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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因为某个理由就背负上杀孽之罪,那不就变成了更为悲惨之人了吗?】
“无论如何,我们和他们所想的必定是相反的事情。”
长羽枫将阿尔忒斯直指旁纳波,声音干脆利落“我大概知道他们所说的预言是什么了,想要把我塑造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可不会让他们如愿。”
“我早就已经明白了这样一种事情,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单纯依靠武力是绝对做不到的,&bsp&bsp强如寻荒影你,也无法做答用武力让他人心服口服。”
他顺带将羊羔的所作所为否定了一番。
“想要以正义之名不择手段来达到目的人早已屡见不鲜,在这失去太阳的日子里,笨拙如我,也感受到了大家对于失去太阳的绝望。”
“但混乱必将终结。”
他横眉冷眼,面对必将成为蠕虫之躯的旁纳波,黑袍灼烈如风。
三千年前的风终于吹了些在他身上。
“想要将罪孽加诸我身,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的预言,也不知道预言为何,更不会枉行司法之事。但往生柜并不是你们可以控制的东西,现在让开,可以避免毫无意义的争斗。”
只是,他说的振振有词,却并没有受旁纳波于涅芙蕾的待见。
他们全然觉得长羽枫无非是想要王座下的不死棺,说一些有的没的,让他們拱手让出,这绝无可能。
“勇士,我能够感觉到你很强,但你所言之事太过虚伪,这不死棺是何等之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是争斗无意,&bsp&bsp却想必是野心勃勃,想要占为己有了。”
旁纳波的声音浑厚有力,他仔细打量着长羽枫,说一句勇士,也表明了他对于长羽枫的态度,那就是尊重。
他身为不死团的首领并没有小看长羽枫的力量,那些曾经跟随着他的队长们如今四下逃窜并且洗劫了这里,想必他也早有预见。
在星屑的光辉中,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昏暗十分,旁纳波脸上的蠕虫穿行而过,他却能够自如的交谈,可想而知他实力的强大。
只是行将就木,他也没有多少活的生气了。
涅芙蕾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也未再有动作。
不死团从旁纳波身负重伤之后就早已经破财,这是不争的事实,本就是勾结起来的“匪帮团体”,树倒猢狲散,早就不是什么寻常事。
他凝视着长羽枫,&bsp&bsp眼中的亮光尤烈,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但总能够让长羽枫感觉到他正如此期盼着什么。
被他杀死。
被预言之子杀死。
“如果你想要,那就,来拿吧。”
他站立的更加威严,全身也进入了战斗的姿势,大剑在肩,身子下倾以便可以随时保护下盘,再是他的铠甲上蓝光闪烁,虽然微小却也荧光铺陈。
“杀了我,就可以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这是裸的挑衅。
好像杀了某个人,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一样。
一个,比一个!天真!
“你难道不害怕吗?”长羽枫反手一剑侧立,他颇有些想要收手的意思,但这本来就绝无可能,这场仗是必须要打的。
只是,从【杀害】转变为【击败】。
“只要击败你,我就能获得你身后的往生柜了,然后就可以……让寻荒影获得肉身了。”
“啊哈哈哈哈,我忘了和你说了。”
寻荒影忽然的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他尴尬的挠头,将自己的憨样显露无疑“我的肉身已经老的不能用了哦……不用复活那具没有用的垃圾了。”
“什么?”长羽枫忽然被羊羔的脱线惊讶的转头看着他“难道不是你让我来这里的吗?复活你什么的……”
“复活我没有错啊……只是,我不想要那具破烂罢了,怎么说呢,用脑袋想一想都知道没有人会想要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吧!你这只没有脑子的羊!”
“难道不是你?!”
长羽枫因为羊羔的变卦怒上心头,这个家伙,刚刚开始有点同情他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你难道还想要夺舍别人的身体吗?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坏家伙!”
他愤怒的哼声,将羊羔一手从肩上抓了下来“那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就为了配合他们完成所谓的预言吗?真的要我杀掉他们?!怎么可能?!我可不会这么做,你最好说清楚!!混蛋!”
“喂喂喂——我说的很清楚了啦!”羊羔被长羽枫抓着,想要挣脱下来,却又难以做到,左右晃动着自己的身子,像一只左右摇晃的气球“我不要那副破烂身体,起码给我一副完整的肉身好吧,最起码,不要住拐杖啊,对吧?”
“所以你真的是寿终正寝的吗?!你这个老混球,活了那么久还是这么不靠谱?!”
“喂——”
旁纳波大声怒吼,他被突兀的晾在一边,刚刚还耍着帅的家伙突然就和自己的“宠物羊”吵死架来了!怎么想都很不爽啊!
“闭嘴!”
谷涌<spa> 长羽枫与羊羔异口同声的大喝。
“还没轮到你!让我先把这只羊煮了吃再说!”
长羽枫将羊羔狠狠的丢在地上。
“你不觉得羞愧吗?寻荒影?!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人?!我可是千辛万苦从温缇郡走到这个边远乡村来的!”
“是用走的!你知道没有太阳的情况下认个路都很难吗?!啊?!”
“什么啊~我们刚从星界回来,你就呱唧呱唧的要回家看看,我也没有拦着你啊……那个时候,明明是离这里最近的时候~啊~你又总是不听人把话说完,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预言之子,这就是你们悲哀的死前表演吗?”
旁纳波愤身而起,大剑从肩头一转而起,就像是一颗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重砸过来,长羽枫一个闪身便逃避过去。
“呵,真是,无可救药!”
旁纳波显然像是受到了侮辱,这两个开始争吵的两人对于刚敌对的情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模样无不令人光火。
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要来送他上西天的家伙,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亡。
就好像,他也可以,毫无波澜的面对其他人的死亡,在他的手里,在他的剑下。
多么美妙。这让人突然兴奋的感觉。
啊~一种独一无二的掠夺快感在旁纳波的身体里翻涌,那种践踏他人尊严与生命而又被他人反过来践踏的“报复”燃烧起了他身体行动的火焰。
尽管长羽枫并不是有意要无视掉他的,只是寻荒影忽然又像是“否定”掉了自己前来此地的目的,让他有些绷不住。
寻荒影一如既往的自大,又一如既往的“满不在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经解决了可以长时间从小宗王那里保留这幅鬼样子的问题,变得又开始“肆无忌惮”了。
“我可是刚刚还看到一只快要死了的臭猪啊!”
长羽枫将寻荒影一把丢在了地上,阿尔忒斯一下子僵硬住,光是抵挡住大剑的重压都需要足够的勇气,因为握着它的人还在大声的吵闹。
“是羊啊!混蛋!”
羊羔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很不爽的挥甩着拳头。
“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宗王的能力就屁大点啊,哪里能够指望她啊!”
羊羔又跳上长羽枫的头顶,骑在长羽枫的脖子上,就像是小孩子骑大马一样架住长羽枫的脖子,猛然的挥拳揍着长羽枫的脑袋。
“你这只臭羊!让你跑快一点,你磨磨蹭蹭的,怎么说都已经落下【其他人】一大截了!说不定已经有某个长羽枫找到拯救世界的办法了!而你还停留在让我恢复肉身上!”
而长羽枫就像是猴子一样去抓挠脖子间的羊羔,依靠左手却也只能别扭的抓着羊羔的脚丫子,而羊羔就像块膏药一样怎么也扯不下来。
旁纳波的攻势还在继续,与其说是长羽枫招架的太过轻松,不如说是阿尔忒斯自己在对付旁纳波,长羽枫甚至已经将它脱手了。
“真是……”
涅芙蕾看着这两个人胡闹,心中的怒火再上心头,但她很明显没有逃跑的意思,只是旁纳波在身侧,她月底再使用更为庞大的法术对旁纳波进行辅助。她只能看着长羽枫与羊羔打架。
“很有趣不是吗?”
“预言之子,是这种货色!”
旁纳波好像知道涅芙蕾的困惑,因为他也一样,尽管能够知道他们两个在胡闹,但却无法猜测他们是真心还是虚伪。
完全想不到,刚刚说那些漂亮话的家伙,现在已经不再在意自身的战斗,以一种状况外的洒脱回应着旁纳波的求死之意。
会不会死在他的手上呢?这变为了一个悬而未定的问题。
又或者说,眼前的这个青年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完全不可能与之敌对的,那把可以自行挡下他攻击的绿色剑刃诡异的让人发寒,轻轻松松便将它的攻击招架住,好让一人一羊打闹,嬉戏。
有那么一刻,旁纳波感觉到了所有的不合理中极为合理的一部分。
那就是,预言,一定会成真。
只是,他的死,并不包括在预言之中。
所有人的死,都无法被需要一一提醒。
寥寥数语的预言,终究只能将死刻在大多数人会灭亡的命运之上。
“呀啊!”
他与只进行防守的阿尔忒斯短兵相接,可阿尔忒斯就像是没有任何破绽的剑客肆意自如的散发自己的招式与力量。旁纳波的斗志也死灰复燃,大剑从肩上下去的那一刻就从未再放上去过,它在旁纳波的手中宛如大号的刀剑玩具,与剑中的无上至尊对峙,缺口也在无形中生成。
多么完美的,杰作……
他看着阿尔忒斯,不再去想拥有阿尔忒斯的长羽枫有多少的实力,他只希望在自己力量散尽的时候,能够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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