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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之到郑州这几月来, 几乎繁忙不停,今日终于难得抽空可以早些回家,他兴冲冲的回到府上,等不及更衣, 便跑到兰苑去寻白温之, 却不想又是扑了个空。
白寒之叫来留在府中的云枝:“小姐呢?”
“小姐午后酿了酒便出府了。”
“可知他去哪了?”白寒之口中虽问着,但心中已大抵有了猜想。
云枝闻言想也未想的回答:“是去叶老的那位病人府上了。”
白寒之心上已有了不快, 他正想先回院中换身衣服再来兰苑等白温之, 可刚转身又顿住了脚步:“我见温之总去那位府上,你可有见过那家女主人?”
云枝听了摇头:“小姐一般都是带着云桃出去, 婢也未见过。”
“我不在府上的时候, 小姐每日都会去吗?”
“最早是日日都去的,最近去的不如往日勤, 大概两三日会去一次, 也不如往日待得久, 很快便回来。”
白寒之闻言心底的不悦缓和了几分, 看来那晚他所说的话白温之有放在心上。白寒之回房中换了身衣服,突然起兴想去那位病人府上接白温之回家, 诚言讲,能让白温之如此上心,甚至肯放他鸽了的人,白寒之是存了几分好奇的。
他本想问云枝,那位病人府上在何处,可云枝竟一问三不知, 他原以为是去不成了,突然想起叶老院中的人,他到竹苑,问了院中的几个小厮都不知情,正想离开,见叶老收的小徒弟从外回来,他打听了一路,终于从小药童这打听到了地址。
那位病人府上离得倒是格外进,过一条街便是,白寒之未带随从,独自牵了匹马,朝那刘府去。他到刘府后,心想着贸然登门太过唐突,看着时辰白温之应该也快回来了,便下了马,站靠在对街的院墙上等待。
他这般等着,是万没想到会等来这样一个“惊喜”。
白寒之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北歌面上,日光正好,他确定自已没有眼花,白温之身旁的这位女了,与失踪了三年的和安郡主一模一样,从容貌到身量,分毫不差。
白寒之慢慢将目光从北歌面上移向白温之,他见他又惊又愣的神情,便可确定,他眼前这位就
北歌看着身旁突然怔愣住的白温之,他面上的神色一时又惊又俱,北歌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对街站在一位年轻男了,男了的相貌虽十分俊朗,但面上的神色却带着几分阴沉,北歌不知来者何人,但见白温之的反应,连忙先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
白寒之见北歌的第一反应,着实一愣。白温之也因着北歌的这番动作回神,他见挡在自已的身前的身影,心中虽温暖却也复杂,这张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了。
白寒之牵着马,穿过府门前的街道,朝北歌和白温之走过来。
北歌正欲拉着白温之入府,白温之却握住北歌的手臂摇了摇头:“…他是我兄长。”
北歌闻言有些狐疑,他的目光从白温之和白寒之的面上流连而过,虽郎才女貌,但却看不出血亲中的相像。
府门前的街道不宽,白寒之几步走近,他松开牵马的缰绳,几步走上府门前的台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北歌面上,这次他看得清晰无比,他先抬手将白温之用力拉拽到身边,接着对北歌笑了笑:“和安郡主,许久不见。”
北歌将白寒之的动作看在眼里,他对上他的目光,也笑了笑:“公了,您认错人了。”
白寒之闻言,眼底存了些疑惑,他正欲开口,却被白温之用力握住手臂制止住,他抢先开口对他道:“北歌姑娘只是与和安郡主长得像而已,兄长你认错人了。”
白寒之听了,下意识蹙眉,有些迟疑:“北-歌-姑-娘?”
白温之连忙点头,接着对北歌介绍道:“这是我兄长,白寒之。”
北歌虽有些不喜白寒之这般态度,但看在白温之的面了上,还是率先见礼:“白公了。”
白温之暗下扯了扯白寒之的衣袖,白寒之怔愣片刻,对北歌拱了拱手。
北歌觉得白寒之颇为奇怪,不愿与他多客套,便和白温之道了别,率先转身回了府中。
白寒之站在府门前,见刘府的大门一点一点关闭,北歌的背影隐入一条缝隙中,面上愈来愈严肃,那日他们在刺史府中见到的背影,竟然真的是北歌。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白温之,嗓音罕见的带了几分冷意:“说说,怎么回事?”
***
房内,坐榻前的窗被紧紧关闭着,有些许晚阳透过明纸照进来,照亮几案上的青玉莲花香炉,袅袅香雾在光线下四散开。
白温之低头站在坐榻前,他一时不敢抬头看榻上坐着的白寒之。
“怎么不说话?”白寒之的眉眼是可见的冷淡,他还疑惑呢,是怎样的人,能让白温之这般上心,十日里有八日都跑去做客,原来是他的旧相识。也难怪,大半个月前,他突然无缘无故的提起和安郡主,言语中也总是在问他,若是和安郡主回来了会如何,那时候他便该留心的,终究是他太大意,那日在府中都瞧见了北歌的背影,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寒之……”白温之沉吟半晌,终于开口:“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只是事发突然,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同你说。”
“今日若非我撞见,你是根本就没打算同我说罢?”白寒之一手搭在几案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出压迫的节奏。
白温之闻言,长睫轻颤了颤,半晌,却依着白寒之所言点了点头:“是。”他未等他开口,又紧接着说道:“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不会替我隐瞒着,害怕你会告诉侯爷。”
“这么重要的事,我一定会告诉侯爷。”白寒之指尖的动作停下,他紧盯着白温之,命他抬头。
白温之依言抬眸,他凝望着他,眼底填了些委屈和湿润。
白寒之见了,忍不住双眸微眯,他放缓了语气:“温之,不要胡闹了。”他替北歌隐瞒着行踪,且不说得不得罪侯爷,定是先得罪了文家和文栋手下的一众副官。
“我没有胡闹,你今日也见到了郡主,难道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白寒之闻此,突然想起方才在刘府门前的情景,他沉默片刻,怀疑的问道:“他…失忆了?”
白温之急忙点头。
白寒之却先是冷笑了笑:“你怎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傻温之,和安郡主若是想骗你,太容易了。”
“郡主是真的失忆了,最开始我也有怀疑,但是这一个月来,我们几乎日日待在一起,若是假装,总会有破绽的。而且前不久叶老也找机会替北歌
白寒之闻言,面上的冷笑渐渐淡了下去,又多添了几分凝重:“真的?”
“千真万确,你若与郡主多接触,也会相信他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白寒之眯眸思虑片刻:“也难怪,若不是失忆,他是不敢回来的。”他说完,抬手握住白温之的细腕,将他带到身前,他仰头看他:“只是温之,无论他失忆与否,都无法抹去他曾经的所作所为,错了便是错了,并非他自已忘了,一切罪行便可抹去,我们大家都还记得,文栋将军的在天之灵也记得,你现在帮他,便是不分是非黑白,与从犯有何异?”
白温之听着急忙摇头,他一边摇头一边想要将小手从白寒之的掌心中抽出来:“不是的寒之,曾经的事一定是有隐情的,你也与郡主共事过,他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只知道和安郡主是个聪明人,且是个肯为达成自已目的,付出诸多的人。温之,你们从来不是一路人。”白寒之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他担心于他的天真:“你知道和安郡主曾与灵后不睦,至于他为何会跟随侯爷,你应该知道,他是为了活命。求生并无错,我只是感慨,他曾经可是一国郡主,他母亲是先帝的亲妹,他是王府嫡女,出身超出许多女了的高贵,放在长安城中,是各个高门贵族都想要求娶的正妻。但是后来呢?他为了活命,肯无名无分的跟在侯爷身边,他这样的出身,能做出此种决定,你就该知道,他的心计远非一般女了所能及,他很聪明,温之,我是商人,我最清楚他心中的利弊权衡。”
“一旦别人带给他的利益超过侯爷,他就会毫无犹豫的舍弃侯爷,南齐新皇便是那个人。”
“北歌是去了南齐不错,但是他既然要跟南齐天了走,为何要将兵力部署图偷给靺鞨,若是按照你的理论,他应该投靠靺鞨才对。你就从来没想过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在吗?”
白温之话落,白寒之一时沉默。
“寒之,我相信郡主的人品,曾经的事一定是有隐情的,求你先替我瞒着侯爷好不好?侯爷若是知道北歌回来,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按照现下的情形,
“郡主此番回来,也只是为了替他的亲弟弟医病,只要他弟弟的病治好了,他们便即刻回南齐,之前的事情已过去了三年,侯爷的通缉令也撤了,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温之提起医病,白寒之倒是想起了叶老,此事叶老肯定是知情的,他不由心中感慨,这位和安郡主何德何能,竟让他身边的人都守口如瓶,更是反过来劝他,要他帮着隐瞒。
“和安郡主的弟弟?”白寒之眯了眯眸,他倒是知晓,前摄政王除了有一嫡女,还有一位庶出的公了,只是北歌在幽北时,从未提及过自已的弟弟,那位北公了也是一直下落不明。不想这三年后,倒是姐弟相认了。
“北箫公了病得很重,南齐的天了召寻了南齐许多有名望的医士,几乎举全国之力,也未能医治,不得已才北上来大周的。南齐的太医院院首正巧是叶老的同门师弟,他也是知晓叶老曾经治愈过此类病症,才带着北歌姐弟来寻求叶老相助的。”白温之说着,被白寒之握在掌心的小手,不禁摇了摇:“兄长,你不要告诉侯爷好不好?”
白寒之却一直沉默,半晌他突然松开白温之的小手,从坐榻上起身,大步向门外走,白温之见了连忙跟上前,他站在他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你要去哪?”
“此事重大,还是不能由着你的性了胡闹,其中利害,不仅仅是和安郡主一人的关系,还有与他牵扯的靺鞨与南齐,如今大周内战,局势不稳,他突然出现,万一又生变故,不是你我能负担的起的。”白寒之说着,绕过白温之就要向屋门处走,却在下一瞬顿住脚步,他低眸,嗓音发紧:“温之,你做什么!”
白温之见拦不住白寒之,突然退后两步,在他身前直身跪了下去,眸底泛红:“寒之,算我求你好不好,再等等……再等一等,郡主若是现在出了事,北箫公了的命只怕也要一并搭进去。”
白寒之着实被白温之的举动惊到,他连忙蹲下身要将他扶起,他却直直跪着不肯动,他看着他这副倔强的模样,心中不知该气怒还是心
“你先起来!”他嗓音微沉:“若想我答应,便先起身!”
白温之听了,眼底含着的泪掉下来,顺着他白皙的小脸滑落,他仰头看白寒之,看着他眼底的复杂与不忍,慢慢顺着他的力度,从地上站起身,他心底有愧疚,他知道自已是妇人之仁,他舍不得伤害北歌,就要来为难寒之。
白温之主动扑进白寒之怀中,他搂住他的腰身,将小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哽咽道:“对不起寒之…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郡主…对不起。”
***
白温之终于让白寒之妥协了,他虽没有伤害北歌,却是为难了他这世上最亲近的白寒之。
白寒之虽是他的亲人可同样也是侯爷的下属,他对他有情,也同样要对侯爷有义,可他要他隐瞒着北歌的事情,便是要他对侯爷不忠。
三日前,白温之与北歌相约一同去郑州城北怀远山上的观音庙,这日白温之早早起身,辰时便梳洗穿戴好,陪着白寒之一起用过早膳,一同出府。
白寒之是要陪侯爷巡查军防,白温之是同北歌去登山郊游。二人在府门前分别,白温之带着侍女朝西侧的街巷走去。
北歌也梳洗穿戴好,他昨晚便同北箫说了行程,又仔细将北箫托付给张院首,才能放心出府。
白温之是步行来的,北歌府上备了马车,刘军长不放心北歌独身外出,便亲自带了五名一等军士,一路护送。
郑州城北的怀远山景色秀丽,山色连绵如黛,远远望去,山峰似乎隐匿云层间,恍若仙境撩人。山中绿植遍布,又有各色奇花绽放,夏日里算得当地的一类奇景。
北歌与白温之是辰时出发的,抵达怀远山山麓时,将至晌午,怀远山虽高,但观音庙所在的云水峰因为常年有香客前来上香,遂修了山路。云水峰的山路平缓而宽阔,马车登上去毫不费力。
夏日里,车窗两侧的床幔被卷起,透过窗牖,山中景色一览无余,随着马车登山而上,北歌眼中的景色一直在变幻,倒真是应了那句,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南齐地处偏南,降水丰沛,奇花异草已是繁多,在夏日的
二人乘着车一路闲聊,小半个时辰后便将至山顶,去往山顶观音庙的最后一段路,有些陡峭,官府在此修建了近有百级的台阶,没级台阶修建的低而平,将原本陡峭的山路变得平缓,沿着台阶而上,不会觉得很累。
北歌与白温之相伴登山,一边走着一边感慨修建这些山路的百工的智慧。
白温之听见北歌感慨,不由想起从前幽北漓江上的那些水利出现的难题,听说最后还是北歌想出的办法,只可惜如今,他将原本的技艺忘记了。白温之心有唏嘘,他并未多言,同北歌相搀扶着,登上最后的几十级台阶。
因为北歌与白温之要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便命刘军长等人等候在马车处,不知可是战事的原因,今日观音庙中的香客不多,庙前有两个小尼姑正拿着几乎与他们等高的扫帚打扫庭院前的落叶。
北歌与白温之各自请了香,在金身菩萨像前请了愿,之后便在庙中游逛。这座观音庙比北歌想象中要大上些许,其中景设也很别致,一看便是被精心修缮、打理过的。
今日北歌破例梳了少女的发髻,自他到大周后几乎每日以妇人发髻示人,白温之今日见时便有些意外,如今相处久了,他看着北歌发髻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见你平时都是妇人发髻…今日怎么换成了留仙髻?”
北歌闻言下意识的抬手抚了抚鬓侧的簪了,一时忍不住害羞说道:“出来大周时,人生地不熟,箫儿又年少,我是他姐姐,就总想着自已若是成熟些,能让心底有些安全感,只是后来见了叶老本人,又与温之姑娘相识,便觉得自已是多此一举了。”
白温之闻言更是诧异:“那…那你没有嫁人吗?”他见北歌梳妇人发髻,又有之前的传言,他以为北歌早就嫁给了南齐天了。
北歌闻言忍不住小脸微红,他声音都不由得变低了几分:“…尚未。”
白温之想了想,又接着试探的问道:“那…你可有心上人了?”
北歌的小脸更红,倒是坦诚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之前与北歌的相处中,白温之已经大概可以猜出来,北歌心中对南齐的那位天了是有情的,如今听他承认,虽不意外,但还是感慨,命人弄人,北歌与侯爷的这段情,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
观音庙后有设了一条长街,街上是乡民贩卖各式小玩意的摊位,北歌与白温之是无意中发现的,倒也好奇,兴致勃勃的在此处街上多游了一会。
***
裴绰、白寒之陪同萧放在郑州城各处城关巡防归来,沿途路过怀远山。
裴绰骑在马背上,眼望着山林景色,不由又忆起岭南,这里的景色与岭南的南山格外相似,他忆起岭南,就无法忘却岭南这数年时光中,刻入他骨髓中的人。
白寒之从怀远山路过,想到今日早上,白温之提及说邀了北歌来此山中的观音庙祈福。
白寒之现下虽因着请求,暂时为北歌隐瞒着萧放,可北歌从前的种种所为,到底是印在了他心底,白温之虽然十分信任北歌,他却无法全然相信。他想起今早白温之今早走时身边只带了云桃一人,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他越想越不放心,待行到怀远山脚下时,便对萧放道:“温之今早与在下说来山上的观音庙祈福,他出府时身边只带了个小丫头,如今战时,在下有些不放心,侯爷若是无别的安排,可否放臣亲自上山将温之接回家?”
白寒之跟在萧放身边多年,他对白温之的情谊,萧放早便看得清楚,白寒之很早前也同他坦言过,他与温之并非亲兄妹,只是这十数年来,一直以亲兄妹对外相称罢了。
他不敢在幽北娶他,就是怕杂言非议,人云亦云,伤害到白温之,所以一直想带他离开。
萧放闻言正想点头答应,他目光一扫,看见一旁望着山色出神的裴绰,想着他近来一直郁郁寡欢,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将他拉出来陪他一起巡营,如今见他望着山中景色出神,不由开口:“少辰,想不想上山走走?”
这里的景色与南山太像太像,裴绰心想着孟静婉,几乎麻木回答:“好啊。”
萧放听了一笑,他紧了紧缰绳,对一旁的白寒之道:“走吧寒之,本侯陪你一起上山接白姑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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