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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蓉微回到自己下榻的寮舍中,安静了没过多久,又听闻外面嘈杂了起来。

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见到姜家的几位府兵进到了寺中,在她相邻不远的另一处寮舍中进进出出,带走了一些行李。

姜煦说他住在寺中不是玩笑,是真的。

傅蓉微看够了热闹,刚插上门,准备歇下,便听外面有人轻轻扣们。

开门一看,是寺中的小沙弥。

小沙弥退远了几步,站在庭院中,双手合十道:“惊扰女施主了,方才有香客提醒我寺,您的这间寮舍年久失修,且堆放杂物多年,湿冷不宜住人,本寺住持遣贫僧向施主致歉,请施主移步另一间寮舍。”

傅蓉微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姜煦刚搬走,腾出的那一间。已经打扫干净,锁上门窗了。

好在傅蓉微随身所带的行李简陋,独自一人两趟就能搬空。

重新在姜煦留下的房间中安顿好,傅蓉微经过窗前,正好能看见院中那株百年菩提。

姜煦这家伙,该不会后来真的出家当了和尚吧。

傅蓉微想一想那场面,只觉得毛骨悚然,平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可怕了。

好好的一个少将军,怎会养出这种性子?

夜深人静时,傅蓉微对着窗外的菩提,睡不着,心事越想越搅成一团乱麻。

宫里皇后亲问了她的生辰八字,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无上的荣宠,傅蓉微身为局中人,只感到一场无妄之灾。

她在最不该出风头的时候,置身于风口浪尖,成了一个活靶子。

张氏摁着她的头,把她押进寺里,她筹谋的所有计划,都不得不暂时搁置。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宫中为何会对她一个籍籍无名的侯府庶女施以青眼?

傅蓉微百思不得其解。

思虑至头痛欲裂时,只能对着窗外的菩提,在灯下捧着竹简,默念心经。

明真寺里的时间像是静止了,傅蓉微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在收到家中花姨娘的信时,才猛然发觉,她已经青灯伴着佛经,困于庙中蹉跎了整三日的时光。

花吟婉的信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她心如古井的死水中。

傅蓉微拆开信,不出所料,花吟婉在嘱咐她保重身体之余,特意提及了她的生辰八字,说记忆太模糊,弄混了时辰,正寻摸着找她当年的接生乳母问问。

给傅蓉微接生的乳母早因年迈,离开了侯府,回乡下养老去了。

上辈子,侯府也去找过,但却无功而返。

傅蓉微的回信迟了两日。

在这两日的时间中,她仔细回忆了上一世所学,再排了一次八字干支,取了其中一个时刻,于回信上,顺口提了一句“似乎记得当年乳母留下一对银镯,刻着她的生辰八字”。

傅蓉微捏造出一对莫须有的银镯,在回信寄出之后,便马不停蹄开始圆谎,她在明真寺山下的市集中,随意买下了一对简陋的银镯,回到寺中,亲自动手,将算好的八字刻于镯子内侧。

她从前没做过这活,弄了一手的伤。

信寄回府中,第二日,侯府便派人来问她要镯子。

傅蓉微交出用帕子裹着的对镯,侯府小厮粗心大意,在傅蓉微的有意遮掩下,压根没注意到她手指上遍布的伤口。

皇上最爱求神问卦,自登基后礼重佛道,兴土建庙,司天监在本朝一跃成为圣上面前的红人。前朝选妃多看中家世品行,而当今的眼里唯有生辰八字是重中之重,不容半点马虎。

皇上身体不好,不能娶命太硬的女人,犯克。

傅蓉微专挑他的忌讳踩,这对镯子一递出去,她此生便都与皇宫无缘了。

傅蓉微仿佛了却了心里的一桩大事,站在菩提树下闭上眼睛,仰头让风拂过额前的绒发,好似感觉到从南边而来的湿润暖意,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附近有花开了。

明真寺今日有许多女客,傅蓉微在宝殿中上香,权当例行给佛祖请安。听到外面上完香的女客们窃窃的聊着。

傅蓉微听了几句。

原来是蕊珠长公主的春花宴设在三日后。

馠都适龄的娇女们,都与这春花一起热烈起来,近日里跟着家中主母频频烧香礼佛,想在今年春为自己求个好姻缘。

春花宴,那么热闹的地方,定然有好戏看,可惜她无缘了。

及笄前后的女孩,脑子里成天就装着嫁娶那点事儿,于她们而言,那的确是天大的事,是后半生的依附。

温房里娇养的女儿,需要男人作为依附,傅蓉微前世今生心里一片透亮,女人最终是要靠自己,男人必不可少,但也仅仅只是块踏板而已。

傅蓉微上一世费尽心思,削尖了脑袋挤进后宫,所图当然不是那位九五至尊的病秧子,而是那无上的权势和尊荣。

她这辈子改主意不愿进宫了,倒不是因为转了性子,而是因为这条路走到最后得不偿失。同样亏本的买卖她不做第二回。

傅蓉微不知晓自己这一世将落归于何处,在佛前静修了几日,佛祖也没告诉她。

傅蓉微走到了山门口,日行一善捏碎了馒头喂麻雀。山门下停了一辆马车,从车里下来一人,拾级而上。

他立于人群中极为特殊,是因为那通身儒雅的贵气。

兖王,萧磐。

傅蓉微在珠贝阁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一身脊梁如同被蛇信撩过一般可怖,但给她足够的时间缓过这股劲,她已经不怕他了。

这是她的第二条命。

得天眷顾的人是她。

占尽先机的人是她。

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她,真正该害怕的应该是萧磐才对。

傅蓉微眯了眼睛,她特意往边缘处退了几步,不碍着萧磐进庙的路。

萧磐却在经过她身边时,目不斜视的从袖中掉出一个香囊,正好在傅蓉微眼前不远处。

傅蓉微:“……”

她曾一度纳闷,萧磐与蓉珍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到底是怎么纠缠到一起的?

答案如今有了。

萧磐若是这么四六不着到处散德行,依着蓉珍那颗空空如也的小脑袋,没有不上钩的道理。

傅蓉微目送着萧磐走远,盯着地上的那只香囊没有动作,片刻后她转身离开,慢吞吞的走出几步后,她又改变了主意,转回身将最后一把馒头屑洒了上去,几只麻雀跳上去将那只香囊啄的面目全非,金色的绣线都吐了丝。

傅蓉微这才上前捡起,抖了抖,里面的香丸碎成了几瓣,透出馥郁的女人香。

萧磐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寺中了。

傅蓉微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

她并不想见他,内心也害怕见他。

倒不是因为忌惮他,而是她忌惮上一世那段深入骨髓的仇恨。

她从来不是个宽宏大度的女人。

相反,她睚眦必报,心如针眼。

萧磐曾对她的侮辱和挑逗如同蛇信一样,舔舐着她的脊梁,在宫城的尸山血海中,毛骨悚然的感觉蔓延到了每一根发丝。

她已经决定远离萧家人了。

她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别老执念于上辈子的那段仇。

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并不容易。

傅蓉微无情无爱无挂念,能在情感上绊住她的,也只有仇了。

难保她不会为了讨债,为了报仇,再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浑水中。

傅蓉微内心挣扎踌躇了很久,终是忍住冲动,随手将香囊挂在白石栏杆上,正在山门口的最显眼处,自己绕着偏僻的小路,悄悄躲回寮舍中了。

傅蓉微再次出房门,是在两日之后,山门口挂着的香囊早不见了,蕊珠长公主的春花宴就在明日。

傅蓉微例行给金佛请安。

佛祖总是面目慈和,悲悯地望着世人。

傅蓉微定定的仰视那座金像,忽听背后有人说道:“你的生辰八字已经递进宫中了。”

傅蓉微收了正放空的目光,转过头,清晨洒扫的僧人在院外埋头干活,扬起的尘埃浮在暖阳中,像一簇簇细微的光芒。

姜煦正站在其中。

傅蓉微眯了一下眼:“你来啦。”

话刚说出口,她自己先皱眉了。

这话说的不合适,暧昧,搞得像是两人有约似的。

姜煦没在意到这样细微的情感,他点头,说:“我来了,来找你。”

傅蓉微低了一下头:“你找我作甚呢?”

姜煦道:“皇上忌讳你的生辰八字,在迎你进宫一事上有些犹豫。”

傅蓉微听了,内心窃喜。

姜煦却狠狠的皱起了眉,他想不明白,为何一切都与上一世不同了,她竟连生辰八字都彻底颠倒了。

上一世,他知她的生辰八字是假的,觉得人不能那样稀里糊涂的埋葬过去,于是费了些心思寻访她的故人,可惜到处都打听不到她真实出生时辰,她的父亲和嫡母含糊只晓得大概,姨娘乳母过世,姐妹也都不知。

她有家如同无家。

世上没有爱她的人了。

傅蓉微早已习惯自己的处境,并不知姜煦心里正怎样可怜她。

姜煦下一句话,真情实感的说:“你放心,我已劝了皇上别太武断,命格卦象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信则有不信则无,他并未将你从选秀名单上剔出。”

傅蓉微心中刚活泛起来的春水,听着姜煦的这一番话,一寸一寸的凝结成了坚冰,透骨的凉。

……

再开口时,温柔客气的语调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姜少将军你一天天还真是闲得很呢,你对小女子的婚事如此上心,小女子受宠若惊,将来必投桃报李,帮少将军也择一个天作之合的娘子,到时还望少将军别嫌弃!”

两人互相瞪眼,陷入了沉默的对峙中。

姜煦惊恐的眼神不似作假,他能感觉到傅蓉微心情忽然间变得非常糟糕,他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可又想不通问题的根本在哪里,成了一个瘪嘴的哑巴,有话不敢说。

傅蓉微张了张嘴,苦在心里,她没办法明白的告诉姜煦,她不想进宫。

一旦话说出口,便成了祸根,纸包不住火,馠都四处都有耳朵,保不齐哪日传进宫中贵人的耳朵里,欺君之罪是要问斩的。

而姜煦……本就是皇上的亲信。

傅蓉微在这转瞬之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是了,姜煦与皇上素来亲厚,他是皇上的臣,分皇上的忧,自然是处处帮着皇上……

姜煦怎么可能反过来帮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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