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生死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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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说吧。”段云扬道。

“我们俩归根结底也?没什么利益冲突, 没什么好避嫌的吧。”云水道。

“那我跟你俩也没什么关系吧，我可以听吗？”郁弘靠在玻璃上看着?他。

“巧了。”云水顿了?顿，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 “还真是跟你有关系。”

郁弘：“……”

“到外面去说吧。”虽然说这会儿气氛紧张, 但是看到郁弘又一次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的样了，段云扬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郁弘, 你就跟闻年呆在这里吧，我和云水会站在你们看得?见的地方, 说完了?回来。”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一旁的过道里，段云扬开了?口：

“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彻底摊牌。”云水静静地道。

“嗯？”段云扬往边上的墙上一靠, 挑了?挑眉。

“不过, 在这之前,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女人看着?他,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除了凶手，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怀疑的对象。你比我们专业，我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等价互换吗？”段云扬笑了?，“万一我是凶手, 你岂不是要被我带到沟里去。”

“好歹我也?比你活得久。”女人抱臂看着?他, “不至于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只不过……旁观者清, 我自已有个人情绪，所以希望听听局外人的意见。”

段云扬听得出他的话里有话，斟酌了?一会儿之后, 道：

“其实我们分析一件案了，确定凶手，无?非就是看主客观两个方面。目前来看，郁弘是主客观条件都具备的，他有动机，也?有匕首这个比较直接的证据。闻年……他两个都没有，所以我暂时跳过了?他。”

“我自已嘛。”他顿了顿，“我说过了?，我没有动机。你么……”

“我只有动机。”云水接上了?他的话，“纠正一点。”

“什么？”段云扬停了?下?来。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闻年也?是两方面都具备的一个人。”云水轻轻地笑了?，“只不过……是我一直在帮他打掩护而已。”

“你讲。

“还记得我说过的，在他和郁弘之间，向谢其实更喜欢郁弘么？”云水歪了?歪头，“你当时是不是在想，这份喜欢其实也?不值什么钱，何必那么在意他的看法？”

“……这个真没有。”段云扬道。

“事实?上，系统也?是需要更换主人的。”云水看起来并没有想听他的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道，“继任者是由在位的人来选定，所以说，如果?谁想要这个位置，向谢的喜好，是决定性的因素。”

段云扬瞬间懂了?他的意思：“闻年想要这个位置？”

“他和我说过，我也?说了会帮他。”云水慢慢地拨弄了?一下?袖口。

“毒是你们下的吧？”段云扬顿了?顿，“这么频繁地见面，商量对策？”

云水勾了勾唇角：“我要是凶手，我就选择不在你面前出现。要不然，打个照面的工夫，搞不好就能被你看穿了。”

“过奖了?。”段云扬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凶手不是就在我面前晃呢么，我也?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他有帮凶啊。”云水的声音压得?很低，末尾带了些自嘲的笑意。

“害死向谢的毒药是实验室里出来的，闻年是管实?验室的，这你知道吧？”他道。

段云扬点了点头。

“我曾经想过毒死向谢，用那种药。”他平静地道，“因为只有他死了，我们之间的契约才不用再作?数，这样我就能报仇。所以我去找了闻年，向他要了?一些药。因为他说拿的太多数据那儿不好做，而且死得太快很容易就能让人怀疑到我们，所以就给了?我很少的一部分量。”

“你用了吗？”段云扬问出了关键点。

“没有。”云水摇了?摇头，“准确地说，是我把药交给了?他，但是他告诉我，他失败了?。”

“什么时候的事？”段云扬神色一凛。

“十二点半之前，我们在商量这件事。”云水想了想，道，“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他见郁弘之前的那次见面，他只是来告诉我了?我一声失败了，就匆匆地走了?。”

“所以你怀疑的是？”段云扬皱起了?眉。

“你是不是没有仔细看过案发现场？”云水笑了

“在开会之前，我曾经绕道去看过，在向谢手边的那杯水里，有细微的白色沉淀。”

他看着?段云扬的眼睛：“我已经说过了?，我手里的量，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内就致死。所以说不管向谢是不是因为毒发身亡，我都不可能是凶手。一种?可能，是闻年用了我的那份药，那么他没必要跟我撒谎。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已下?了?药。”

话音落下，段云扬默然了半刻。

“所以，先前你一直以为他就是凶手，并且想着要保他是吗？”他轻轻地道。

“是。”云水回答得?很干脆。

他似是从段云扬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笑了?笑：“你不会以为就因为他向向谢告了?密，我就赌气来向你揭发他吧？”

段云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没必要。”云水摇了?摇头，“这两件事没什么联系。如果?真的要论起来，我还得?谢谢他，没再在别人面前把这件事抖出来。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两点钟的时候我曾经来过一趟核心中枢吗？”他道。

“我记得。”段云扬道，“现在看来，你们俩的理由真是敷衍。”

“噗。”云水似是被他逗乐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之所以去中枢，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系统异常——虽然它最近确实挺异常的。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情。”

“闻年曾经跟我说过，他在中枢里发现了向谢输入的一道隐藏指令。指令上说，一旦他出现了?意外事故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系统的下?一任主人会是郁弘。”

云水轻轻地道，

“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怀疑他的。但是我这人，总是相信眼见为实。所以我在两点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中枢。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又骗了?你？”段云扬想了想，道。

“内容是差不多的。”云水摇了?摇头，“就是名字换了一换，变成了?他的名字。而且，更有意思的是……”

“我刚刚在外面冷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依稀记得，我看到过那个指令的修

“修改时间，是那天晚上之后吗？”段云扬顿了?一下?，道。

云水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到他的反应，段云扬也难得地沉默了?一瞬。

是真的太巧了?。

如果?云水说的都是真话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闻年靠着?出卖他来获得?了?向谢的信任，从而促使他改掉了?自已最初的想法。

只不过……

“他会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就轻易地改变自已的固有看法吗？”段云扬喃喃。

“谁知道呢？”云水语气淡然，“说不定，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这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原本我只是疑惑，为什么这和他说得不一样，但也?仅仅只是疑惑而已，甚至，我还为他有过一瞬间的高兴……”

“算了?，不说了。”他及时地停住了，冷笑了?一声，“只是可怜郁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天地都换了。”

“不对。”段云扬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有一个问题。”

“嗯？”云水看着?他，“怎么了?？”

“既然他已经通过这样的手段获得?继任的位置，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去杀向谢？”段云扬慢慢地道，“这里的逻辑不对。”

云水刚刚大概只顾着?理顺自已被背叛的事情，没有将这两桩事实?联系在一起，这会儿仔细想了想，也?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郁弘的声音：

“你们聊完了?没，聊完了?就进来看看这个。”

段云扬听他的语气古怪，与云水对视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屏幕上的是一份看着?很正式的声明。

段云扬原本正在疑惑为什么一进门，闻年和郁弘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等他通读完文件的内容，他就明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声。

刚刚还在和云水分析，说自已虽然有证据，但是缺少动机。老天爷就像是生怕他失望似的，把他的动机送到了面前。还不是

严格地来说，这是一份惩罚书。

大致的内容是，向谢擅自夺取了?别人的生命，扰乱了?系统应有的轮回秩序，已经被剥夺了?系统之主的身份，现如今，继任者的身份也?已经确定，等事务慢慢地交接完毕，他就会卸任职务。

这份惩罚书的重点有两个：

一个是，向谢现在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这也?是他会被匕首伤害的原因。

还有一个……

“段云扬，就算你走完最后一个世界，你也?回不去了。”郁弘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这件事，你自已知道么？或者说，主人告诉你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段云扬好惨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