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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铃矿区某具死灵尸体,以及某个受害者遗体身上发现,但在不久后却消失,或者说是途中“蒸发”了的冻灼毒素……
可是,在其他遗体的诡异黑斑部位却提取不到任何毒素成分
这个信息在之前没听到过,甚至可以说是与以前的听闻似有矛盾之处……不,刚刚戴莎提到某种“特殊情况”,难道就是指这回事吗
“如果是发现过微量毒素,那当时的庭审上,怎么菲利先生不揭示这种重要发现,仍说是‘死亡原因不明’呢”我问向戴莎。
但想想的话,似乎这种“发现”不太可靠……
而戴莎的回应也是这个意思:“因为物证灭失。试剂上的微量毒素很快就消失了,菲利也怀疑是否为误测结果。现场的其他尸体除了异乎寻常的低温和诡异黑斑,没有发现类似的微量毒素。事实上,除了那个孤立的特征,这些年来可能被死灵或其他邪教手段杀害的人员遗体上,如被火灼为黑斑却又异常低温的部位,组织样本都没发现类似毒素。”
“所以,只是猜测性推论的话,不能成为有说服力的证明。”她接着说:“但这种意外发现仍作为重要假设在我们内部使用。比如,我们将死灵定义为某种不明机理驱动的致命生物,缩写代号定为‘vd’,并根据主要形态划分为三类,同时假设其夺命手段为毒杀,则相应致命物质为vd系毒素,之前说过了,只是迄今未能找到经得起检验的物证。”
果然是这样么……不存在,或者会随时间推移而“消失”的毒素
之前就有过类似想法!
如果存在着某种暗能量驱使尸体变异为死灵……没有灵魂、只有杀戮本能的怪物,在它们“猎杀”受害者时,随着暗能量的消耗而释放出致命毒素,在“一命换一命”完成后,可能暗能量和其“排放物”冻灼毒素也都逐渐散发殆尽,仅剩如初的腐烂尸首……
所以,要想证明那种神秘毒素的存在,也许真的只有在仍活动中的死灵身上提取!
对于这一点,我有过此类极度危险的亲身经历,以及相应的“亲手证明”……可惜这种无法保存且随时“消失”的毒素,以及自己那离奇的异能,恐怕成不了有效证据。
如果是“将死”或“刚死”去不久的死灵那样的话,能否相对安全地触碰,并再次提取并确认毒素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都太冒险了……
“也就是说,这几年来的同类案件,都只有月铃矿区那宗特殊案例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位遇害者是谁”
“力诺。你认识的人,对吧”她看着我说。
“啊”我顿时惊讶地喊了一声,赶紧说:“力诺大叔他……是的,是我认识的人!很好的人……却不幸被怪物杀害!当时的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庭审之后在蔓萝酒吧,听到戴莎说“遇害者也可疑”时,我反应似乎大了些,直到她补充说是“遇难的外地工人可疑”,那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那时候,戴莎就知道我认识力诺了……当然,本就是一个小镇的人,彼此认识也正常。
而月铃矿区的现场,我是没有去过的,就像当时在法庭上作证时说的实话。现在得知遇害的力诺大叔遗体上竟能发现微量毒素……尽管毒素似在不久后“蒸发”,但听到这事仍特别惊讶!
如果那时候有得以保存的毒素作为怪物杀人证据的话,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庭审结果!
“现场很惨烈……你应该知道。”戴莎看向我并停了一会,似乎确认我想继续听下去后,才接着说:“其他受害者的遗体旁边都有野兽尸体,他们身上也明显有被撕咬的伤口。后来我们都知道那并不是致命的原因,直接杀人的是那些可怕毒素。”
“力诺的遗体同样有伤口,主要是在左腿部和左手背。那时候他的遗体半身都已发黑。”戴莎继续说:“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右手还握着一把铁锹。而在他遗体不远处是一只四肢均被打断的野兽尸体。”
“咦……那就是说,力诺大叔生前与某只袭击他的死灵搏斗过!”我讲出某种可能性:“他甚至成功让那只死灵失去行动能力!对,他是个力气很大,很可靠且工作认真的父亲。可最后仍然……哎!”
“应该是的。因为那把铁锹上有血污和野兽皮肉组织成分。”戴莎说:“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被死灵直接杀死,虽然受了伤,但还是竭尽全力打倒了怪物……或者说,让其无法再伤人。但最后可能因毒素的侵害而不幸遇难。”
“是的,冻灼毒素的侵害特别快,就像毒火快速烧蚀皮肤,同时带走生命的能量,以至于‘燃烧’后却带来冰寒入骨的可怕刺痛感。这是我当时被死灵袭击的亲身经历,嗯……凯尔也说了类似的感觉。”我再一次叙说当时的遭遇,但再看向戴莎时,想了下还是补充说:“或许是圣主保佑。毒素感染很快,褪去也快,而那黑斑也真如退潮一样都消失了。或者它们真的会‘蒸发’,但具体是什么原因,真不知道。”
对,真不知道……我只是在描述当时的客观情况。
“感谢圣主的恩赐,也因此让我们得以相遇。”戴莎并没像之前那样调侃或问询什么,只是朝着我微微一笑,接着说:“也请怜悯那些勇敢的人,和不幸的遇难者。”
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一来,反倒是我像总在“提防”着戴莎一样!
“学姐,我……嗯,能认识学姐,真的发自内心地感激,且感到幸运。”我真诚地说。
“呵,不要这么客气,幸运什么的……好奇怪。”她笑着挥了下手,接着说:“现在想想,或许是那位勇敢的父亲成功阻止了某只死灵继续伤害人,虽然最后仍被毒素夺取生命,但给我们留下了一点宝贵的线索……尽管那时候还未能证实。”
“那只死灵有可能仍‘存活’了一段时间吗因为它没有顺利完成‘一命换一命’……”我接着提出设想:“假设真的存在某种暗能量,那这种能量应该不是无限的,如果是通过某种方式被‘注入’的话!”
“而当怪物这种‘容器’伤害到人但因故不能动弹并夺人性命后,说不定暗能量仍在持续性输出,同时释放剩余的毒素……直到燃料变成灰烬,但‘黑痕’处仍会有半点火星,假如早点来到并发现的话!”我最后说出“结论”,虽然都是猜测!
这么想的话,那活着的生命,或人的躯体是被暗能量烧蚀,被释放物冻灼毒素侵害,才会留下那种近似黑炭的诡异黑斑……!
不止如此。现在想想,如果存在于超高密黑能晶矿石中的未知物质……表面上为催化物的那部分超高密“暗能量”,被基础的双活性引发剂引导输出后,也是这样不可控地“烧”穿动力源的安全隔板吗
难道说,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侵害“机理”……像是急速蔓延的毒火!
“很有启发性的假设。事实上,那次发现因为毒素的最终消失而未能作为有力证据,但仅仅是这点‘火星’,让当时的我们有了未知致命毒素这个概念。也意识到那种怪物或许是可以被‘打断’伤人的。”戴莎说:“当时,莱特他们晚上9点半到达月铃矿区。据后来检测结果,可能是在案发2小时后的现场,只发现了满地尸体。包括那只被检测出微量毒素的怪物已经不会动弹。”
“这么说,冻灼毒素可能消失得很快。或者说,如果那真是暗能量输出时的释放物,说不定可以说明,那群死灵被注入的‘能量’也许仅仅维持一定时间的活动而已,并且可能在伤人后会加快输出。”我接上话回应:“直至‘没电’后无法再驱动尸体……就像耗尽电力的手电筒无法再发光。不过,这都是假设和猜测!”
“知道,那时候我们没想到这么多,就算是现在也没法证明什么。但是,假设,猜测和推论都是可以交流的,没关系。”戴莎说:“这已经是超现实的事物,没法用常识来解释和理解。”
是啊……
包括“我”在内,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超现实存在,同样没法解释,就连自己也无法理解,我究竟是“什么”!
“那次事件后,在7月7日中南旧城区也发生六人被害事件。死者有同样类似的黑斑和异常低温,以及针孔大小的伤口,这些之前已经说过了。”戴莎继续讲:“那时候,我们就认为,可能存在被邪教利用犯罪的vd致命毒素。这种毒素可能通过驱动尸体变异的死灵来杀人,也可能直接用于杀人……比如通过某种针式容器。”
“是的,我听说过。”我回应说:“月庭审后……在法院大楼的小广场听学姐讲过。”
那是月日的晚上,看不见半点月光。记得戴莎当时说,那是新月之夜。
嗯,新月,再过两周后的月5日就是满月,一个满月的周期大约是四周。
咦……
此时,戴莎的话语继续传来。
“月铃矿区那次特殊的偶然性发现,如你刚刚所说,就像是燃烧两个小时后幸有一点未灭的火星,被恰好能及时感到现场的莱特团队发现,也让我们得以将其与低温黑痕联系起来,就像被‘冰冷的毒火’烧蚀后的印记。”戴莎接着对我说:“后来发生的类似事件,以及之前年份的一些档案记录,遗留的共同特征都得以指向那种似乎隐约存在却又极不稳定的毒素,或如你假设的那样,由某种未知能量驱动尸体变异并排放的致命毒物。”
“于是,我就联想到499年2月的宁溪谷学院樱园中毒案。因为早就听说受害者苏珊身体上有类似的低温黑斑印记。”戴莎再次抬头望向五层的档案区,说:“就在7月7日中南城区案件发生几天后。7月22日的周日,我过来这边图书馆查找一些旧档案。”
“但很可惜,似乎没有多少有价值的记录。也许这些往事被藏得很好……当然,只是不恰当的说笑。”她转头看过来,继续说:“过于简短的记录反倒有点异常,特别是与新城区治安局负责该案件的同事交流并查看部分卷宗后,发现了更多的可能性联系。大概在7月24日的周二,我就去往圣心医院探望苏珊。”
7月24日周二
哦,那是开学首次上公开课,还记得当时在课堂上,蕾雅向梅林教授请教问题的场景。而且,下课后还想继续找梅林探讨的蕾雅,却被对方婉拒……呃,当时梅林说的是什么来着对了,他说“要马上去开个会”后就匆匆走了。
说起来,也是在那天收到莱特的信件……约在7月26日的周四见面,会见者之一就是国家检察院的候补副检察长,戴莎!
时间过得真快,这样一算,开学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期间也发生了好多事。
“原来学姐这么早就去医院探望过了,难怪……哦,学姐也早就认识梅林教授了。”我回应着说。
对了,大概是在月27日的周一。
嗯,那时候刚“排练”完终幕。哎,真不容易!真不想回忆啊……
然后当天晚上在紫樱咖啡馆与戴莎聊天时,还收过她送的一枚49年建国420年纪念币。不,这不是重点,关键是,那时候提到苏珊身上的毒素已被清除后,戴莎显得惊讶又高兴,并说要“再去探望”对方。
原来是因为,戴莎早在一个多月前……7月24日就去过医院探望苏珊了
不过,难道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戴莎后来才会说“以校友的身份去,希望能受欢迎些”……
“梅林教授是学院能晶工学的名人,自然是很早就认识的。”戴莎说:“比较凑巧的是,当我7月24日第一次在圣心医院重症病室见到昏迷不醒的苏珊时,现场除了纳修,还有梅林教授。”
“啊”我不禁惊讶地追问一声:“学姐,那天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嗯……应该是中午。”戴莎转头望了眼中央图书馆的玻璃穹顶:“天气像今天一样好。只是重症病室实在压抑,甚至有点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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