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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衍时给公主赔个不是
比如,太后本就不喜周璟,每次在端漠皇面前夸周煜,端漠皇非要板着脸,说周煜远不如太子,太后对周璟的八分不满成了十分。
比如,端漠皇暗中提拔周承时,总是会说风凉话,你差,你还是差,你太差了,你没有一点能和太子媲美,你得有自知之明,朕不知这些年提拔你到底是对是错,你觉得你配吗?
以至于周承日日都想除了周璟,他见不得这个男人好,他嫉妒他迫切的想要取而代之,他想要让他死。
再比如刚开始,端漠皇立周璟为储。其中是有偏爱,可在那个节骨眼,他也有他的人权衡和顾虑。
他将白家推入火海,冤魂不断,转头又做哀恸之色,斥容德侯通敌叛国的同时,还要感念他曾做出的贡献,最后道一句——朕……朕从未想过他会畏罪自杀。
由此,椒房殿,东宫,成了重臣眼里坚持要废的对象。
偏偏端漠皇不容置喙。
他一边护着皇后和太子,一边不惜和朝臣动怒。
他的仁爱展现的淋漓尽致,也在进一步的让朝臣对太子不满,对皇后不满,私下道两人德不配位。
与此同时,端漠皇还在一举两得。
他让皇后和太子只能攀附他,要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去,两人就该把他当做天。
可周璟太出色了。
出色的让所有人意外。
邵阳一直从别人嘴里听,端漠皇如何培养周璟云云,君子六艺给他请最好的先生教导,又有顾太傅日日看顾学业,端漠皇还要把他带在身侧,上朝听政还有处理朝政。
可……这不就是皇帝该对储君的培养吗?
历来太子哪个不是这样?
邵阳嗤笑:“你知道吗?阿弟出色,几乎所有人都在说是父皇的教导有方,本宫却知道,阿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天之骄子,他书房的灯亮到天明是常有的事,夫子布置下的课业,别人写字写两页,阿弟得写十页,百页。”
“别人朗朗上口读课文,阿弟要做到倒背如流才肯罢休。”
“如今拥有的是阿弟早些年用艰辛和刻苦积攒的。”
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
当初……当初慕衍不也是吗?
年少离家去军营。
没有刻骨和本事如何能让老将军在万千人里头一眼相中?还要传他衣钵,当做亲子一般对待?
不过,这些话,邵阳才不说。
她可不想让慕衍得意。
公主就冷冰冰板着脸。
慕衍见她没有太多抵触,又一次靠近她,两人肩并肩站着,之间隔的距离很小:“今夜,会放那两人下山。”
听到这话,邵阳眸光微闪。
邵阳反应很慢,抬眸去看慕衍。
早些年,多半是她主动,慕衍如老僧入定,拿她没办法后才半推半就。
慕衍越这样,她就越放肆,等慕衍真的动真格了,她又怂了。
也可以当做相处的情趣。
如今邵阳不招惹他了,甚至搬出不原谅你,不理睬你,也不想和你破镜重圆。
这会儿倒是知道急了?
什么都想和他说一说,想要得到共同话题?
邵阳压下情绪。
“你离本宫这么近做甚?”
“慕将军,这样不好吧。”
邵阳红唇微动:“往后退些,你的手不经意间碰到本宫了。”
“不是不经意。”
慕衍往后退两步,虽然有两步,可真的迈的步伐很小:“是有意。”
他如今打起了直球,不愿拐弯抹角。
“想拉你的手很久了。”
“料到你不愿意,只好用这种不入流的法子试探试探,你若不说话,我就无赖拉着,你若说了话……”
慕衍作揖:“那衍时向方才的孟浪给公主赔个不是。”
邵阳冷笑一声。
“站门外去。”
慕衍已经知道她什么意思了,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不显。
他刚迈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邵阳将身子抵在门后,垂涎眼眸,面色平静,可她的心跳却快了一倍有余。
土匪窝另一处很吵。
是许筠。
许筠每天都要骂几声。
“来人!来人!要多少钱我家里也愿意赎的。那我换钱这么好的买卖,你们一个个土匪会不会算账!”
“我昨儿说了,我想吃虾!为什么又是野菜!”
顾文礼被关的第一天,听到吼叫声,应该是吓怕了。所以第一天他很安静。
第二天许筠吼完,无聊地找顾文礼唠嗑。
“顾公子,你家人要是知道你如今在土匪窝,岂不是得担心坏了?”
顾文礼没去看她黑乎乎的脸,温声:“我家里人应当不知我失踪。”
“啊,你在哪里绑架的?”
顾文礼应她:“官道通往我好友家的一条小道。”
婆子送饭菜后,许筠扒拉几口,竟然在米饭里面扒拉出几块肉来。她一下激动了。
她总感觉,顾文礼的待遇比他好。因为她怀疑寨主更喜欢男人。
许筠其实很大方,可这时候她小气的要命,她担心自己有,顾文礼没有,那她还得把肉分出去。
她去看对面:“你的米饭好吃吗?”
顾文礼不懂她的弯弯绕绕:“有五块肉。”
“为什么我只有四块!!”
顾文礼:……
又过了一会,她:“我好想吃虾啊。你想吃什么。”
顾文礼吃这些没有什么讲究:“我想读书,我还想要笔墨纸砚,我每日起来都要写文章,这几日没碰,很是难受。”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话多了,没有笔和纸的日子,翩翩公子的他在情绪不稳定的许筠带动下情绪也不稳定起来。
顾文礼:“我有感而发,昨儿夜里做了首诗,念许小姐听听。”
许筠听后:“啊。”
“怎么了,可是不好?”
许筠:“听不懂。”
许筠:“不过我感觉,你一定能考中举人。”
顾文礼:“我其实志向不至于此。”
许筠:“那你多多少少有点好高骛远了,年轻人,你得一步一个脚印,你总不能举人没考上,就想当状元吧。”
许筠语气突然忸怩起来:“顾文礼,你走远点,闭上耳朵。”
她哐哐哐开始砸门:“来人!来人啊。”
谭洲不耐烦过去:“干嘛?”
“我要如厕。”
谭洲:“屋里不是有恭桶么。”
“我女的啊,顾文礼男的!开门,我得出去如厕。”
顾文礼闭着耳朵,可也听见这些话了,他莫名红了脸。
“可你们不都睡一起了,瞎讲究。”
谭洲还是给开了锁。在许筠出来后,她瞧见顾文礼也出来:“诶诶诶,你干嘛!回去!”
顾文礼低声:“出恭。”
他其实早就想了,只是念着许筠是女儿家,吃饭的时候就在那里无措。
谭洲明白了:“哦,你们睡一起,如厕也一起啊!”
许筠闻言,惊恐:“顾公子,是这样吗?这……这……这不好吧。”
顾文礼震惊又羞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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