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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含泪花地走向他说:“江鹤棣,你干嘛要来?你不知道这是个圈套吗?”
江鹤棣双臂背在后面,颀长身材挺拔卓然,俊脸沉沉地说:“知道。”
“知道你还来?”
“我要确认你足够安全。”
我心下有些感动,“可是你也会陷入危险之中啊。是江鹤峤派人把我弄到这里的,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用我来制约你的。”
“知道。”
“傻不傻啊,你都知道,干嘛还要跟着他们来这种地方?江鹤峤原本打算让我带你走的,怕我们使诈,才决定引诱你过来。他说要把我们关好久,直到江氏集团时局定下,才会放我们出去。”
江鹤棣依旧泰然自若,面不改色道:“我都知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明知是个圈套,还要往圈套里钻。
其实我知道他是因为我。
他还是很在意我的。
江鹤峤赌对了。
他赌用我这个“饵”,能钓来江鹤棣这条大鱼。
只要把江鹤棣关起来,江氏集团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
他想怎么操做就怎么操做。
哪怕江鹤棣前期做再多的布署,他也不怕。
江宗城因为病重,已经退居二线,无人能制约住他。
送江鹤峤来的那两个黑衣男人恭恭敬敬地对江鹤棣说:“那棣少就好好地在此休养一段时间,我们先撤了。”
江鹤棣“嗯”了一声,忽然向后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其中的一个飞踢过去。
我这才注意到江鹤棣手臂一直背在后面,是因为他的双手被绳子绑住了。
那人没防备被江鹤棣踢到了腿。
他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恼羞成怒,迅速从腰间摸出一把枪对着江鹤棣的太阳穴说:“幸好峤少提前给了我们一把枪防身,提醒我们你难对付,要不就被你逃走了。
”
江鹤棣冷笑了声,没说话。
他来之前肯定要被搜身,也就是说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不要动,动的话我就开枪了。”那人持枪指着江鹤棣的脑袋,迅速往后退去。
退出去后,立马把门关上,锁住。
房间恢复了原先的安静。
江鹤棣朝我走过来,我急忙迎上去,替他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江鹤棣抬手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搂到他怀里,垂眸看向我,温柔地说:“怕吗?”
我点点头又急忙摇头道:“不怕。”
“傻瓜。”
他说我傻瓜,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因为他说这两个字时,语气里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江鹤棣拉我到沙发,让我坐到他的腿上,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细细打量着我,柔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好像瘦了?”
我怕江鹤棣担心,便说道:“还好,可能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太闷了,觉得无聊,就瘦了点。没什么的,瘦了好,瘦了上镜。”
他一双漆黑眸子在我脸上审视片刻后,问道:“他们没怎么着你吧?”
“没有,挺好的,就是无聊了点。手机不能上网,也没有充电器,我每天无所事事,以前忙惯了,一闲下来很不适应。”我尽量报喜不报忧。
“真没怎么着你?”江鹤棣明显不信我的话,盯着我的眼睛,露出怀疑的神色。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我说没事就没事。他们只是想关我一段时间,吓唬吓唬你而已,怎么可能怎么着我呢。”我别过脸不看他,怕被他看穿。
“好,暂且信你。”
我指了指实木餐桌上放的饭菜,扭头对江鹤棣说:“你饿吗?饿的话,那边有饭,你去吃点。”
因为被江鹤峤饿了四天,所以特别害怕挨饿的滋味。
江鹤峤那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不
知接下来他还会不会派人来送饭。
如果要是继续让我们饿着的话,就糟了。
太害怕挨饿的滋味了。
因为饥饿不只会让人的身体变得虚弱,还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让人变得悲观低落,甚至性情大变。
江鹤棣眼神温柔地看向我说:“你去吃吧,我不饿。”
“我刚喝了一碗粥,也不饿。”
江鹤棣眼神一沉,“你这几天是不是天天喝粥度日?”
“哪里,有饭吃,吃饱睡,睡好了就吃,过得像猪一样。”怕被他看穿,我不敢与他直视。
“撒谎。”江鹤棣长指轻轻扳过我的脸,让我与他直视,说:“宁鸢,你知不知道你这人不会撒谎,一撒谎你的眼神和表情就出卖了你。告诉我,江鹤峤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虐待你的?我不信他把你掳来了,什么都不做。”
我刚要说话,肚子忽然传出咕噜咕噜一阵声响。
两三个小时前喝的粥,已经消化完了。
我尴尬地捂住肚子。
江鹤棣眸色暗了下去,“你消失的这几天,江鹤峤是不是一直让你饿着?”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对他那位兄长也太了解了。
我挣脱他的手,站起来,背对着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还好啊,至少有水喝。只要有水,人是不会饿死的,新闻上说只要有水可以撑最长四十多天呢。今天他派人给送了两菜一汤和粥,我不敢多吃,怕肠胃受不了,就只喝了点粥。”
江鹤棣眼底生出一层薄怒。
他忽尔握拳,猛地捶到桌上,怒道:“我就知道他会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走过去,心疼地拿起他的手仔细察看。
看到他右手手指的骨节处通红,血丝隐隐地冒出来。
我握着他的手腕,放到嘴唇边轻轻地吹了又吹,问道:“疼不疼?下次别这样做了,这屋里没有药,万一感染了可不好。
”
江鹤棣收回手说:“没事,不疼。”
“怎么会不疼,都出血了。”
“真没事。”
我担忧地问他:“我们还能出去吗?江鹤峤说等时局稳定了,再放我们出去。可依他的性格,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们吧?”
江鹤棣冷笑了声,“他原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我心一惊,“你我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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