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卷十：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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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户，日本西部的一个海港城市，也是二战后日本最为国际化的都市之一。

西枕六甲山，面向大阪湾，神户风景秀丽，四季如春。从高处鸟瞰，整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房屋，密密麻麻地散落在山脉起伏的山岗中间，显得错落有致。

道路两边，高大的槐树叶子宽大而绿色，簇拥在一起形成一片翠绿的风景。在夏末凉风里，摇动出弥漫一整条街的树叶摩挲声，沙沙作响。

大概是受来自西方文化的影响，这里充满东西合璧的风情。独特的异国风情，厚重的历史积淀也使得神户成为众多作文艺作品的故事舞台。

巷子深处，一座临租别墅。从二楼阳台，可以看到远处海的一角。

一楼的客厅，已经改建成一个临时工作室。

并联了30块22核si芯片的服务器，直接连上四台超大显示屏，虽然没法与超算13000块芯片相提并论，但比起普通的家用电脑，算力足可以在后面添上几个零了。

“sky，用你装的那个后门，我黑进了研究中心的数据库，查对了电力公司的客户数据，最近三年突然暴增的异常用电，没有能够匹配上那台超算的。”蓝淇推了推鼻尖上的金丝眼镜，黑漆漆的眼睛里显出了一丝疲态。

"哦？”graysky思索。

“不过，反过来想，也只有这样才合理，要知道这里是日本，没有比它更加精打细算的国家，一下子暴增了这么大的电耗，电力调查员不上门查个底朝天才怪！”蓝淇思索道。

“有可能数据并没有统计在电力公司客户数据里，你还记得那个松藤教授说过，有15%的制造业企业用电，是自建发电厂供给，因为是自己发电，没有并入电网，所以，数据就不会到电力公司，自然也就监测不到！“graysky思考数据统计中可能存在的盲点。

“那就要换一个思路！”连续在电脑面前坐了三个小时，蓝淇也有点疲倦，她站起来冲了两杯咖啡，活动一下身体，也递了一杯给graysky。

”……如果，是自己发电，那就要购买发电机组，但要支撑这种超算的用电量，发电机组最起码要达到兆瓦级才行！”数据库里也有关于发电机组的相关数据，蓝淇调出来看。

“嗯，我觉得恐怕还不止，别忘了，这可是一台‘没有列在政府和安全部门正常名录’里的超算，它的电耗支出得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项目才行，如果是商场，那就真得有个商场，如果是个冰库，也真得有个冰库，不然怎么解释！“浓郁的咖啡香气钻进鼻孔，graysky精神一振。

“那你的意思是？"蓝淇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兆瓦级的发电机组只够超算自己用，但要把它巧妙地隐藏起来，不放进一个放大十几倍的盘子里，哪里盖得住呢！“graysky果然心思缜密。

“你这一刀砍得好，我们需要搜索的范围又小了好多！”蓝淇眼睛一亮，“放大十几倍，那就按照三十兆瓦级以上的发电机组来算，这样级数的发电机组，假如不算那些电力公司的，恐怕全日本也没有几台……”蓝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噼噼啪啪地调出了一组数据。

字符在屏幕上跳动，graysky和蓝淇进行数据的勾稽比对。

“……根据数据库显示，自建达到这种级数发电机组的企业，一共有17家，其中有11家已经因为企业经营、能耗超标、污染等各种问题停产，或者被其他公司收购，……至于，那些发电机组，要么报废，要么并入当地电网，而实际在运行的，就只有这6家了……”蓝淇键盘一敲，跳出企业信息和相关情况。

“……哦，我来看一下！"graysky一页一页地打开细看，”……怎么都是一些传统企业，就没有一家跟科技沾边的，一家是做污水管道的，三家炼钢厂，还有两家道路沥青，真是比传统的还要再传统一点！”

“那有没有可能这些公司所谓的主营业务，其实只是个幌子？”蓝淇考虑着各种可能。

"也有可能，匹配那些芯片丢失的时间来看看他们的企业数据！”啪啪啪，graysky敲打键盘，加入了一条时间曲线，“……奇怪，按道理说，新增了这样的一台超算，产能、产量、营收数据无论如何总该有些趋势上的变化，可这几家企业，他们的用电量与产值数据，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graysky皱着眉头。

“没错，这匹配得也太完美了，而且你看这里！”蓝淇指着其中一处数据，”这些机组的建造年份，最晚的也有七年了，看起来这些企业都不是我们要找的！”

“问题是出在哪里呢？”graysky敲敲自己的太阳穴。

“会不会我们一开始追踪的方向有问题，又或者，你收到的那个指令，其实没在日本！”蓝淇瞪着眼睛。

“不会，指令肯定是从日本发出的！”对这个问题graysky倒是相当确信，“我觉得，一定是我们算漏了什么东西，可到底是哪里算漏了？”。

“……好吧，30兆瓦级发电机，不是企业自建发电机组，也不是异常用电，那么到底是谁是可以逃过电力公司的数据监测，还不会被查到呢？”蓝淇眼睛瞪着天花板。

“对呀，再想想看，是漏下了谁呢？” graysky也学着蓝淇的眼睛往上看。

不烊正好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上，一只蜘蛛张着大网，有只小虫子被风刮到，一不小心粘到蛛网上，拼命挣扎，但蛛网却是越缠越紧，很快小虫子便不动了，一楼的别墅，蚊蚊虫虫就是多,蜘蛛飞快爬去，将虫子当成了自己的晚餐。

“喂，看小虫子这么入迷，还不抓一下，脏不脏呀！”蓝淇颇为嫌弃。

“小虫子一掉进蛛网，就会被发现，你说有没有什么虫子，是蜘蛛发现不了的？”graysky随口问，拿了个扫帚，将蜘蛛连带着小虫子和蛛网一起扫掉，

“什么虫子？能有什么虫子，只有蜘蛛自己喽！”蓝淇随口回答。

”蜘蛛自己！”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灵光一现。

“我知道了，我们算漏了，最不会被怀疑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