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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昙知道兄长和萧暄此行必定不平坦,可这样的消息传来还是难以接受。
崔老夫人听到顾景辰侍卫来报时,也是趔趄几步,差点晕了过去。
“不会的。他们不会有事的。”
“先前那么多次危机都听过来了,这次必然也是。”
她看到顾昙煞白的脸,抚着心口,这个时候决不能倒下。
当即强撑着吩咐道:“侍卫收到的信,在路上耽搁了几天,说不定这会两人已经没事了。”
“再等等看,说不定后头还有信传来。”
“去。派人宫门前查探一下,有没有边疆那边传来的信。”
顾昙坐在那儿,有些头晕目眩,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感受了。
她知道外祖母也是在强撑着。
在今日之前,兄长和萧暄原本定时送回来的信已经晚了十来日了。
只以为如今战事胶着,这才会晚。
没想到竟是两人都出事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萧暄在北疆那么多年,不可能一点经营都没有。
当初他敢和振威王翻脸,肯定有安定后手的能力。
更何况,振威王若是真的和萧暄对上,那必然是有了反的心思。
可朝廷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上下依然风平浪静,只有对庆国长公主一系的人还在清查。
又或者,朝堂上收到了消息,与之前庆国长公主出事一样,瞒了下来?
贺一离开前留下两个女卫是暗卫营里出来的,必然知道联络自己人的方法。
与其在这里内耗自己,无头苍蝇般四下乱撞,不如找找看有没有突破的方法。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平稳下来,各司其职后,顾昙回到自己的院子,叫了女卫过来。
“你们有没有收到北疆的消息?怎么联络你们的人。”
两个女卫在暗卫营里训练了许久,被挑选出来时,统领就同她们说过,一切以顾娘子的意愿为前提。
两人心头虽有些迟疑,却并未迟疑,其中更瘦一些的那个开口:“贺统领离开前,除了留下我们俩,外头也安排了人手。”
“我们俩在内宅,主要职责是护卫娘子的安全。并未收到外头的消息。不过,若是娘子想要知道,属下可去问询一下。”
顾昙颔首:“好。你快去快回。”同时又吩咐女卫打听一下朝堂上如今的状况。
崔家的两位舅舅许久不在京都,能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有限的。
女卫不再迟疑,吩咐好同伴,“现在非同寻常时期,我没回来前,你一定跟在娘子身边。”
顾昙嗔笑:“我在这里好端端的,除非有人闯进来。反而是你,小心一些。明白吗?”
虽说对于萧暄手中有人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明面上皇帝怎么可能放心?
尤其是皇家这两父子中间还有先太子之事的隔阂。
想到先太子,顾昙不知道萧暄收到张洪安交出的东西后做的是什么安排。
顾昙靠在窗边,外头冷风卷着落叶呼啸,北方只会更冷,也不知那边究竟如何了。
朝堂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萧暄能否想到破局的法子?
还有皇帝那里,他的心思究竟如何,她也摸不住。
他和靖安侯不同,是真正能拿捏萧暄生死的上位者。
顾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说皇帝对于北疆一行人自由安排,她也不必上蹿下跳地打探。
可若是……
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已经是绑在东宫这条船上下不去。
或许,她应该进宫一趟。
女眷没办法直接面前皇帝,她可以先求见皇后,再想办法见皇帝。
崔老夫人听说顾昙要去见皇帝问消息,抿了抿唇:“阿昙。皇后是继后,不一定会愿意沾手。”
顾昙低低一声苦笑:“外祖母,不管如何,总得试一下。谁也没想到从前萧暄能够做太子,这个时候说不定皇后愿意堵一把。”
崔老夫人看了看顾昙,“那就试一试吧。不论如何,总还有我们。”
递呈折子时,那接引的老太监看着慈眉善目,单手接过名帖时,有些迟疑道:“最近皇后娘娘在闭关念经,也不知是否能到娘娘手中……”
顾昙心头一个咯噔,面上不显,难不成皇后知道些什么,预料到有人求见,故而以闭关做借口?
她笑了笑,看了眼碧草,碧草递了个鼓囊囊的香囊过去。
“皇后娘娘是心慈的活菩萨,自是不敢打扰娘娘念经的,只是如今太子不在京中……”
顾昙声音很温和,又带着些害羞,“想要让太子在外多多安心,故而想进宫服侍娘娘喝杯茶也好。”
“这样,您帮忙递进去看看,若是娘娘实在不方便见,那我们就在这儿给娘娘请个安,再回去。”
老太监眼神扫了眼顾昙,歪头想了想,好一会儿丢下一句:“您稍等等。”
转身往内宫曲了。
顾昙坐在命妇们进宫常歇息的门房,低着头,一块一块地数着地上的方砖。
她不知道刚才那轻飘飘的话能不能打动皇后见她。
皇后无子,宫中年幼的皇子也不是没有,可她始终没有领一个养在膝下,也就是她是中立的,并不参和皇子们的争斗。
始终以皇帝的风向作为标的。
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位,总要叫她一声母后。
顾昙心中想着,若是皇后不见她,该如何走下一步,心头正盘算着时,一个有些年岁的女官过来了,温声道;
“顾娘子,您跟着奴婢这边请。”她的态度很是恭顺。
看她的装束应该不是皇后宫中的女官?
顾昙有些忐忑,原本要让碧草也跟着进去的,当下却换了想法,“碧草,你刚刚不是扭了脚吗?先在这儿歇着。让碧芳和我进去。”
碧芳是贺一留下的女卫之一。
碧草瞪大眼睛,她什么时候扭着脚了?可看到顾昙的眼神,当即闭了嘴,抽了抽眼角:“多谢娘子体恤。”
女官在前头走,顾昙带着女卫紧随其后,没一会儿她就发现去的方向不太对。
这不是去往皇后凤仪宫的方向。
但女官也并未带她走偏僻的路径,一路上时不时会碰到来往的宫女、太监。
“姑姑……不知皇后娘娘如今在何处?”
顾昙露出笑,仿佛为了不冷落气氛,没话找话说一般。
女官回头,停下脚步,侧身让出一条路,“娘子。前面就到了。”
她立着的地方正是一座亭子的外面。
此刻亭子里的石凳上,正坐着一道身影。
顾昙眯了眯眼,想要分辨出那究竟是谁。
“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声音威严熟悉。
竟是皇帝。
可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裳。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不需要在皇后那儿曲里拐弯地打探,这会直接见到皇帝了。
不管之前见皇后时,顾昙心头给自己鼓了多少的劲,这心里都是惧怕的。
可没想到面对的是皇帝。
故而这会心里直打鼓。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直接见到皇帝,总能拿到个说法。
皇帝看着面前看着拘谨,其实周身都是释然和轻松的顾昙。
“你怎么想到要见皇后的?若是今儿皇后没见你,你还想走谁的路子?”
顾昙没敢抬头,想了想:“回陛下。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求谁。现在也无需民女去想了。”
皇帝哼了一声,“朕知道你想问什么,可女眷不得干政,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再说了,你知道后,能做什么?”
“你是能上阵杀敌,还是能让人起死回生,又或者是扭转乾坤?”
“为了你,太子忤逆了朕多少次,那么多的闺秀就没一个比得上你的吗?”
皇帝说的话很重,好像霹雳炮一样砸在顾昙的心上。
她知道萧暄为了她和皇帝抗争过,就连当初去扬州,面对那些花鸟使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很强硬,最后迫使皇帝不得不召回。
这几乎是在断了自己的后路,更别说庆国长公主府上六姑娘的事……
顾昙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未等她开口,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他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
“这么多年,太子情绪上的起伏都和你有关,怎么当初就不管不顾地转嫁他人呢?”
顾昙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现在磕头有什么用?朕告诉你,北疆的形势的确不怎么好。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顾昙的心仿佛坠入冰窖,也就是说那侍卫回来禀报的是真的。
而且到这一刻,萧暄还没有醒来,兄长就更加不知道了。
眼泪砸落在地上,她想要用手去抹,却越抹越多,只得用袖子擦。
皇帝的声音刚才如惊雷般,现在就如平淡的水般:“振威王已经反了。反得比大家预料的还要快些。当时靖安侯领的大军还没到。“
“周边的驻军要防范对面的北蛮部落,能够调动的兵马不多,兵荒马乱之下,太子中了埋伏。”
“眼下……”
哪怕是皇帝说的,顾昙还是不敢相信。
萧暄到底是怎么中的埋伏?可是皇帝又怎么会说假话呢?
顾昙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那么陛下,您在派靖安侯领兵时,可曾考虑过太子?您应该知道,当初我和世子和离时,是太子主理的。”
“还是说,天家真的无父子?”
如果真的考虑过太子,怎么可能让靖安侯去领兵,更别说当年先太子的事情,靖安侯府究竟有没有在里面做手脚?
泪水从她的脸颊上不断落下,这一刻,顾昙根本就没有了上下尊卑,她脑中只想着若是萧暄和兄长他们真的出事了,那么,就算今日平安出宫,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年父亲难道做的不对吗?可照样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畏惧地看着眼前的天子。
皇帝淡淡地看着顾昙,“怎么?你以为就你是爱护家人,想方设法地要为家人报仇吗?朕问你,你和太子在一起,难道就不存在利用之心吗?”
“你怎么知道朕没有约束靖安侯的命令呢?行了。你回去吧。”
“朕知道你的一片苦心了,将来若是太子真的遇到不幸,朕不会问罪于你,还会加封你,让你安稳度过下半辈子。”
“哪怕是要嫁给大周的才俊,只要得当,朕都会给你们赐婚。也会下旨为顾家翻案。”
顾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话?
是,当初她的确是想要利用萧暄洗刷顾家的冤屈。
她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让顾家的案子大白天下,让世人真正地明白,顾家,顾文骞没有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根本不是要皇帝这样不清不楚地发个旨意就算翻案了。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张洪安交出的东西。
皇帝要的根本就是将振威王造反的事摁下,不让他毁了自己清白明君的名声。
哪里会管萧暄和兄长一行的死活呢?
可她……
顾昙手止不住地发抖,努力撑在地上,让自己的背看起来挺直一些。
“我不需要陛下的加封,更不需要陛下的赐婚,只想要太子和我的兄长能够平安归来。哪怕用我的命去换,也可以。”
她想说皇帝没有父亲的亲情,更没有君王的气量,枉费被称为明君。
她想说先太子真不值得,萧暄更加不值得。
可皇帝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行了。你回去吧。朕会派人守在崔家的门前。你不要想着去北疆找人。”
“回去后好好的和皇后学习,闭门念经,为太子和你兄长祈福。”
顾昙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帝起身,拂袖而去,什么和皇后学习,闭门念经,如果佛祖真的有灵,就该……就该……
难怪萧暄虽跟在道阳真人身边,可从来不信神佛。
她晕晕沉沉地想着,泪水决堤一般。
“陛下无需如此,您不用说我也会好好的念经,我会等,一天两天,三天一年十年,陛下永远也不会有赐婚的那一天。”
回到家后,看着皇帝派来的几个侍卫,顾昙安抚好家中的人就回了院子。
她仔细吩咐女卫,将房门锁好,谁都不让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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