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狂热和邪恶的一念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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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沃斯的羁绊等级提升至2级！”

看见大批十字军战士，在这场战斗中溃散，他们眼中不再是疯狂的红色，至少不会再为十字军的狂热而战斗。

莉莉安心中清楚，“我选对了人！他能够化解十字军内心的仇恨、疯狂和彷徨；他能让十字军瓦解的同时，不造成那么多的杀戮！”

她看向沈辰，脑袋中闪出一个念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这样一个丑陋的亡灵，能获得一片属于我自己安宁生活的土地吗？”

莉莉安·沃斯选择奋起战斗，选择复仇；不仅仅是身为十字军的父亲挥起屠刀，她很清楚，只要天灾和十字军继续存在，她便永无安宁。

而从身前这个人身上，她感受不到圣光那对亡灵和暗影充满毁灭和净化的灼烫，反倒是感受到一种，平等看待生灵，以秩序衡量世界的，圣光的柔和和温暖！

虽然对羁绊提升感到兴奋，沈辰依旧看着前方，看着溃散而逃的十字军战士们。

他清楚，自己初步的计划成功了！

当日在暴风城，和伯瓦尔公爵谈论十字军问题时，沈辰就已经详细的考虑过，这些狂热者和裹挟的大军要如何处理！

不仅仅是减少对这个世界的破坏，保存对抗未来灾难的生力军。

更重要的是，这些“政治不正确”的十字军，佳莉娅和洛丹伦贵族大概不会拉拢和信任他们，反倒是害怕王国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必须要采取一定行动。

这也是奥妮克希亚所料想的，王国内的不稳定因素之一......当然，这对沈辰而言就是好机会了！

想想，如果沈辰告诉佳莉娅，自己的领地可以用来安置这些不安定因素，并承诺在未来，这些战士会成为反攻诺森德的主力。

这样一来，佳莉娅的烦恼便能解决，十字军有传承者们的看管，难以成事；而在未来对抗阿尔萨斯的战斗中，这些十字军又能拿出来充当战力。

对于沈辰而言，领地有了这一批成熟的战士，加上他们又是沈辰亲自用圣光“感化”的，他们会成为忠实的追随者，极大的提升了他的实力和名人堂的力量。

十字军战士们，他们也能得到承诺，在未来对天灾的复仇之战中，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只要沈辰时刻表现出，反攻筹备的动作和意图，他们就会在领地安稳的，为秩序之矛创造价值！

于是沈辰对着后方的亡灵玩家们大喊道：“注意，千万不要继续攻击那些逃散的十字军！他们仍是联盟的民众，在脱离十字军后，便不再是敌人！攻击他们，会掉声望和阵营倾向的！

沈辰的说法充满了对亡灵玩家的考虑，哪怕实际上，每“牺牲”一个十字军战士，他都感到心痛。

不少玩家不以为然，但对沈辰的话多少有些顾忌。

“靠，30点善良倾向就这么没了！”

“经验值也只剩不到100点，还显示，如果继续攻击，会受到洛丹伦王国的仇恨！”

等其他玩家听到这话，赶紧停手，技能和战火的硝烟逐渐散去；那些逃走的十字军基本上都变成了黄色代表的冷淡或是中立，极少的仇恨也是淡红色状态栏！

这下还打什么啊，打了倒扣声望不说，奖励也不剩多少了！

“还是明日大神敞亮，第一时间就发言提醒，看看那些公会，听到明日的声音立刻停手，但根本不出言制止，还在一旁冷眼旁观！”

“不听明日言，吃亏在眼前啊。”几个倒扣了宝贵倾向的玩家叹息道。

随着玩家们对世界研究的深入，秩序倾向和善良倾向的真正作用也逐步显露出来。

与势力和人物的第一次会面，以及未来的互动，这两个数值看似没有声望明显，但潜在的影响却十分巨大！

就像是乌瑟尔，就算你在外面名气再大，哪怕是拯救了一个王国；等你站在他面前，善良和秩序值不够，那么你在他的眼中，就是面善心黑，不是值得信任的对象。

有了这样的初始印象，不论你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和声望，乃至长久以往的互动，倾向值不够，都会寸步难行！

同时，圣光系更看重善良，例如龙族这样的艾泽拉斯守护者，就更看重秩序值了，想要得到他们的肯定，哪怕是邪恶偏向的黑龙，也必须要求秩序倾向达标！

“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沈辰在玩家的喧闹中，提示道。

并非所有的十字军战士都被沈辰的圣光所感化，他们是最疯狂和最忠诚的十字军成员，他们的父母家人在天灾中感染瘟疫，他们甚至因此手刃了自己的亲人！

他们是血色大将军阿比迪斯和大检查官伊利森恩亲自招募的战士，他们从30天的隔离检疫中，获得了“新生”！

圣光的平等和正义，不再是他们追求的理想和信念；摧毁亡灵，净化洛丹伦，并毁灭一切阻拦这一目标的敌人才是！

这看起来也许仍符合圣光教义，但光影本身总是相伴相生；就像是最纯粹圣光力量构建的生物纳鲁，它看似无比纯净的光明，却也随时能变成最纯粹的暗影！

这疯狂的、绝对的，没有情感和向上立场的理念，实际上，已经让十字军的圣光扭曲成了，堕落和黑暗的源头！

赫洛德深深的看着沈辰，眼中闪烁过仇恨，十字军用以抵挡亡灵大军的防线，仅仅在数十分钟的时间内就被瓦解。

尽管那个明日能行圣骑士身上闪耀着刺人的圣光光辉，但赫洛德彻底将他看作需要消灭和净化的敌人，他也十分清楚，眼下战局不利。

台阶已经失守了！

“沃克，你带人守住这里，我必须将主力带回去，血色修道院需要我们的力量！”赫洛德将剑刃插回剑鞘，刺耳的撞击和金属摩擦声，可以听从他并不那么平静。

“是，指挥官！”沃克坚定的回答道，他是这支血色炮兵的指挥，如果用炮火弹幕，尽管拦不下明日，但其他的亡灵，他们在今日之内，绝没有登上血色修道院的机会！

玩家们再度发起攻击，剩下的十字军成员也是寸步不退。

沈辰虽然冲上台阶，本想要帮亡灵玩家们，清理一下两侧高地的炮台，但几名精英血色百夫长，死死守在前往炮台的小径上。

“每一只都有数百万生命值，比首领都不差了，还是算了吧！”刘伟劝道。

“我们已经帮他们打开了通路，要是这都不能成功杀进修道院，难道我们要做保姆？”

想了想，沈辰放弃了和这些十字军继续纠缠，通往修道院的道路已经打开。

“那家伙走了！”

十字军的战士们长舒一口气，面对沈辰，他们虽然愤怒，但内心还是有些虚的，几十门火炮都无奈何的对手，还是留给长官去对付好了。

接下来的道路一片通畅，一行人甚至都没有正面进攻重兵把守的正门，而是在莉莉安的带领下，从一条小道进入了修道院内部。

......

“佳莉娅......这是她的骑士吗，这样的圣光之道......”

在修道院地域，一个偏僻的山坡上，一个被灰色麻布斗篷的身影，从上空注视着明日。

尽管他全身被罩袍遮笼，但偶尔伸出，拉扯斗篷手的肌肤上，却有几分溃烂；阴影中的眼神无比坚毅，透着一股辉光。

“圣光......十字军、洛丹伦、银色黎明，怎样的你才是真实的，才是正确的......”

这个身影的目光锁定沈辰，似乎希冀与将注视放在他的身上，能看出一些痕迹。

“......我还需要等待，亡灵没有被接纳前，绝不能让圣光之道因此断绝，会的......一定会的！”

......

“这里是一处老旧的训练场，大概是前白银之手的战士们，转职训练所使用的场地。”

莉莉安·沃斯介绍道：“这里已经被荒废了许久，毕竟这是骑术训练场地，更是充满了前骑士团留下的痕迹，在这里，我们能感到切实的，不欢迎我们的战意！”

就如同莉莉安所讲的，沈辰也能感受到一股肃穆的杀意，倒在黄色荒地的训练假人，没有一具完好无损，它们的身上满是刀剑的破裂性痕迹并插着几根箭雨。

“不用看了，这里所有的物资，包括火炮和矮人火枪，早就被转移至军械库......看到那边的小门了吗，穿过那里，就能直接抵达现在的训练场！”

沈辰点点头，他对血色副本的地图自然了然于心。

他们所在的位置在修道院东北偏东，按照莉莉安所说的，“那么我们可能要遇到的敌人，就是洛克希了！”

“谁？”

沈辰介绍道：“血色的大将军告诉他的手下，亡灵可以用任何方式渗透到他们身边，然后突然发动突然袭击。

如此，每一个新成员就必须接受检疫，被感染的......或者应该说是，不愿服从他命令，不接受十字军理念的人；在这场严格的隔离、审理和质问中，不是变得和他一样疯狂，就是被告知，他们感染了亡灵瘟疫！”

“不管那些人是平民、军人还是曾经的战友吗？”刘伟岔道。

“的确如此。”沈辰点点头，“实际上，洛丹伦至少有3成的幸存者，不是死在亡灵天灾的手中，也不是死在逃难的路上，而是死在十字军的疯狂政策中！

这也就是我为何，会选择接受佳莉娅与被遗忘者联盟，并且不遗余力的去打压十字军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马同学恍然大悟，因为统一派的确有些吃力不讨好，除了讨好佳莉娅，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来进行解释。

“这的确不符合圣光之道！”黄程宇作为教派学生，对这样极端的理念同样万分不赞成。

莉莉安·沃斯完全认同的点头，正是这样的十字军，让复生的她感到害怕和恶心。

“那么除了隔离，十字军还提出提前进行瘟疫筛选；比起人类，狗的鼻子要灵敏得多，加上猎犬本就是农场主最忠诚的帮手。”

一行人来到侧门，悄悄钻了进去。

“作为训犬师，还有他对十字军的绝对忠诚，洛克希有了出头之日，他很快就成为十字军的重要成员，负责训练战犬和猎犬，用以捕杀感染‘瘟疫’的人类。”

此时，一名受训员带着他的捕猎犬刚好从侧面经过。

双方愣了一下，随即猎犬发出“旺！旺！”的响亮吼声，受训员也想起，刚才通报的战况，一个人类（明日），带着两个亡灵（莉莉安、奥伦）杀进了血色修道院！

“敌袭！”

受训员吹醒狗哨，同时拔刀迎上来。

不到10秒，捕猎犬和受训员便双双倒在地上，他们的身板明显承受不住名人堂核心团的测试。

“准备迎战！”这就是不从正门走的坏处，虽然不途径训练场，免去了在那条易守难攻的甬道内，被人集火攒射的困难和危险。

但也同时，放在狗舍内的那些猎犬混杂食品，就根本没有拿到的可能了。

当然刘伟、马同学等人也不知道有这等好东西存在，见沈辰严肃以对，自然拔出武器，等待十字军的攻击。

接着，又有两拨受训员和老兵的组合，被沈辰和刘伟分别接下来，dps暴发带走。

刘伟似乎想到了点什么，他突然问道：“可是猎犬是以某个气味，来分辨是否感染了瘟疫吧！既然在瘟疫爆发初期，猎犬就没能警示瘟疫的到来，也没有止住瘟疫的扩散，洛丹伦高层也没有选择用猎犬来防御天灾......”

“这不就意味着，猎犬根本就无从分辨，哪些人被感染了瘟疫，哪些人没有！那么说回来，十字军是靠什么气味来鉴别的呢！”

听到刘伟的话，不仅莉莉丝皱紧眉头，其他团员也陷入了深思。

沈辰笑了，能说出这话，说明刘伟的攻略能力有不小的进步。

“你猜到了！我想大家的脑海里也一样有个不那么好的答案！”

刘伟突然严肃的说道：“我想，应该是战场的气味！或者是在天灾逃难过程中，独有的血气味道！”

沈辰却摇了摇手指，“不是血腥味哦，看到左手边，那被扑击损坏的假人了吗，十字军的训犬员，会直接命令猎犬扑向他们的目标。”

“难道说，凡是后退感到胆怯，或是无力抵抗猎犬捕食的......”

“他们都成为了这些猎犬的狗粮，这会让猎犬进一步熟悉这种气味，并且变得更加疯狂和凶恶！”

沈辰的话让众人震惊，也许战士们还有进隔离检疫的机会，也许坚持过30天还能继续活下去。

可奔向十字军领地的，更多的却是没有什么力量，只能举起锄头叉子的农夫，甚至是妇人......以全家性命换来生存的孩子......！

“草！十字军真的该死！”刘伟怒道，即使他也是玩家，但接触神魔世界的时间里，也对这个世界渐渐有了感情；邪恶的势力和敌人也许无法引起这样的感受，可面对自诩正义的十字军，他真正的感到了愤怒。

“这一段我都录下来了，这次开荒结束，这些全景一定要放在论坛上，每一个玩家都应该参与毁灭这邪恶的势力！”呆呆也握紧拳头，她笃定发动自己的粉丝，之前她还同情十字军呐。

莉莉安也默默点头，她清楚十字军为何会这样做。

粮食和资源。

在洛丹伦地区，没有被瘟疫和天灾腐化的粮田并不多，这意味着，十字军能养活的，只能是拥有自我保护能力的战士们。

如果招收民众，意味着需要派出军力进行保护，也需要耗费大量的粮草和资源。

这样一来，十字军根本没有力量来发动对天灾的攻击，也无从收复洛丹伦......最好的选择就是，留下那些能够战斗的，忠于十字军的战士......淘汰剩下的......

洛洛姐姐问道：“这些难民，十字军本可以放任他们向安多哈尔、向南海镇逃走啊。”

沈辰没有立即回答。

莉莉丝替他说道：十字军选择背弃了洛丹伦，不服从佳莉娅的命令。”

所以，当难民逃至十字军的领地，如果放任他们离开，死在野外，就会成为新的亡灵；而逃至南方，便会加强新洛丹伦的力量！

“这些十字军高层们不愿意看到，他们又不能养活这些难民，那么最好的方法......”

杀了他们，以感染“瘟疫”的名义！！！

沈辰总结道：“十字军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是可悲的必然，也是可恨的必然。

有时为了圣光，为了王国和正义，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但对于被牺牲者而言，他们的生命和正义，又该如何被保护呢？

十字军为了错误的理念和高层自私的想法，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的圣光也就堕入暗影，成为艾泽拉斯背弃的一部分。

他们失去了圣光的正义性，所以，他们该从历史的舞台上谢幕了！”

尽管是激励团队的话语，到最后，沈辰的语气却变得低沉，匆匆脱离出这种情绪，继续说道：“好了，解决这两波敌人，驯犬者就在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