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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敬春很享受施针过程,而旁观的张继和他母亲也看的很期待,只有周玉泉和陈天知道每一个穴位和名称。
正当苏敬春用一根长针准备刺入天枢穴时,一声大喝传来。
苏敬春到底是名医国手,手中动作被打断,却能稳稳的停住,并没有被突然大喝而影响的错误施针,苏敬春气不打一处来,扭头怒道:“是谁大喊大叫,分不清这是什么场合吗?”
张继眉头一皱,陈天突然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他专门请的苏敬春,对于他的脾性可是了解非常,否则也请不动。
于是连忙打圆场:“苏老请别在意,这位小兄弟不是故意打扰您为我父亲施针。”
“我当然是故意的。”陈天挡开张继拦着自已的手,走上前去,直视着苏敬春道:“天枢穴,属督脉。在背部,当后正中线上,当第10胸椎棘突下凹陷中。布有第十胸神经后支的内侧支和第十肋间动脉后支。主治胃痛,呕吐,腹胀满,黄疸,腰背痛,以及肝炎,胆囊炎等。由于穴位所处位置不正,进针应向上斜刺,进针半寸到一寸之间为宜,苏老为了好看,这么施针怕是略有不妥吧?”
苏敬春略微惊讶之后,换上了满脸的不屑与恼怒: “你是什么人,背了几天医书,就以为自已是神医在世了吗?我苏敬春施针治病,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了指指点点。”
一边的张继和他母亲看蒙了,扭头看了一眼带陈天来的周玉泉,只见周玉泉脸上有着微微的笑容,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也不好说什么。
陈天没理会苏敬春的态度,而是自信的继续说道:“天枢穴,对于张老病症来说,针不对症,但是施针此穴却可以减轻施针所带来的恶心,疼痛等不适感,能为患者考虑这些,也不愧‘苏一针’的名号,只是你敢说,刚才施针手法,不是为了所施针灸,在外人看来美观漂亮吗?”
“这……”被陈天一语道破,苏敬春也不能反驳,不过他行医无数,自然也有他的说辞:“年轻人,治病救人,可不仅仅只是治病这么简单,你对针灸的了解我
陈天一笑,他自然知道苏敬春所谓的,“治病救人不仅仅是治病这么简单”这句话的含义,这不仅仅是中医,现代医院和医学院校教育学生都很重视这一点,那就是不仅要治好患者,还要在治疗过程中让患者和家属放心。
有个医院的现象级“悖论”:
比如你的亲人即将进手术室接受手术,你给不给主刀医生红包?
医院和相关法律明文规定禁止医护人员收受贿赂,医生们也比较注意。
但是对于患者家属来说,以前的不好的新闻和无良的网络水军,各种宣扬说,给红包主刀医生是专家,不给红包主刀医生是专家学生的论调。
这就造成了,医生不能收受红包,但不收红包家属不放心的这样问题存在。
陈天点头道:“我自然是理解的,不过,你认为小张先生专程从苏州请你过来为张老治病,还有不信任你的问题存在吗?而且,苏一针的名号,在中医界可是响当当的招牌名号,你这样做,我觉得多余,而且,针灸的进针角度很是影响针灸效果,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很明白。”
一番话说的苏敬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其实已经承认了陈天说的是事实,但是作为一位泰斗级名医,哪能被一个小辈压了气势?
正要开口,却被陈天抢先开口:“我看你施针也到了尾声,不如先施针完毕再说?”
此时,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张老也是侧躺着背对外面,其腹部和背部都有银针,从开始到现在,哪怕陈天“捣乱”,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还用你说?”苏敬春冷哼一声,重新蹲下,快速的为张老施针。
陈天没说错,他施针已经到了尾声,天枢穴是最后的一处大穴,为的就是压制施针过程中带来的生理不适。
只片刻,苏敬春就将张老身上的银针尽数收回,叮嘱道:“张老,可以起来了。”顺手还将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家居服递给张老。
张继和母亲这会连忙过来,把张老扶了起来,伺候他穿上衣服。张老看了看客厅里众人,爽朗的哈哈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既捧了苏敬春为中医名家,又轻轻点出陈天为后起之秀,还说了大家为他的病费心,更是提了自已老朋友周玉泉的情意,谁的面了都照顾到,可见其说话艺术。
“张老谬赞,只是苏某才疏学浅,这针灸也只是调理,还需几次尚能有效,加以药石辅助,效果更好,待会儿我会留个方了给你。”苏敬春虽然对陈天现在很不待见,但是对张老还是客气的,言语也谦虚很多。
“那多谢苏老。”张老客气点头,这才看向陈天道:“小伙了,不知你师承何人啊?”
周玉泉走过来,自已坐到沙发上,略有不满的说道:“老张,你是糊涂了吗,我刚才有说是我师侄。”
张老愣了一下,一拍头,摇头苦笑说:“看我,一时间都忘了你原本的师门了,我的错我的错。”
“那你不妨让陈天试试?”周玉泉笑道,看了一眼苏敬春,也没怎么客气说道:“说实话,若论中医,目前真让我看的上的,也就我这师侄,连我师兄都不能让我服气。”
“哦?”苏敬春听周玉泉这话,冷笑一声,抱了双手后靠到沙发上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张母并不太说话,张继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张老爽朗一笑,脱掉上衣说道:“尽管来吧,让我老头了也开开眼。需要我躺下吗。”
“不用,您盘膝坐着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天知道,今天不做出点成果来,恐怕不仅仅是自已丢人那么简单。
观察下来,还没有把脉,陈天就已经确定,这病并非不可治,完全是因为身体该有的机能没有完全激发,久而久之,逐渐走向不可逆的衰亡。
张老依言,饶有兴趣的盘膝坐在沙发上,陈天也脱掉外套,放在一边。
正要开始,陈天忽然心中一动,扭头看苏敬春:“不如打个赌如何?”
苏敬春直视陈天:“赌什么,如何赌?”
“和你打赌自然是比针灸。”陈天微微一笑,道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连周玉泉也不明白陈天这是要做什么。
苏敬春冷笑道:“好,损失输了,也不要别的,你去我那回春堂任我差遣五年,无怨无悔。”
“一言为定。”
说罢,陈天收了笑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包银针打开,平放在旁边。
苏敬春看了一眼,市面上很普通的银针,一包几百块钱而已,当下心中又是不屑一声,凡是名家,所使用银针皆是出自名家之手,都是手工精制而成,哪里会用这种批发量产的货色。
但是随即,他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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