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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什么地步。
虽知她跟旁的女子不一样,极其有自己的想法。但如今这事儿.....
他属实有些拿不准,一定要问一问才行。
锦衣卫的眼线遍布京里各处,要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所以才有今日的“巧遇。”
“是,我是打算如此做。”
“为什么呢,虽我知道你有脱离之心,但如此不也有伤你的声誉吗。”
魏景薇有些诧异,也明白了他此次来找自己谈话的意义,莫不然是担心自己.......
她很快淡定下来,敛神道:“我有自己的成算,告知你的事不是我近些日子想如此做,是我一直都存着这样的心思罢了。只是之前时机不允许罢了。”
如今她在外地名声不错,跟上一世相反的是,反之梅家声名狼藉。
无论是梅小琴,还是梅元青,还是梅母。一旦事情爆发出来,世人只会指摘他们的不是,谁会来波及她这样一位任劳任怨,贤良淑德的主母呢?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计划。
“我已经把梅母放印子钱的账本抄录了一份儿放在我的铺子里,就是那一间脂粉膏子店里,你可以派人去取。想必有了这个证据,梅家再想翻身是不可能的。”
她既然什么都想到了,江寅白也不再说什么,点头应了。
他多少也知道梅家内宅里的腌臜事儿,是人就有几分脾性,这么久她才爆发出来,已经是属实算脾气好的了。
江寅白自问,若是自己掉个位置,怕是早就恨不能把梅家毁了个干净。
“你可有想过以后。”
“以后。”魏景薇有些不明所以。
“对,这件事之后,梅家自身难保,也难以再容你。你日后....若是你不介意......”
他还没说完,魏景薇料想,定然是可怜她,想给她一个栖身之所,不过她早已做好打算,人家帮自己好几次,若是再厚颜无耻下去倒是过不美了。
“我已经有了打算,江公子可放心。我已经麻烦你的事情够多了,你无须再管我。”
江寅白被噎了下来,剩下的话停在了口中,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心中不由有些烦闷起来。
仿佛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时间不早,我今日便告辞了。”说着她微微欠身站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裙角纹丝不动,仪态是再标准不过的世家女风范。
......................
回到梅府,她梳洗了一番,刚想传晚膳,便听到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门外伺候的丫鬟喘着粗气道:“夫人,慈安堂派了丫鬟来传话,说是....说是....老太太不好了。”
苏儿和莲儿陡然抬头,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诧异。
魏景薇倒是不意外,这几次她眼瞧着梅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上一回经过梅小琴回家那一遭后,便更是迅速地衰败了下去。
已经有中风征兆的人,左不过是彻底中风。
她心中波澜不惊,既不说多痛快,也不见烦恼。
似是说的人,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你去回话,就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
小丫鬟得了信,又撒开腿朝着院子外去回话,整个院子都充满在一种紧绷感中。
魏景薇换了一件常服,头发略微的挽了起来,也不上妆,就这么素着一张脸带着苏儿和莲儿便朝着慈安堂而去。
她心中盘算着,梅母性命应当无虞,但中风了一些事情还是应当做给旁人看。
她停住脚步,扭头吩咐苏儿,“你去柳府报信,就说我家老太太如今病倒了,家里一时半会儿没有足够年份的人参,还请祖母帮忙。”顿了顿,她提醒道:“记得做的声势大一些。”
苏儿心领神会。脚步迅速朝着外头走去。
她到的时候,整个里间都是匆匆的脚步声,丫鬟们一个个都木着一张脸,更有甚至脸上露出几分仓皇和慌张来,很快便被大丫鬟们训斥了一顿。
整个慈安堂的人心,好像自从莺歌的事情之后,便散了。
大夫给看过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番,便拟了一张方子,嘱咐说病人要多休息便走了。
中风此病无药可医,只能说好生伺候着便能多活些日子。
若是伺候得不仔细,便活不过多久。
中风后,一应吃喝拉撒不能自理,多数病人自己的心里就放弃了,身体便迅速地衰败下去,饶是如何好的灵药,也无法续命。
丫鬟们见魏景薇来了,一个个低头行礼问安,里间就一个大丫鬟在伺候。
梅母则哆哆嗦嗦地躺在床上,一双手不住的颤抖,见魏景薇来了,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景薇皱眉,依照惯例询问了一些病情之流的事儿,又嘱咐丫鬟们好好伺候,便走了出来。
但她分明瞧着,那丫鬟浑身的脏污,眼里闪烁着的不满,想也知道,好好伺候估计是不能的。但估计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梅母平日里向来跟她不和,她原本就丢开了手,此刻是更不可能管了。
走出外间,一双墨靴便迈了进来,梅元青的语气急促,“我母亲如何了。”
魏景薇亲自把自己知晓的事儿交代了一遍,露出几分无奈来。
“如今母亲只能好好休养,日后年生久了.....或许能好上几分。”
“怎么会这样。”梅元青脸色颓丧,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塌陷在椅子上。
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如此了。
魏景薇却有些猜测,她原本身体就扛不住,那一日儿子的不作为,女儿的无依无靠和悲惨的样子,无一不是她的催命符。
她心痛如刀绞,怎么能安心养病,亦或者休息?
估摸着这几日定然是坐立难安,想到自己在齐家的女儿。
这可不就爆发了出来吗。
所有的病症都不是突然爆发的,定然是长年累月的积压而至。
她是母亲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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