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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亮晶晶的美甲。
黎影咬了咬唇,思虑三秒。
李婷挽住她手臂:“指甲做的挺好看。”
她也觉得好看,手指拎住背包,上课去。
会议室。
八根大理石矗立,明金与乳白色为基调背景,墙上浮雕是清明上河图艺术雕。
结束后,徐敬西将扣在西服右胸口袋的证件和黑色钢笔,淡定丢给管理人员。
顶着周老先生的注视,他礼貌颔首,单手插兜,过拐角楼梯,慢悠悠下楼。
坐进一辆黑色大众车,开车的是宋政清。
启火前,宋政清扭头看了眼后排:“你挺不爱开车。”
徐敬西敲了支烟,含在薄唇间:“司机给人拿去用了。”
宋政清会心一笑,“你那司机还能给谁,给不会玩棋那小姑娘啊。”
下个棋在一旁傻乎乎,看也看不懂,教也教不会。性子不经世故没心机,玩不了象棋对弈。
真没见过他会常带同一姑娘出来玩,倒是听说,太子爷以前但凡有女人,都喜欢藏金屋里关着养。
至于分开了具体是哪位姑娘都没有人清楚。
叼着烟,徐敬西摸西裤口袋,发现没打火机,宋政清不抽烟,没打火机借他。
宋政清余光揭过后视镜:“过两条路有家商店,我停车给你买。”
那支香烟倏而被男人隽长的指骨折断在手,并非非抽不可。
想起,每回他一缺打火机,小姑娘会从她的双肩包里翻出一枚便宜打火机。
乖乖地凑到他跟前点火。
懒得再想,对宋政清拿到秘书的岗位,徐敬西挑起三个字:“恭喜了。”
宋政清眉头微皱:“刘怀峰倒是不吭一声。”
徐敬西长指玩着断两截的香烟,‘嗬’地就笑了,不屑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封闭的车厢内安静,那声‘嗬’格外清晰。
宋政清后脑勺对着徐敬西,突然一麻。
半晌,徐敬西丢开那两截香烟,冷漠补充:“得让他提前叫,才知道他会咬人。”
宋政清不懂他意图何为,自小泡在权力漩涡长大的人哪是表面这副简单模样。
想想,四年前。
父辈知点底细的说过:“当时金融市场低迷,中信资本被行业打压厉害,中信内部的股权即将易主,黄正炜负债数百亿就差抛妻弃子跳楼。”
“那时候的徐敬西远在国外纽约交所,一通电话,出资收购中信资本。”
“一手扶持中信,不换总裁,只更迭股东成员,仅一年,把黄正炜的身价抬至临逼首富的位置。”
“太子爷背后的资源人脉能把爬最出头的神踩下神坛。”
“但他偏喜欢在一只狗最落魄潦倒的时候伸手,丢根骨头只能乖乖跟他走。”
“首富不是上不去,树大招风的道理早给徐敬西玩明白了。”
黄正炜老实缩资产移欧洲银行,当个千年老三安静赚钱,第二都不争了。
怎么低调怎么来。
徐家看他走哪条路都胆颤,可他又做得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徐家竭尽心力一手培养起来的好底牌,到最后却掌控不了他的方向了。
说他低调,他也不低调。
血脉、基因还真的是个好东西。
比及他老子的手段城府,他更胜一筹。
回国后,徐敬西与梁文邺有过任务的生死交情,凭这点,梁文邺能常在他身边组局。
继而接触到刘怀英那帮人。
玩得再交好,也没人交到他徐敬西的心。
那帮人哪个不忌惮徐敬西,即便同龄,也下意识恭敬唤他‘徐先生’,要么‘敬西哥’。
那帮人上面有哥哥姐姐当家作主,家里头少管,给了虚职给了钱丢外面任生任死。
弃子。
刘怀英喝醉的时候就这么评价:“吃喝玩乐,太子爷会买单,真要哪个出事,求到他身上他不落井下石嘲讽算好的。”
想想,四年前徐敬西要是不回国。
那帮人的圈子,还真是无人能惹刘怀英的性子。
作为表兄弟的梁文邺都不行。
此时,徐敬西的手机响。
微信。
他指腹慢悠悠划动,点开语音一听。
“先生,我下课了。”
声音软绵绵又乖。
想了想,宋政清倒是记得:“唉,那姑娘真是您从刘怀英手里夺过来的?一个圈玩起强取豪夺?”
宋政清只是觉得传的离谱了。
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四九城独一份太子爷的人物用得着从别人手里抢夺一小姑娘?
用不着吧。
抬头,宋政清蓦地看见后视镜里,男人一双眸子逐渐无光亮。
“谁说。”
宋政清发觉自己触及不该提的话题,老实交待:“刘怀英。”
以前刘怀英带女大学生出来太频繁,如今久了,女大学生跟在徐敬西身边,谁看不出点端倪。
徐敬西冷静吩咐道:“车开去俱乐部。”
宋政清点头,调头去五环。
一个小时后,黑色大众停在花圃边的停车场。
宋政清看出车窗外,一间私人的豪车俱乐部,时常聚会,左右两边停无数顶级超跑兰博基尼,及一车难求的顶配迈凯轮,黄的红的黑的都有。
哪辆不是千万座驾。
大众车停这儿,有些丢人现眼。
正感叹,那帮公子哥可真有钱。
夜里爱在哪玩,在哪玩。
譬如刘怀英最爱来这里听歌喝酒,那夜在静斋阁输太多,最近看见棋牌变得头晕反胃,别说娱乐一把,提都不愿提。
几千万就这么没。
那夜没有现钱,东拼西凑,他亲爹过来平账。
还敢玩吗,刘怀英绝对不敢。
如今爱听听歌喝喝酒,这里看看,那里玩玩,开心就扎沙漠里赛车,出国滑雪。
笑着。
宋政清看后视镜。
徐敬西推门下车,抄起门边的高尔夫球棍,单手插兜,迈步上俱乐部台阶。
服务员知道这位爷来过,也不知道是何人,但看气场应该不用查身份,老实靠到边上。
“欢迎光临。”
他一语不发,凭着记忆上楼梯。
包房里,刘怀英养的宠物斗牛犬提前闻到危险的味儿似,突然在包房里的沙发上蹿下跳“汪汪汪、”地嗷叫不停。打碟的dj小姐姐停下音乐。
继而包房里喝酒的年轻男女跟着停下动作,有些不解。这狗跟疯了似嗷,在怕什么东西。
刘怀英拍了拍狗的脑袋,手指扯狗脖带的金链过来:“喊什么呢大毛。”
有人问:“大毛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它在怕什么。”
“它胃叼,不会乱吃。”刘怀英没怎么在意,“倒酒,估摸发骚了。”
斗牛犬昂着脑袋,还在张大嘴嗷不停,喷着口水叫得贼欢。
刘怀英斥道:“畜生,伱是不是见鬼了?”
门这时候被一只筋脉盘结紧绷的大手推开,就这么的,众人看见徐家太子爷手里的高尔夫球棍。
身上还是纯黑的高定手裁西服,扣子敞开。
黑色斗牛犬的叫声跟着停下来,老实憨憨地下沙发,钻进刘怀英的腿间躲。
“你老子教你这么玩的吗,刘怀英。”
他徐敬西对这帮人,都点名道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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