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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小娘子来啦!林师傅,快出来啊,小娘子找你订东西来了。”
农家嫁娶多选在秋收后或冬日里,那一阵子是手里余钱最多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农事。
所以,上半年木器铺子的生意都很一般,县城里偶尔一起的生意有好几家抢,出得起大钱的富户人家都往郡城里定更时兴更好的嫁妆去了。
终于熬到四月底,大部分人家都忙完了稻田的活计,趁着松快两天的时候,定好人家的有的也早早寻来县城定东西了。
如果要打大件,最好是提前一两个月来,免得误了吉日。
方庆从几天前就被叮嘱了要眼睛放亮些、嘴巴放甜些,别放走任何一个可能要订物件的人。
于是,这些天,他从早到晚一直来来回回在铺子门口转悠,时不时就往街口瞅两眼,盼着能多揽来几份生意。
他的工钱虽然是固定的,但这活计谁干不是干,要不机灵着些,哪天真被人换下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铺子里生意好,怎么着他也能沾些好处。
不说伙食里的肉能多几片,说不得大师傅还能给添几个赏钱。
因此,远远跟冯时夏甫一照面,他就拉高了嗓子朝后院喊了。
这哑巴娘子有一阵子没来了。
说起来好像挺久的,但其实对木器铺子来说,十天半月这点时间可算不得什么。
谁还天天来打物件啊?
都是这小娘子头先来得太勤快了,三五天就要来一回,现在就显得好久没来似的。
哑娘子每次来都是找的林近,无一例外,方庆便没多想,直接就喊了人出来。
冯时夏三人行至铺子门口的时候,林近也听了声正好快步赶到前堂来,气息还微微带着些喘。
前些日子冯时夏接二连三的订单让其他师傅们艳羡不已,说酸话、使小手段的不少,他算是真切感受到了没资历、没背景的难处。
其实冯时夏的订单金额并不多大,可架不住细水长流这劲头啊。
人就是接个二三两的大单,这一年就这么一回。
而冯时夏这里,一回一两百的,一月起码来得四五回,这一年算下来,至少都有五六两,要后头还有贵重的物件打,说不得十来两都是少的。
可以说只要有这么一个客人,林近一年到头基本就不会闲着了,这钱谁不稀罕啊?
要不是因为牙刷掉毛的事让冯时夏心里不太舒服,加之确实没有别的特别紧要的要添置了,这段时间都没来,林近可得被人排挤死了。
但比较起没有活计,林近肯定更宁愿被人排挤。
反正那些人顶多就是不怎么跟他说话,对着他阴阳怪气没个好脸,他想借点工具或者木料都不愿意行方便。
都是一些小事,为了钱,林近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而且冯时夏有时候让他打的物件明明很古怪,他也琢磨不出来是干嘛的,但他看着看着,总能琢磨出一些别的来,用在其他物件上。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着迷。
其他师傅的排挤他无所谓,反正雇他的也不是这些人,只要大师傅没意见就好了。
大师傅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虽然对自己结识了这么一位长久的客人感到意外,但好歹自己赚得多,铺子就赚得更多。
所以,哪怕暗示过自己把哑巴小娘子定的活计全部分出来或分一部分出来给别的资历更老的师傅,可自己以突然换师傅客人很可能会不高兴而坚持不同意后,为了铺子,大师傅也没有再提。
只不过,这小娘子突然隔了好些日子没来后,明面上讥嘲他做事做不好把客人推到别家去了的大有人在。
就连大师傅也找他谈过两回,面色很是不愉。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自己早该听他的,把活计分出去给其他更靠谱的师傅,那么就不会白白损失这么一位长久的客人了。
林近自己心里是惴惴打着鼓的,他知道很可能就是因为棍子上的毛没栽牢实才让冯时夏对自己的手艺有怀疑了。
可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承认的,只梗着脖子说自己做的活计没问题,那毛随便换了谁来栽,用些日子拔一拔也是会掉的。
人只是这会儿不用打什么物件了才没过来,再有钱的人家也不会一年到头不歇气地打东西。
当日听到他们谈论木棍子掉了毛的人多,大师傅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缘由的,那猪毛到底好不好栽、换了人来干是不是就不会掉了他心里更是有数。
因此,最后也只能接受了林近的这个说法。
毕竟他做了几十年的木匠活,还从来没遇到一个这么勤着来定东西的客人,怎么可能林近就有这样的本事呢?
他这小子勤快、细致,还有几分聪明,但要说活计做得有多出彩,那可一点都谈不上。
在他这铺子里都算不上顶好的,更别说整个县城了。
也只有州城里头真正有高超木艺的大师傅才有人上赶着求物件,哪怕自己不用,得了作礼送出去也很体面。
像他们这种一般的师傅,大多只能将将把物件打牢实,连郡城时兴的样式都要隔一年半载才能得上消息,自然除了必要的,没人再找来做其他多余的了。
所以,他当然觉得林近的说辞还是中肯的。
确实就算换了别的师傅,这掉毛的事依旧避不开,人家没东西要打,不来了还是会不来,怪不上林近。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做什么也无用了。
这孩子好歹这一个月给铺子里赚了些钱,自己不好做得太过。
大师傅最终还是没责罚林近什么。
可林近却就此闲下来,除了铺子里固定要做的一些活计,自己手头一点别的事都没有,完全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习惯了时常有新图纸琢磨较劲,这下突然钱没得赚,脑子也没得转了,他就觉着特没劲。
于是乎,时隔这么些天,方庆的一嗓子喊出来的时候,他还征了半天。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人说的是那哑巴娘子又找来了,自然忙不迭就赶到铺子前堂了,就怕别的师傅因为上回那事从中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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