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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这几日不是有事儿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半个月前,钟离流从钟璃这里要了几个人带着就出去了。
整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如今骤然见大忙人得空了,钟璃还有些不适应。
钟离流白了钟璃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不欢迎我来?”
钟璃赶紧赔笑。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在忙什么罢了。”
钟离流没理会钟璃的卖乖,直接对着祁骁说:“王爷之前与我说的事儿打点得差不多了,现在可要与我一起前去看看进程?”
钟璃没想到祁骁和钟离流之间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瞬间就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什么事儿?”
钟离流笑而不语。
祁骁松开了怀里苦不堪言的两个小团子,站起来说:“我与大哥前去看看就是。”
这两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钟璃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见她实在是好奇,钟离流无奈地说:“那些东西你都是熟悉得很的,你好奇个什么劲儿?有这好奇的闲工夫,你不如回去好生将我给你的那几本书好好看看,省得以后被人坑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钟璃想到钟离流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阵。
她一脸悻悻地摆手,顿时就一点都不好奇了。
“罢了罢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跟你们去凑热闹了。”
钟离流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剜了钟璃一眼,然后才脸色不佳地带着祁骁走了出去。
他们走后,钟璃又花时间陪着两个小团子闹了一会儿。
等孩子睡着后,她才把霍云齐叫了过来。
霍云齐听完钟璃的话,眼角眉梢都是不可言喻的微妙。
“这是王爷的主意?”
钟璃顿了顿,好笑得不行。
“你怎么猜到的?”
霍云齐老神在在地说:“因为除了镇南王,大概无人会想出如此……”
“另辟蹊径的法子了。”
怂恿祁琮把郝轻云纳入后宫,然后停了祁琮的药,制造出一种郝轻云克夫的假象弄死祁琮。
执意将郝轻云弄进后宫,最后还被这个执意弄进后宫的女人克死了。
这样的死法,必然会让祁琮本就狼藉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而传闻中克死了帝皇的郝轻云,估计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就算是侥幸不死,只怕也要人人喊打避之不及。
成为当之无愧的灾星。
这样的法子,实在是……
太一言难尽。
钟璃被霍云齐一脸想骂又不太好骂,还得逼着自己说出夸赞的为难表情取悦到了。
她捂着嘴说:“实在找不到夸的,其实可以不夸的。”
霍云齐嘴角抽搐没接话。
说笑过了,钟璃就正色道:“这法子虽不好听,可却实用,你找机会把消息放给夜林,让他想办法动手,另外……”
钟璃心不在焉地抿了抿唇,低声说:“夜林在宿城的时间也够长了,这次行动过后,就让他撤回来吧。”
祁琮一旦身死,宿城必然大乱。
夜林再停留在宿城毫无用处,早些撤回来,也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霍云齐低声应下,又与钟璃确定了一些细节后才起身告退。
他都走到门口了,钟璃突然说:“对了,我记得,大哥带着出去的人是从你这儿要的?”
霍云齐不明所以地点头。
钟离流要的那几个人千奇百怪的各色都有,整个镇南王府上下,唯独只有霍云齐这儿能出得起。
钟璃忍着好奇,眨眼问:“那你可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
人类的本质就是好奇。
钟离流和祁骁越是不想说的,钟璃就越是好奇。
若不是记得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做,刚刚钟璃估计都会忍不住悄悄地追出去。
霍云齐看钟璃难得孩子气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怔,随即就好笑道:“具体做了什么并不知情,不过,他们在京郊买了块不小的地我却是知道的。”
钟璃诧异不已。
“在京郊买了块地?”
钟离流买地做什么?
杀手头子做腻歪了,难不成想改行过把当地主的瘾?
钟璃被心中的好奇折腾得猫爪子挠似的,坐立难安。
霍云齐走之前十分善解人意地留下了地址,并且还给钟璃留下了引路的人。
钟璃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没忍住,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带着几个人出了王府大门。
她倒是要去看看,这两人到底都在瞒着她做什么?
与此同时,祁骁和钟离流也终于抵达了让钟璃无比好奇的地方。
进门处就是简单的农家民宅。
周围看起来平静无害,可祁骁无数次从生死关头磨练出来的直觉却告诉他,这里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察觉到祁骁脚步的停顿,钟离流无声冷笑。
“怎么,还没进门就怕了?”
祁骁勾唇嗤笑。
“大哥多虑了。”
他长这么大,无数次历经生死,当真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钟离流笑而不语继续在前头领路。
祁骁紧随其后。
越过民宅,再往里就是一片空旷得过分的空地。
空地上错落有致地安放着各式各样祁骁看着极为陌生的东西,周围似乎隐约还能听到狼嚎的动静。
明明是白日的天,空气中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绝对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钟离流信步在前,随手指了指眼前的摆设,面露祁骁难以理解的怀念之色。
他说:“你之前不是问我,璃儿之前明明不晓内功心法,那一身令人惊骇的外家功夫是如何习得的吗?”
祁骁静默不语。
钟离流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说:“就是在这种地方学来的。”
没任何技巧可言。
没任何窍门可走。
如今她落在别人身上的一拳一脚,全是在这样的地方一下一下,在黄泥浑水中滚出来的。
钟离流收敛了眼中多余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说:“你如今武功全失,要想拥有自保之力,就只能靠着这样的法子。”
“可我事先必须告诉你,这样的法子比你想象中的苦楚多得多,也不是养尊处优之人能受得了的,你要是受不了,最好现在就早些说放弃,省得事后后悔了,璃儿还来找我的麻烦。”
祁骁被钟离流的话逗笑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截然陌生的摆设,淡淡地说:“多嘴问一句,阿璃做这样的训练的时候,多大?”
钟离流面露说不出的骄傲,得意地说:“她七岁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用上这场地的时候,不过十一。”
除了天资,还有无数努力。
祁骁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感慨似的说:“阿璃能做的,我身为夫婿,自然不会不行。”
“今后,就劳烦大舅哥多多指点了。”
钟离流意味深长地看了祁骁一眼,冷冷一笑。
“指点谈不上,只希望,你别弱得比不上七岁的璃儿。”
祁骁无视了钟离流对自己的不满,堪称风度翩翩的轻笑。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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