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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
漫天弥漫的狂沙不断席卷着天地,如同一道天然的结界,守护着生活在其中的它的子民。
肆虐的风沙中,隐隐约约走着一行人,他们黑衣持剑,面带遮布,腰间更是挎着一个被狂沙拍打的叮当作响的鬼面具。
“统领,这里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们是否……”
人群中,有人止住了他的话。
接着,众人安静的将目光看向逐渐俯下身子的统领。
只见他将手指贴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后,又轻轻捻起一缕黄沙,然后搓了搓手指。
“那边。”被称作统领的这人站起身来,肯定的指着偏左侧的方向说道:“我们得朝西边走。”
众人面面相觑,先是诧异,接着再是喜悦。
“果然还是跟着邶统领行动更靠谱一些,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您依旧能清楚的辨认出方向来。”
邶风笑了笑,摆手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差点死在这地方,那时的我根本搞不清方向之类的,是个绝对的迷路者。”
“我就说嘛,咱们这帮人在一起行动,才是最有默契的,汤城那种半路出现的统领,根本没办法跟他一起共事嘛!”
“对了,统领,咱们这次的行动目标是谁?”
说话这人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有人从身后踢了自己一脚。接着,身后有人骂道:“蠢货,你忘了吗!见到目标之前,不准提前告知目标身份。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到时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好好看个仔细吧!”
被踢这人立刻挠着头回应道:“是了是了,我自然是没忘的。我是故意这么问,看看邶统领是否还记得规矩哩!”
众人立刻大笑起来,欢闹成一片。
“不远了……诸位兄弟,'夜逢鬼面,不见初日',是时候让五洲人重新回忆起这曾经噩梦般的八个字,继续活在我们的阴影笼罩之下了!”邶风朗声为众人打气道。
呼啸的狂风中,众人的喊声依旧清晰可闻。
………
白帝宫,殿内一片昏暗,寂静的令人有些心慌。
少阳扶着床边缓缓坐起身来,他用力发出声音,喊道:“来人呐!”
声音略显微弱,他那煞白的肤色,似乎预兆着他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殿外,一名侍卫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他在十步之外站定,俯身拜道:“帝君,您有什么吩咐?”
“千秋……他还没有回来吗?”
“回帝君,神官大人自从半月前派人送回过一封求援书信后,至此一直了无音讯。”
少阳又喘了几口重气,然后说道:“打水来……我要喝水。”
“遵命!”
白甲侍卫双手一拱,立刻朝门外走去,他向外面的侍卫交代一声,又重新折返回来,静侍一旁。
“现在是什么时辰?”少阳问道。
“回帝君,已过了子时了。”
“研墨,我要书信一封,召千秋回白帝城。”
“得令。”
那夫长级的侍卫听令一声,随后走到案桌,开始调水研墨。
不多时,又有一名侍卫端着茶碗走了进来,还未等研墨的夫长站起身,他便已径直走向白帝的榻前,将木板搁置在地面,然后双手捧起茶碗递给少阳。
“帝君,请喝水。”
少阳迟疑了一下,然后动作缓慢的伸出手接过茶碗。
递水的侍卫轻轻翻起眼皮,偷偷注视着少阳将茶碗逐渐递近唇边。
正当此时,少阳突然停下动作,毫无来由的问了句:“谁派你来的?”
还没等此人有任何动作,一把利剑'噗嗤'一声便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随着他的身子逐渐瘫软下去,少阳看到了站在他身后出剑的那名夫长。
随即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漠的指责道:“最近你们的戒备,松懈了很多啊!”
那名夫长赶忙跪地谢罪,少阳没兴趣的摆了摆手,那名夫长立刻拖着死尸到了寝外。
“来人,立刻打扫干净。”
一声喊出,却迟迟无人回应,夫长下意识的重新握住了剑柄。
此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门口,他背对着月光,昏暗的光线下,却依稀能看的出他脸上狰狞的鬼面具。
“鬼面人?你们怎么会来到此地……中洲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们西洲出手了吗?”
夫长猛然拔剑,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幽静而又空旷的寝宫内,像是黑夜的荒漠中的一团明亮的篝火般,引人注意。
里处的少阳听到声响,有些恼怒的骂问道:“是入侵者吗?守备军呢?我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帝君放心!巡逻的守备军们很快就会察觉到异样赶到这里,在那之前,属下会尽一切力量保证您的安危!”
不过片刻间,门外便又多了一个又一个的鬼面人,他们浑身沾满鲜血,双脚趟在血泊之中。
很明显,殿外守备的侍卫们,都已经被他们尽数消灭了……
见此情形,原本踌躇满志的夫长不禁感到震撼,白帝宫的帝宫守备军都是由神官千秋从各个军中精挑细选抽调上来的,由他亲自训练出的队伍,自认实力是要强于五洲任何一座帝宫的守备军。
可从自己进殿以来,前前后后还不过一刻钟,门外的守备军们就被人悄无声息、轻而易举的消灭殆尽。
鬼面人。这一刻,夫长终于明白了这三个字的威力……
“夜逢鬼面,不见初日。”
人群中,不知谁先低喊了一声,鬼面人们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一拥而入,冲杀而来。
幸好殿门较窄,一次至多容纳三人施展拳脚,夫长拼死堵住大门,硬生生的拖了近半刻钟的时间。
“哐当~哐当~哐当~”
随着几声破窗,不以数计的鬼面人从各个窗口翻滚进来。
眼看白帝就要遭难,夫长立刻抽身想要后退去守住寝口。
然而他刚一回身,数柄利刃便紧随其后,在他身上捅出了数个透明窟窿。
不断的利刃捅来,很快,他便没了生气,一双眸子死寂般的黯淡了下去。
“斩杀白帝,一统西洲,红衣鬼面,五洲俱灭!”
少阳扶着床边的柱子艰难的站直了身子,他冷哼几声,问道:“哼哼哼~鬼面人……是墨轩派你们来的吗?”
“休要废话,有什么遗言,地府中再讲吧!”
一名鬼面人大声喊道,接着举起手中的利刃便刺向了少阳。
“铛~!”
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名鬼面人震惊的发现,自己手中的利刃竟然断裂了。而眼前的白帝身上,却冒出了一股莫名的金光,护佑着他的全身。
“大名鼎鼎的鬼面人,我当你们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是一群只会挑别人脖颈这种软处攻击的废物罢了!”
说着,少阳迅速从床褥下抽出一柄利剑,轻而易举的便刺穿了面前鬼面人的身体。
“我西洲的护体金光,可不是你们手上这种废铜烂铁就能随随便便刺穿的!”
少阳仰着头傲然的注视着面前的鬼面人滑倒在地,他一改先前的病态,抽身拔剑,一气呵成。
接着,他杀气凌然的冲众人喊道:“来吧!我特意将守备军调少,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出手的时机。就让我看看,墨轩特意蛰伏在我身边的红衣,究竟有什么能耐!”
“小心,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虚弱,注意站位,观机而动。”一名鬼面人对众人吩咐道。
接着,涌满殿内的鬼面人们开始不断的挪晃着步子,其中一个站在最侧边的鬼面人瞅准时机,在少阳目光瞅向另一旁时,愤然进攻。
“铛~!”
又是一声脆响,少阳身上的金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也更加坚固了几分。
眼见攻击无效,出手的鬼面人立刻后退,少阳出手的长剑划破他的腹部,一缕鲜血缓缓从伤口处流出。
“果然,所谓的白帝病入膏肓、手不缚鸡都是蒙蔽世人的,幸好我早有防备,否则这一剑……”那名鬼面人用手捂住伤口,有些的后怕的说道。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却不敢上前来呢!难不成是在等待墨轩来亲手杀了本帝吗!等到守备军赶到,你们……连同墨轩……一个都别想活!”
少阳近乎癫狂的冲众人喊道,而他那凛冽的气势,以及霸道的金光,依旧使得鬼面人们莫能相近。
“你太大意了。”
一声低吟在少阳的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柄利刃穿刺了他的金光护体。
“你……怎么会……”少阳不敢相信,自己身后竟然会出现一人。
“浮动……这个招式我们会用,并不奇怪吧?头命我们蛰伏于帝宫这么久,就是为了找出破除你护体罡气的办法。”
随着那人拔出利刃,少阳的护体罡气瞬间溃散,他捂住后背,奋力的高呼一声,一股极其霸道的庞大战气顷刻间从他体内喷涌而出,震的殿内梁柱轰动,众人连连退却防避。
正当所有人都抬着手臂遮挡这突如其来的庞大气流时,却见一道白色身影擦身而过,穿过众人之间,向殿外跑去。
“守备军!”
少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冲到殿外,他朗声唤来守备军。然后剑指苍穹,对着殿内众人怒声喊道:“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嚯!”
整齐的一声喊,数百名白甲长枪的士卒踏着严密的阵型呼喊而来。
眼看错失良机,邶风看着手中仍在淌血的短刃不甘心的说道:“撤!”
厮杀声响彻了整个白帝宫,鲜血流淌在石板之上,无处渗透,愈聚愈多,最后竟连刀柄都如同江上泛舟,在血泊之上漂浮而动……
到了第二日清晨,太阳破晓而出。
寝宫外的广场上,躺着无数的死尸。
其中西洲士卒居多,他们的白袍被鲜血染透,白甲侵泡在血水之中,如同一朵朵从地狱中盛开的彼岸花。
昨晚一役,西洲帝宫守备军死伤数百人,而鬼面人虽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可最终留下的,仅仅不过十几具尸体罢了,西洲天下第一军的名号,顷刻间成为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少阳头发散乱,衣着不展,一脸颓废的驻剑坐在血泊中的一具尸体上,看着士兵不停清理着现场,搬运走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他突然提剑站了起来,走到两名搬运的白甲士兵身边,发了疯似的砍击他们所抬的黑衣人。
士兵们吓了一跳,纷纷放下手头的活,离他远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名鬼面人被他砍的血肉模糊,碎肉一块又一块的掉在地上。
“叮当~”一声响,一副鬼面具掉在了地上。
少阳停下了砍击的动作,他盯着那副面具,然后捡了起来拿在手中。
“墨轩……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想让本帝也步太常的后尘吗?这绝不可能……我要你……死后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阳光撒照大地,照亮了一切黑暗,却唯独无法照亮少阳那已经扭曲的、内心深处的黑暗。
他将鬼面具放在了脸前,长剑上挂着的碎肉仍在淌血,这一刻,他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极度狰狞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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