逸的面容，照耀得如同白瓷一般洁白细致。但见他口中默念咒语，眉眼紧锁，神色严峻，瞳孔也泛出金色的光芒，领口处露出来的脖子和锁骨上，也隐隐显出金色的纹路，慢慢向躯干四肢延伸开去。此时，诸葛亮体内的咒力也已经催发达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