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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兔?
嗯……时锦心今年十八,确实属兔。
徐玄玉敛回思绪,同时收回看她时微诧的目光,而后继续往前。时锦心面带微笑走在他身边。
昨日,刑部丢失杜勤这个重要人犯后,徐玄玉想着要去一趟他家,看看他可能会带着他夫人和两个孩子去哪里。城中都是搜查之人,他们逃跑之前,应该商量好了从刑部大牢逃出来后要去什么地方躲避搜查。
但,徐玄玉在杜勤的书房寻找线索时,发现了一个密室。
杜勤就带着他夫人和两个孩子躲在里面,密室内提前准备了食物和水,他们打算等搜查的风头过去,再出来,换个行头悄悄离开国都城。
杜勤没料到会有人找到这个隐秘的密室,看见徐玄玉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和他拼命。他从刑部大牢逃跑,夫人和两个孩子都会是死罪,所以,发现这个密室的人不能活着出去。
只不过杜勤不是徐玄玉的对手,很快就被反擒住。杜勤被压倒在地。
可徐玄玉没有想过要防备杜勤那个年仅九岁的儿子。他儿子眼看自己的父亲被抓住,捡起杜勤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朝徐玄玉用力捅了过去。
匕首刺中他肩膀。
伤口其实不算很深,但抬胳膊时难免会有些刺痛感,行动略微会有点不方便。
徐玄玉一手自然垂在身侧,另只手负在身后,看起来就与寻常时没什么不同。
他眼角余光往时锦心那边瞥了眼:“你鼻子挺厉害,不过我受伤的事,还请你不要告诉我爹娘他们,以免他们担心。”
再者,要是被他们知道他是被一个小孩儿伤到,估计会当场取笑自己。特别是临淳和若影。
他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两个家伙大笑的画面了。
时锦心目视前方,和他一同往前:“世子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玄玉眨了下眼:“如此最好。”
早膳时,一如之前,一家人聚坐在桌前,安静吃着早点。
早膳后,徐若影走到时锦心身边,笑着挽住她手臂,和她一起去府中花园散步去了。
文习琴叫住了准备去审刑司的徐玄玉:“玄玉。”
徐玄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文习琴:“娘,您还有事?”
“自然是有事。”文习琴神色认真:“明日就是你和锦心回门的日子,你可别因为忙着审刑司的事给忘了,要是被我发现大早上你就把她丢下然后去审刑司办什么事,让她一个人回娘家,我饶不了你!”
徐玄玉愣了下,脑海中回想起前两日时锦心去到自己书房,确实和自己说过这事。
当时他已答应时锦心,会陪她一起回时府见她的家人。
文习琴抬手捏住他的脸用力扯了下:“我跟你说要紧事情呢,你怎么走神了?听见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徐玄玉回过神,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将文习琴扯住自己脸颊的手给按下来:“听见了,我不会把她丢下的。”
文习琴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而后她又叮嘱道:“回门礼,我已经让府里准备好了,明日你就带着锦心和那些东西去时家,一定要友善一点,不要像对待你的犯人那样用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们,尤其是她的长辈。”
“她是你的妻子,她的长辈也是你的长辈,要有礼数一些。不要给他们留下你是一个不懂礼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形象!”
“记住了吗?”
徐玄玉听文习琴说完,点头:“记住了。”
文习琴的目光中带着些怀疑:“真的记住了?”
徐玄玉道:“目前而言,记住了。但明日就说不准了。”
文习琴:“……”
她还想再开口,徐玄玉抢在她之前先出声:“娘,审刑司还有事,我先走了。您歇着吧,没事做就去挥挥你的大刀,将沉闷的心情都挥走。”
说完,徐玄玉毫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文习琴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这个臭小子……
算了,亲生的亲生的,忍一忍。
徐玄玉从审刑司办完事回到长安王府,是晚膳时辰之后。
他尚未用晚膳,左寒沙让王府的膳房给他准备了些宵夜,送至书房去。
左寒沙问坐在书桌前的徐玄玉,提醒道:“世子,明日您要跟世子妃回时府,今晚是不是要早些回世子妃那儿歇息?”
徐玄玉知道左寒沙的意思。回门前一日,他还是不要和时锦心分房睡比较合适。
他将手中卷宗翻过去一页:“看完卷宗就过去。”
等徐玄玉处理完书房这边的事,临近亥时末。
时锦心已睡下。
未免吵醒她,徐玄玉没点烛火,近乎是摸着黑进的卧房。凭借记忆,以及自窗透进的些微月光,他走到床边,轻着动作坐下。
时锦心睡在床的里侧,外侧这一边是空出来的,徐玄玉能自然躺下而不觉拥挤狭小。
注意到身边有人躺下的动作,原本已睡着的时锦心翻了个身,面向徐玄玉这一侧,惺忪着睁开眼,嗓音里满是没睡醒的慵懒感:“世子?”
“嗯。”徐玄玉应声:“是我。”
他道:“不想吵醒你的,继续睡吧。”
“嗯……”时锦心合上眼,呼吸平稳间,很快睡过去。
徐玄玉转头望着顺势侧卧而睡的时锦心,借着那点浅浅的月光,勉强能看清她此刻的面容。
安静,宁和。
没有笑容,和平时表露出的总是带笑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不同。似乎现在的她才是真的她。
鬼使神差的,徐玄玉喊了她:“时锦心。”
时锦心意识迷糊的应了声:“嗯?”
徐玄玉看着她的睡颜,轻声道:“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笑。”
也不知时锦心是否听见了,她没回应徐玄玉的话。她呼吸轻轻,安静的睡着。
少许后,徐玄玉敛回视线,随后闭上了眼。
夜色深深,月光浅浅自夜空而倾落,悄然洒向人间。
翌日。
时锦心醒来时,身侧的徐玄玉还睡着。她看见他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自己居然比他醒得早?
她转念一想,今日是要回时府的日子,他要陪自己回去,无需早起去审刑司办事,所以多睡会儿也没什么。
时锦心蹑手蹑脚掀开被子,正准备小心翼翼的越过睡在外侧的徐玄玉下床时,徐玄玉突然睁开了眼。
徐玄玉:“……”
时锦心:“……”
四目相对间,倏忽有种尴尬的微妙气氛蔓延。
徐玄玉眯了下眼。
时锦心撑在床面上的手抖了下,下意识露出的笑容中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尴尬之意。然后她默默收回手,又重新躺下了。
两人平躺而卧,一时间谁也没开口,房中陷入一阵寂静。静到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徐玄玉看着房梁,先出声:“时辰好像还早,再睡会儿?”
时锦心抿了下唇,轻点头:“行。”
徐玄玉是真的闭眼再睡,时锦心虽然闭上眼睛,却没有睡意。过了会儿,她悄悄睁开眼,略有些无聊的拨弄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而后将它分成三个小缕,慢悠悠的给自己编上小辫子。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百无聊赖,那就自己找点事做。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随后秋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世子,世子妃,该起了。”
时锦心立即坐起身,不等徐玄玉反应,她站起来,跨过躺着的徐玄玉,“咚咚”两声下了床。
徐玄玉慢悠悠睁开眼,转头看见的就是快速穿衣的时锦心。他淡淡眨眼,收回视线时抬手揉了下尚显惺忪的睡眼,而后不急不忙的坐起身。
两个人整理完毕后,离开屋子。而后一同去食厅用早膳。
早膳后,文习琴叫住徐玄玉,再三叮嘱些他回时府要记住的事情。
然后他她又牵过时锦心的手,交代道:“锦心,要是这小子做了些什么不合规矩的事,你回来后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徐玄玉心下无奈,却也没有开口插话,只是眼神中难免露出些无可奈何之意来。
各项事情交代完,徐玄玉就要带着时锦心回时府了,刚到府门前,就有审刑司的人着急忙慌跑来。
左寒沙立即过去将人拦住。那人在左寒沙耳边说了些什么,左寒沙愣了下,然后回到徐玄玉身边。
徐玄玉瞥过去一眼。
左寒沙往徐玄玉靠近些,抬手挡住嘴,压低声音禀告道:“世子,杜勤在审刑司的牢房中咬舌自尽了……”
徐玄玉:“……”
徐玄玉猛地转头看向左寒沙,眼神一瞬冷冽锋利。左寒沙眨了下眼,下意识转头看向别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时锦心行至徐玄玉身侧,见他神色有异,出声询问:“世子可是有事要处理?”
徐玄玉心下深呼吸两次,将情绪稳住。他道:“无碍,不影响我们去时府。”
而后徐玄玉跟左寒沙道:“寒沙,你去审刑司处理善后。”
左寒沙立刻点头拱手:“是!”
望着左寒沙着急跑走的身影,时锦心眨了下眼:“看左侍卫跑的好像很着急,审刑司那边的事真的不要紧?我并不介意你先去审刑司处理事情,再与我在时府会和的。”
“不必如此。”徐玄玉道:“如果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我早累死了。有些事,寒沙和审刑司的其他人可以处理,只是需要向我禀告征求意见。”
他转头看向时锦心:“走吧,回你家。”
时锦心露出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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