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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嘴巴被胶带缠着,手脚也被捆住,身体只能像条虫子一样蠕动。
“呀,舅舅你醒了?”
听到聂心雅的声音,萧砚真是要气疯了。
他真没想到,自己这次的计划又被这个女人给毁了!聂心雅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就代表着聂心宇也清楚。现在自己还被人家给抓个正着,连最后一张底牌也毁了,这次可真是输得彻底!
心中如此想着,萧砚就觉得心底一片悲凉,似乎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现在,可以总结一生的得失和感悟了。
就在萧砚满心悲怆的时候,聂心雅一把拽掉了他眼前的黑布,突然出现的光亮让萧砚很不适应,眯着眼缓了半晌,才慢慢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个仓库?
见萧砚神色渺茫,聂心雅蹲在他身边,笑着解释道:“真是好久不见,舅舅你最近好吗?看舅舅你红光满面的,应该日子还不错。但我和哥哥最近过的可不怎么样呢!我们以为舅舅已经死了,心里非常伤心,如果哥哥知道您还活着,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萧砚张嘴“呜呜”了两声,示意他有话要说。
聂心雅一副恍然的样子,拍了拍额头,说:“看我,真是失礼,竟然忘了您嘴巴还沾着胶布呢!”
说着,聂心雅抬手就揭开了萧砚嘴巴上的胶布。
说实话,突然揭掉胶布,萧砚的嘴巴就跟冒火了一样,又疼又麻。但是萧砚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忙讨好地看着聂心雅,道:“心雅啊,我知道你和心宇肯定误会我了,我现在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啊!”
聂心雅忙点点头,说:“我明白,舅舅那么疼爱我和哥哥,又对聂门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背叛聂门的事呢?那您就说说,您究竟有什么苦衷,让您非要做出背叛聂门的事呢?”
聂心雅一副无辜的样子,让萧砚先是愣了下,然后心底慢慢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丫头一向都是嫉恶如仇,如果让她知道谁敢背叛了聂门,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对方生不如死。
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这丫头怎么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的?
萧砚可不相信聂心雅会因为孝心,而放过他,所以他看着聂心雅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她是别有用心的。
眼珠转了一圈,萧砚开始哭诉起来,道:“哎,你们都是舅舅我看着长大的,舅舅还能害你们吗?我现在啊,完全是被人控制了,身不由己啊!我也不想让你和心宇受到威胁,之前还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能协助那些恶人,毁了聂门!现在好了,你们找到我了,我总算不用再日日忍受煎熬了!”
萧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微微泛红,好像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如果不了解萧砚的人,初看到他这幅样子,肯定会被他的情怀感动的。
但是聂心雅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又岂会被萧砚流俗的表演糊弄过去?当下冷哼了一声,便站起身,走到夜辰的身边,道:“舅舅可是我们的至亲,您当然不想坑害我们。都是七色花那些可恶的家伙,利用了舅舅,让舅舅与我们为敌。真正要除掉的,反而是七色花!”
受到聂心雅的“启发”,萧砚忙不迭地点着头,说:“对对,那些女人真是心狠手辣,觉得你背叛了七色花,就想尽办法,要把你除掉。可惜你舅舅年老力衰,帮不到你什么,反而助纣为虐,你……千万不要怪舅舅啊!”
“舅舅所受到的苦,都是因为聂门,我又怎么会怪罪舅舅呢?”聂心雅露出甜美的笑容,说。
这样的回答,非但没能让萧砚放松,反而更加忐忑起来。他太了解这个丫头了,她才不会轻易饶恕叛徒,现在这样说,肯定另有名堂!
在萧砚惴惴不安的注视中,聂心雅缓缓蹲在他身边,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针管,幽幽地说:“舅舅年纪大了,难免会被坏人利用。为了保护舅舅不再被人利用,我决定,让舅舅您好好休息,从此以后,我会和哥哥好好供养你,让你……安享晚年!”
聂心雅那最后四个字,就像是锤子一样,狠狠砸到萧砚的心上,让他戒备地看着聂心雅,失声质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轻轻晃动着针管,聂心雅神色迷糊道:“这药叫什么,我还真忘了。但是,只要给人打上,这药剂就会破坏人类的神经系统,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行走、跑跳,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人伺候着。我觉得,这对舅舅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您为聂门辛苦了那么多年,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聂心雅的话,让萧砚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他厉声斥道:“聂心雅,你这样对待舅舅,你会遭到报应的!”
轻叹了一声,聂心雅很受伤的样子,说:“舅舅,您怎么这么说心雅呢?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您说总有人来游说您,去做您不喜欢的事。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游说您,您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多么完美啊?难道,这不是您想两要的吗?”
萧砚忙不迭地摇着头,说:“不,不是,你快把这针管拿走!”
笑容慢慢收敛,聂心雅的表情逐渐变得冷酷起来,她死死盯着萧砚,冷声说道:“舅舅,一切都已经晚了!从您想要我和哥哥的性命开始,从您准备要断送聂门前途时候开始,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萧砚没办法向后退,只能拼命的摇着头,声音像是厉鬼一样嘶吼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我是你们的舅舅,我是你们的舅舅啊!!”
“舅舅?哼,你在害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我们的舅舅呢?”聂心雅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悲悯,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心下一狠,就将针管插到萧砚的手臂上。
“不——”
萧砚哀嚎了一声,但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的发生,液体缓慢地注射到他的身体里,而萧砚慢慢不再挣扎,瘫在地上,好像将死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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