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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曜洗完澡一推浴室门,差点被沈自尧吓了一跳。
沈自尧叉腰瞪眼堵着翟曜的路,跟下一秒就要扒他皮做褥子似的。
“听说你要到外面租房子住?”沈自尧眯起眼,逼视着翟曜。
翟曜下意识便在客厅里寻找沈珩。
没找着。
与此同时,只听沈珩房间的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了。
翟曜:“……”
沈自尧见翟曜半天不说话,捋起袖子就要揍。
“臭小子,咱家是容不下你了还是怎么的?!…我可告诉你,休想把我老头子一人扔下!”沈自尧气哼哼道,“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参加什么夏令营,心都玩儿野了!不行,我明天就跟你老师打电话,让你回家!”
翟曜知道沈自尧多半是记忆又出现了问题,才将他之前不住在家里自动合理化成了参加夏令营。
他又往沈珩的房间看了眼,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把自己要租房的事告诉沈自尧的。
“欸!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沈自尧伸手揪住翟曜的耳朵,用力拧。
翟曜“嘶”了声,本能就想反抗,但一看对面是沈自尧,愣是下不去手,最后只能由着他的劲偏着头,皱眉道:
“你先松手!”
“你不答应我老老实实回家住,我就不松手!”沈自尧不依不饶,反而加重力道,“正好把你耳朵揪下来给老头子下酒!”
翟曜对沈自尧根本没招,又怕他真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只得暂时由着沈自尧的话道:“知道了,知道了。”
沈自尧手上的力道这才稍微放松,不放心的确认道:“说话算话?”
“嗯,赶紧松,疼死了。”
沈自尧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拧翟曜耳朵的手,冲沈珩房间里喊:“那个…那个谁!我孙子要回来住了,你晚上到客房去!”
屋里没回应。
翟曜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只觉得又麻又烫。
他这辈子打过无数次架,有一次被人阴了,用脚踩着头,扬言要把他耳朵割下来。
后来被翟曜找到反击机会,差点把那人废了,从此对方一见翟曜就灰溜溜地绕道走。
但像这样惩罚小孩儿般不带恶意的“揪耳朵”,他当真还是第一次经历。
又陌生又羞耻。
沈自尧要去沈珩房间敲门让他腾地方,被翟曜拦住。
“您看电视,我去喊他。”
……
*
沈珩正坐在桌前看书,墙上的空调被他设置成了20°。
他神色淡漠,和室温一样清冷,目光落在一行行文字上,看起来十分专注。
但,他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翻页了。
屋门被敲响,听动静多少有些粗鲁。
沈珩合上书起身开门,瞬间就被人揪着衣领抵在了门板上,把房门“咚”一下撞上。
沈珩没恼,安静地垂眼盯着翟曜。
翟曜攥紧沈珩的衬衣,凑近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有意压低,应该是怕惊扰到屋外的沈自尧。
沈珩沉默了下,倒也不装,淡淡开口:“不小心说漏了。”
“放屁!”翟曜信他个鬼,“老子耳朵差点被老头子给揪下来!”
沈珩的视线慢慢从翟曜的脸移向他的耳朵。
果然,通红通红的。
沈珩明知故问:“他不让你走?”
“你说呢?”翟曜没好气。
沈珩点点头,又顿了会儿:“那就别走了,家里房子够住。”
翟曜有瞬间的错愕,接着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正色道:“我住你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翟曜仍抓着沈珩的衣领,漆黑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眸,带着几分探究。
末了,他问:“我俩现在是很熟么?”
沈珩想了下:“还行。”
“还行就是一般。”
沈珩淡淡看着他:“你需要和你的房东感情很亲密么?”
翟曜被他这话噎了下,皱眉严肃道:“你看到了,我这人脾气差,生活习惯也糟糕,不会洗衣服做饭,没有起码的同情心,家里还有傻逼亲戚,兜里没多少钱,掏不起这屋子的房租。”
“嗯。”
“你嗯个屁!”翟曜莫名感到有些焦躁。
他向来都不畏惧周遭带给他的一切恶意,从小就明白以暴制暴,恶狗服粗棍的道理。
可他却也十分不擅长回应突如其来的接纳与施予援手,甚至本能就想先行推拒。
他不想拖累任何人。
他怕麻烦,更怕给别人添麻烦。
“翟曜。”沈珩叫住他,平淡道,“你慌什么。”
“我慌…我慌特么什么慌!”
翟曜的真实情绪被对方一语中的,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反正我不住你家。”
沈珩看着他,停了一会儿后说:“我其实有别的目的。”
他道,“沈自尧喜欢你,每次见到你他的心情就会变好。你住在这儿,对他的情绪和健康都有益处。”
翟曜不语,只继续将沈珩抵在门上,盯着他。
“还有欠你的人情。这次算上,就只剩最后一次了。”
沈珩说完,又低眸看了下翟曜还揪着他领子的手,喉结一划:“松开,不然我还手了。”
翟曜冷声:“你还个试试?”
他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力量突然将他猛地对调,反制在了门板上。
沈珩逆光固定着他的两只手,身高上的优势让翟曜多少产生了种被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他刚才应该又抽烟了,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没有完全散去。
沈珩的视线落在翟曜的耳朵上——
沈自尧手下得还真重,到现在都还没好,反而越来越红。
他将目光又移到翟曜的另一只耳朵上。
强迫症使他有些想把这只耳朵也弄红。
“你特么再看一眼?”翟曜抬腿便要反击,沈珩却抢先一步将他放开了。
开门道:“我去收拾客房,吹风机在柜子里。”
他说完便出了房间。
客厅里的沈自尧见到沈珩出来,扭头皱眉斜了他一眼:“在里头干嘛呢?咚咚咚的。”
见沈珩不回话,起身一溜烟跟在后头,小声问:“怎么样,他应该打消注意了吧?”
“还没死心。”沈珩拉开柜子,取出干净被褥,思索片刻回头对沈自尧道,“沈自尧,你得再做点什么才行。”
沈自尧若有所思地盯着沈珩,半晌后点头:“你说说你的想法。”
沈珩推了下眼镜,轻轻“嗯”了声。
*
……
这晚,翟曜就睡在沈珩家客房。
客房的床很软很宽敞,有1.5米,比翟曜家里那张木头的单人床舒服多了。
但他左翻翻,右翻翻,折腾了半天就是睡不着。
最后他干脆平躺着,两手交叉垫在脑后,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关于找房子的事,一会儿又是自己如果搬出去了,小辣椒跟着那对不靠谱的父母生活会不会有问题,万一梁豪跟翟冰打起来了,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翟曜越想越清醒,后来直接犯了烟瘾。
他爬起来按亮台灯,正打算悄悄去阳台抽根烟,突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咚”的一声。
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清晰。
隔壁沈珩的房门响了下,拖鞋踩着木地板从里面走出来,接着静了下,只听沈珩低促地喊道:“沈自尧你要干什么。”
脚步声随之变得凌乱,翟曜皱眉,也动作迅速地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拉开——
只见月光笼罩的客厅里,沈自尧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窗户开了一半,纱帘随风飘动。
皎白的光铺在他身上,显得孤独又落寞。
“怎么搞的?”翟曜压低嗓音问沈珩。
沈珩没说话,他的脚边是一只摔在地上的茶叶筒。
应该是刚刚被沈自尧不小心碰掉的。
“孙儿啊……”沈自尧长长叹了口气,抽了下鼻子,抬手用袖子去抹脸,接着肩膀开始颤抖,像是在哭泣。
“他这是醒着还是…在做梦?”翟曜有些担心。
沈珩还是不说话,翟曜想要上前进一步观察沈自尧,被沈珩拉住。
“别去。”
沈珩轻声道:“他很久没这样了。”
“他到底?”
“在发癔症,你别吓到他。”沈珩的神情藏在黑暗里,淡声道,“沈自尧吃的药里有一种的副作用就是癔症。但一般情况下不会犯,除非……”
“除非什么?”翟曜的眉越蹙越深。
沈珩回头看着他:“除非感到极强的不安……我猜应该是他总觉得你会离开他,没有安全感,才又犯病了。”
说到这里,沈自尧又抽了声气,嗓子里断断续续发出呜咽声。
“孙儿啊……你不要爷爷了么……是爷爷不好,人老了不中用……拖累你了……呜呜呜呜呜。”
翟曜看着沈自尧,他印象里的这个老头虽然时常脑子不清楚,但一直都是活力满满,意气风发的。
他还从没看到过沈自尧露出如此悲伤脆弱的样子。
沈自尧的脊背微微弓着,整个人都有些佝偻干瘦,和那些垂暮之年却没有亲人陪伴在身边的可怜老人一模一样。
沈珩:“他这样很危险,要不是今天不小心碰到茶叶罐,把我弄醒,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他说着,又朝那打开的窗户轻轻撇了眼,道:“药又不能停,再这样下去,为了沈自尧的安全,可能真要考虑把他送去养老院,让那儿的人对他进行24小时监护了。”
“不行!”翟曜二话不说打断,“你特么没看那些新闻么,什么护工虐待打骂老人!绝对不能送他去养老院!”
沈珩静了下:“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沈珩转头注视着着翟曜。
翟曜在读懂他眼中的意思后,眸底微颤了颤,避开视线。
沈珩微不可闻地叹了下:“我最近会留意下比较靠谱的养老院,哪怕贵点。”
“特么都说了不行!”翟曜烦躁地用舌头抵了下腮帮,又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闷声说,“我搬过来,两个人看着他总要放心些。”
沈珩抿唇,轻轻“嗯”了声。
翟曜又望向沈自尧:“他这样还得多久?”
“应该快了。”
果然,又过了差不多几分钟后,沈自尧缓缓转过身,眼神涣散地围着茶几转了一圈,慢慢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贴心地关了窗户。
“你也快回去睡吧。”沈珩对翟曜道。
翟曜点点头,还是不太放心地等沈自尧进了屋,才也返身回房间去了。
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
翟曜关门后,沈珩抬起头默默朝沈自尧房间看了眼,对上了沈自尧得逞的笑脸。
沈自尧冲沈珩一眨眼,比了个“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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