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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江连横起了个大早,洗漱妥当,备好干粮,给马饮足了水,随后便叫上赵国砚和王正南随行出城。

三人沿着官道走了一会儿,旋即偏移正路,踏上羊肠小道,策马奔向东南山区。

尽管时隔多年,但上山的路,江连横仍然记得,而且印象很深。

毕竟,他是本地人,千山山脉自此而起,东南方向就那么几座小山,当然不会忘却。

刚出城时,晨露未晞,小风凉丝丝的格外舒爽,可没过多久,燥热的日头便升了起来,令人闷烦目眩。

王正南掏出汗巾擦了擦脸,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不敢抱怨,只好暗自憧憬胡匪所藏的财物足够丰饶,这样才算不虚此行。

“哥,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

“快了。”

江连横在马背上举目遥望,抬手指向不远处那座翠绿色的山岗,说:“就是那个小山包。”

王正南点点头问:“那个王贵和当了十几年的胡子,金条银元啥的,应该没少划拉吧?”

“没准还有东洋的军票。”江连横同样面露期待,“他当年是靠帮鬼子打毛子起家的,应该得了不少好处。”

有了王贵和的这笔钱,日后奉天开埠,江家承建的时候会轻松、阔绰不少。

王正南越聊越兴奋,与之相比,赵国砚则显得冷静且迟疑。

他抬头看看远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小山岗的确不大,但只凭打狍子这个线索,似乎还远远不够确定胡匪的藏宝所在。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小山北麓的山脚下。

其实,这地方离弹弓岭并不算远,只是中间隔了三两座荒山,不易通行,所以才绕远路而来。

行至山脚下,江连横忽然有点感慨。

当年,七叔带他上山时,恰逢冰天雪地,路滑难行,叔侄俩从白天走到夜里,才终于赶到山门营寨。

如今天气晴和,他们只用了半天光景,就已经牵马上山了。

本以为,寻找废弃的营寨会花费不少时间,结果却出乎意料的顺利。

三人爬到半山腰,兜了個圈,绕到南面儿没走多远,王正南就在旁边兴奋地叫嚷起来。

“哥,是那边不,那边好像有面土墙!”

江连横应声快走了几步,绕开一棵老树,歪着脑袋看过去,整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眼前的营寨,跟他记忆中的那座相去甚远,可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里确实是他曾经短暂生活的地方。

目之所及,颓然萧条,尽是断壁残垣。

营地内杂草丛生,绿意盎然,几处角落里甚至已经长出及腰高的灌木。

漆黑的木板散落满地,连个像样的寨门都没有。

围栏大多已经腐朽散架,拒马阵上爬满了不知名的翠色藤蔓,一只野鸟惊起而飞,在空中盘旋啾鸣。

除了一间只剩半边屋顶的土房还在坚持以外,余下营房尽数坍塌,露出几张土炕,任凭风吹日晒。

“这是茅房还是营房,怎么这么小?”王正南见状有些失望,“这跟弹弓岭那寨子根本没法比啊!”

“废话,那时候王贵和手底下就二十来人,还得多大地方?”

江连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有些迟疑。

他印象中的营寨的确没多大,但似乎也没这么小,又或者是因为他当年太小,所以才觉得营寨挺大。

总而言之,所有景物看上去都有些似是而非。

赵国砚扫视两眼营地里的破烂木板,忽然皱眉沉吟道:“哥,这寨子好像让炮崩过,你看这些破板子都往北边倒。”

江连横点了点头:“当年,鬼子和毛子在这片打得狠,让炮崩了也不奇怪。”

说罢,他便牵着马匹一步当先。

“走吧,进去看看。”

三人将马拴在门口的木桩上,随即“哗啦啦”地蹚过草地,自然而然地朝着那座保存还算完好的土房而去。

别看这土房颤颤巍巍,似乎随时要倒的样子,可它竟然还有个门儿在那晃悠,简直没处说理。

只不过,外头骄阳似火,那扇腐烂的门板却在微微晃动,嘎嘎作响,仿佛有一阵阵透骨的阴风从里面吹出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刚走到房前的阴影里,猛听得屋内“哐啷”一声响。

紧接着,门板乍开,却见一道土黄色的矮小身影“嗖”一下朝东奔出三五米远。

江连横和赵国砚心头一凛,立刻侧过身子,几乎同时拔出怀中的配枪。

王正南紧随其后,却忘记了打开保险。

定睛细看,赵国砚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放下盒子炮,低声骂道:“他妈的,是个黄鼠狼。”

“嘘!”

王正南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责备道:“别瞎说,当心倒霉!”

赵国砚皱起眉头问:“你不是信上帝么?”

“呃——这不是赶上了么!”王正南有些尴尬,“赶上什么信什么。”

这时候,那黄皮子已经跑到营地中间,见三人没有追上来,便又突然停下,直起身子站在那里,回头张望了两眼,似乎有点害怕,或是有点好奇,想跑又不跑,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端在胸前的两只前爪,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朝着这边抱拳。

江连横觉得有趣,便收起配枪,转而抱拳笑道:“黄老爷,来串门儿啊?”

黄皮子倏地俯下身子,作势逃跑,却还是有点犹豫。

“不好意思噢!”江连横又笑着朝它挥了挥手说,“我刚到,也不知道你在这,空俩手来的,别挑我理噢!”

黄皮子受到惊吓,毛色一闪,跳跃着跑出营地,在小山坡上停下来,又回头看了两眼。

“回吧,回吧!”江连横摆了摆手,高声笑道,“我就不送你了,坐一会儿就走了!”

杂草窠里“沙沙”地抖动了两下,便再也看不见那土黄色的身影了。

王正南咧咧嘴,干笑道:“哥,你这整得跟真事儿似的,听得瘆人。”

“别废话了,进屋看看。”

江连横和赵国砚回过身,抬手催促了几句。

王正南应下一声,旋即拉开衰朽的门板,迈步正要进屋,结果脚尖还没等落地,便像触电般地突然缩了回来,蹭蹭倒退了三两步,差点儿一屁股墩在地上,抬手指向屋内,扭头喊道:

“我操!有人!”

江连横和赵国砚刚收下配枪,一听这话立时又拔了出来。

“不不不!”王正南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活人,是死人。”

“啧!一惊一乍的,死人你怕啥!”

江连横低声训斥了几句,随后拽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却见屋内的墙角里的确斜靠着一个“人”。

只不过,这人不知道死了多久,而且又靠在没有屋顶的一侧,历经风吹日晒,雨雪冲刷,早已变成一副森森白骨,身上的衣物也早已化作尘埃,只在角落里还有几条破布,风一吹也就散了。

王正南跟在后头为自己辩解。

“哥,我倒不是怕,而是这荒山野岭的,抽冷子来一下,谁能没点儿反应啊!”

“这屋里咋还剩下一个人?”赵国砚走进屋内,左右看看。

江连横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估计是打仗的时候没来得及跑,或者受伤了在这躲着,不一定是王贵和手底下的人,要不然咋说也得回来埋了吧?”

“我看未必。”王正南撇了撇嘴,“哥,会不会是秧子房啊?胡子走得太急,忘给放了?”

“不放就是直接毙了,再者说了,你家秧子房有炕啊?”

“哦,我以为就随便找个屋关起来呢!”

“改明儿我让李正绑你一回,伱就知道了。”

江连横看向地上的枯骨,仍然坚信自己的判断。

这人不可能是秧子,他的姿势就不像是被人绑过,而且地上也没找到任何弹头。

赵国砚蹲下来,仔细看了几眼那副骸骨,喃喃摇头道:“岁数应该不大,估计是个半大小子。”

“老赵,行啊,这你都能看出来?”王正南有些讶异。

“我是挂子行练武的,会看看骨头不正常么?”赵国砚拍了拍手,接着起身笑道,“但我也就是瞎猜,一说一乐,不用当真。”

“行了,他是谁跟咱也没关系,抓紧上山找王贵和藏的东西吧!”

江连横催促两人离开土房。

尽管明知道胡匪的金条不可能藏在营寨里,可他们还是象征性地四处搜了搜。

随后,江连横面朝寨门外,闭眼回忆了片刻老爹当年带他穿林子时所走的路。

“应该是在这边。”

他抬手指向身子左侧的一处缓坡。

那里的林子并不密,除去几棵枝繁叶茂的榆木以外,大多是脚踝粗细的小树,但因为生在荒野,无人打理,因此枝杈横生,远不像冬日里那样可以一眼望到尽头。

三人在营地里各自捡了一块长条木板,一边敲敲打打着脚下的草窠,一边相继走入山林之中。

刚开始的时候,江连横显得信心满满,自认绝对没有走错路。

老榆树下、陡坡背面、蛇鼠洞里……

无论瞅哪都像是埋了一块金疙瘩。

可是,随着三人在林子里转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沉,最后不可避免地陷入自我怀疑。

“我记错了?不能啊!肯定就是这边,出门左拐么,我记着呢!”

赵国砚和王正南相视一眼,迟疑地提醒道:“哥,再这么走下去,咱可就直接回弹弓岭了。”

江连横不甘心,“你俩没事儿拿木头板儿往地上戳两下,看看有没有空的地方。”

王正南抬头看看天色,见日头已经渐渐垂了下去,再想起营地里的骸骨,不禁哆嗦了一下。

“哥,要不咱先下山,明儿再来?”

“来都来了,我看咱先回营寨,再分头搜一遍?”赵国砚提议道,“胡匪藏金条的地方,咋说也得有个像样的小山洞吧?”

江连横点了点头。

归根结底,他不相信王贵和临死之前,只是纯粹的嘴臭骂他是个“傻狍子”——那也太他妈闲了!

于是,三人重新回到营寨,分别传进山上、山下和寨门右侧的林子。

江连横在山巅附近兜兜转转了许久,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他并不打算放弃,无奈老天爷不给他时间。

俯瞰群山,迎面而来的阳光变得格外柔和,即便直视过去,也不觉得刺眼。

再这么拖下去,天黑之前就来不及下山了。

思来想去,他只好缓步回到半山腰的营寨。

赵国砚和王正南此刻还在山林里搜寻。

江连横便靠着土房的墙根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地追忆老爹,一边等着弟兄们回来。

不知不觉间,远天渐渐变成了橘红色。

“唧唧——”

一只孤零零的飞鸟在高空盘旋,发出一阵阵明亮的叫声。

不远处的灌木丛忽然抖动了两下,“沙沙”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似乎是黄老爷又回来了,可转头看了半天,并没有看见那倒土黄色的身影。

江连横觉得有点无聊、烦闷。

脚边已经积聚了四支烟头儿,指尖还夹着一支,赵国砚和王正南仍然迟迟没有回来。

忽然,一阵凉爽的晚风徐徐吹来。

那扇衰朽不堪的门板再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江连横若无其事地侧身探头,看向屋子角落里的那具森森白骨,略带戏谑地耸了耸肩,并不感到害怕。

然而,当他的目光上移,最终落在颅骨之上的时候,他蓦地愣了一下。

屋内光线昏暗,但又不至于看不清里面的景物。

血肉消蚀,惨白的头骨歪斜着耷拉下去,只剩下漆黑且空洞的眼眶,似乎正在跟他对视,深深地凝望。

“吓!”

江连横心里咯噔一声,跌跌撞撞地连退了三五步,手中的香烟顿时滑落。

紧接着,周遭的万物似乎都变得狰狞起来。

孤鸟的鸣啭变成了凄厉的悲鸣;抖动的灌木丛中显出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凉爽的晚风也化作阴嗖嗖的叹息,仿佛是在哽咽、啜泣……

江连横仓皇地环视四周。

“喂!!!”

“喂——喂——喂——”

深山老林里回荡起他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充满戏谑的冷嘲。

“人呐!!!”

“人呐——人呐——人呐——”

他自己的声音,就是他所能听见的唯一的回应。

这时候,身后那扇烂掉渣的门板,又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江连横猛地回过身,却见房门慢悠悠地被阴风吹开,那具孤零零的无名骸骨仍然躺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斜视着他,似乎是在朝他冷笑,又似乎是在朝他招手……

“去你妈的!吓我?”

江连横掏出怀里的盒子炮,暴怒着冲杀过去,一脚踹烂门板,咬牙切齿地对准那枯骨的头颅,接连扣动扳机,直到打光了所有子弹!

“砰砰砰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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