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身为修罗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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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豹转头的那一刻，立即就看到了出现在身后的叶晓辰，以及他那包裹着蓝紫色火焰的不断放大的拳头。这一刻，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恐惧和绝望，一种从来都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面对着死神的绝望。

他的意识几乎停止了，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大字。

死！

“轰！”

叶晓辰的拳头并没有接触到黑豹的身体，在即将碰到他的脸时停了下来。拳头停止的同时，在周围带起了一阵狂猛的暴风，将周围的灰尘和沙石吹走了大半，甚至就连黑豹身边的腾蛇也受到了这股巨力的影响，整个人直接被吹飞了出去。过了几秒钟的时间，风暴完停止，万物在这一刻陷入了无尽的沉静。

拳头上的火焰消失，叶晓辰率先打破了沉寂：“发呆够了没有？”

黑豹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件上衣已经完被汗水浸湿。

“我刚才的那一拳如果真的打中你，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叶晓辰收回了拳头，严肃地说道：“身为首长的贴身保镖，又是世界特种兵大赛的前两名，居然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在战场上，一旦一的注意力分散，等待你的下场就只有下地狱。永远不要奢望敌人和你一对一正大光明地打，为了消灭你，他们会不择一切手段。你们的实力确实还不错，如果你们面对的是那些江湖高手，或许还有赢面。但是真要是遇到了那些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我刚才的那一拳也只不过动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而已，就凭现在的你们，还没有资格让我出力。”叶晓辰说道，“我要是使出力的话，相信我，你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出招的机会。”

没有再理会近乎呆滞的二人，叶晓辰一个闪身直接到了一号首长的面前，说道：“首长，现在能够证明我的实力了么？”

一号首长拍了拍手，笑道：“难怪能够让华夏警方连连铩羽，难怪能够以一己之力灭掉一个军校，你的实力的确让我大开眼界。从你之前的言行来看，你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坏孩子，我很好奇，既然你有那个实力，并且心系华夏，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罪犯？”

叶晓辰没有说话，抬起右手，手中缓缓升起一股暗红色的气体，出现的同时，甚至连周围的气息都震荡了一下。

“这是……”

“首长，既然您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借着这个机会顺便告诉您吧。这个，是我与生俱来，存在我血脉之中的杀气。”叶晓辰解释道，“每过七天，杀气就会发作一次，一旦发作，我就会变成毫无理智，只知道杀戮的恶鬼。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控制这股杀气，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制造杀戮，来让杀气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就算我有心想要做好人，可现实条件却根本不允许我那么做。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做好人要同时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种种限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原来如此……”一号首长若有所思。

“我之前制造灭门惨案，只不过是为了向伤害我的人复仇。复仇完成之后，我自然会自首，因为我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天我之所以逃出国安，就是因为如果我继续待在那里，杀气爆发，会害死国安的所有人。”叶晓辰接着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杀警察的原因，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恨，他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要是都死了，谁来守护这个国家的民众？”

一号首长闻言，沉吟片刻，问道：“这些都是你那个神秘的师父教你的吧？”

“没错，他传授我武功，教我杀人，也教我做人。”叶晓辰点头，看了看一号首长的表情，说道：“您还是别想着套我的话了，这么多年我只知道他叫无影，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一号首长沉默了，他知道，万事有利必有弊，修罗或许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但在杀气爆发的时候却无法控制自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这个特性，决定了修罗这辈子都只能成为坏人，永远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之下，只能待在阴暗的角落里艰难求生。这个年龄就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常人永远也不会想到他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修罗也算是个可怜人。现在这个社会，两岁的孩子就被弃养，并且冻死在雪地里都没有人去理会，何其悲哀！

但是好在，他并没有失去基本的人性和理智。

一号首长也知道，以修罗的实力，想要杀死自己的话估计早就已经动手了，根本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弯，还过来和自己合作。现在他们的最大威胁是亡灵，是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可怕家伙。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这个邪恶的组织，至于修罗，之前是罪犯，现在是可以为国家所用的重要力量，不可能现在就放弃，等到事后，他之前犯下的罪再慢慢清算也不迟。

一号首长的心思，叶晓辰没有利用左眼去窥探，但他大概也能够猜到个两三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一个杀人犯，不可能因为自己立了功就能够彻底抹除之前的罪名。之前犯下的罪加起来，就道德上来判的话，他死一百次都不够。事后一号首长必然会找人对付他，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要是事后没人找他算账的话，这才是不正常的事情。这也正是一开始，叶晓辰提出那个方案的原因。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所谓的回报，而是消灭这些暗中捣乱的家伙。

作为杀手的他，终日与杀戮为伴，行走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鲜血，黑暗和死亡成为了他最亲密的战友。这一点，无影很早之前就教导过他。身负修罗血脉，就必须承担杀戮的苦果，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至于别人的看法，叶晓辰根本不在意，也从来不奢望有任何人会理解他。就算有人理解他，有人为他说话，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从古至今，想要改变别人的看法都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他还是国头号通缉犯，史上最恐怖的杀手。

这，也同样是身为修罗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