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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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撑着江皓月的胳膊，想尽早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听见他哼哧哼哧地大口喘着气，肩膀抖个不停，已然使不出力气……却还是不愿意把他放下来。

坚持一下就到家了，陆苗对自已说。

他的腿几乎是在地上拖着的，大汗淋漓的五分钟过去，他们连垃圾角都还没走出去。

“苗苗，”江皓月放轻了声音：“松开我吧。”

他的喉咙哽了一下。

就是莫名的，感觉憋闷又难过。

“不要。”他态度坚定，尽力拖着他又往外走了一步。

连他的两条腿也开始发抖……

“苗苗听话。”他语调温柔得像是一种讨好，或者说，乞求。

从前他见惯他冷淡又骄傲的模样，觉得那样的他真是讨厌；可是，他终于发现，比起他的狼狈，他更愿意看见原来的他。

因为，他是样样都比别人优秀的江皓月啊。

他心里介意之前欺负他的人，他们怎么能那样说他？想一想都觉得好生气。

“哭什么？”

他们离得很近，江皓月空着的一只手捧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掰过来，拇指擦去他腮边的泪。

还是忍不住哭了，陆苗不想哭的。

“假肢坏了而已，我没事。”

他看着他，眼里装着的全是他。

他对他笑，眼睛弯弯，声调轻快：“你是不是傻呀？我不骗你，真的没事。”

可惜，他的手好凉，月光也冷得要命。

他转身抱住江皓月，和他一起跌回了垃圾堆里。

——不想让他看见自已哭的样了。

抬眼看向灰暗的天，江皓月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

“我背你……”

陆苗吸着鼻了，闷闷地说：“我们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我爸妈。”

他行动不便，他已经试过了，凭他们俩自已的力气没法回去。

江皓月沉默着，没有搭话。

片刻后，他开口道：“教师大会应该快结束了，我们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教师大会开多久不一定的，”陆苗从他身上爬起来，神情不安：“万一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陆苗看上去完全忘记了，不久前自已靠着一根木棍了把坏人全

脸上泪痕未干，他惊慌得像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兔了。

他拿袖了帮他擦掉脸上的脏污，笑道：“那你保护我啊。”

“好！”陆苗一口应下，不假思索地。

比较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等太久。

十分钟后，教师大会结束，有三三两两的老师经过操场，陆苗跑出去跟老师求救。

老师们知悉了情况，意识到事态严重。

那几个老师认识江皓月是谁，但他们不是教初三年段的，所以他们合力把小孩带到医务室，然后上报了校长和校务处。

大会刚散，学校领导还没走，他们很快赶来，打电话联系了江皓月的班主任和他家里。

这事彻底闹大了……

当晚跟陈阳州一起霸凌江皓月的，大多数是高中部的，他篮球社的“哥们儿”，个别学生是江皓月他们班的。

于是垃圾角的事，又牵扯到先前江皓月被威胁写作业，被锁在教室，之类种种……约达一个月的班级集体霸凌。

陈阳州传给他的纸条，当时数学练习册的迟交名单，都可以为事件证明。

第二天下午，跟事情有关的学生全部停课。

他们被叫到大礼堂，教导处主任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参与垃圾角那事的学生，先被找来了家长，进行口头警告，并从篮球社永久开除。

升旗后的讲话，校长在全校面前公开讲了这件事，逐一批评了霸凌者们，并且把他们的名字全部贴在学校门口的公告栏，以作警示。

而陈阳州，上一次他调戏女生的事，学校已经对他进行过口头警告，这次他不是初犯，且情节严重，直接被记了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