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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她实在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了。
“认识啊,她是迟家的姐姐。”傅明依并没有多想,老实交代了。
听到迟玉卿的身份后,傅夫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随后便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叹息了一声。
“可惜了……”
“可惜什么?”傅明依不解其意。
傅夫人摇头道“没什么,你哥哥心中对我有怨气,我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傅明依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随她一起离开了。
……
与此同时,相国寺也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雨停以后,相国寺还愿的香客也多了起来。
众多贵夫人中,常年沐裕香堂的三王妃赫然在其首。
祈愿水患早日退散是首要,但她所求还有另一件事。
她想为她早夭的孩儿祈福,也算是沾沾骤雨初晴的祥瑞之气。
但偏生她点的香烛怎样都燃不起来,众多夫人也是觉得奇怪,吓得三王妃泪流满面,以为自己儿子在地下没有得到安宁。
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老和尚,他告诉三王妃,她的诚心不假,可她所念之人尚在人世,这香烛自是不灵验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
老和尚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地面上的水指点她,她要找的人与这水有关。
至于别的,便只字未提了。
待三王妃想找他问个明白时,他却不见了踪影,一问寺里的小和尚,他们却都说不知道有老和尚这个人。
就连方丈也只说此乃三王妃的缘法,不肯透露更多。
一时间,与三王妃同行的夫人便将那老和尚奉作神明,将此事口口相传了下去。
甚至传言愈演愈烈,都说三王的儿子是天神下凡拯救黎民众生的,这场大雨便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得以停止的。
这个“亲眼所见”的谣言很快便盖过了二皇子亲自出面安抚灾民的风头,已经有不少人自发帮三王寻找儿子了。
至于大皇子一党,更不值一提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中,沈元祺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妄为来借他的势。
他做了那么多,竟是不抵一个可笑的谣言更令人信服,他自是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那算计他的人,让他无法接受。
“啪——”
沈元祺将侍卫收集来的证据扣在桌上,从他下手的力度便能看出来他究竟有错气愤了。
“殿下,可是查出了什么?”一旁的徐丞相还没看到证据,便是不解他究竟为何这么生气。
气归气,沈元祺很快便回神过来,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将那些证据拿给了徐丞相看。
徐丞相看完才知道,他是因何而怒。很多人都在查那三王爷之子究竟是何人,他们也不例外。
顺藤摸瓜,还真让他们查清了此事,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有些时日的季无渊。
徐丞相捏着搜集来的证据,目光深邃“殿下,只怕那季无渊身后之人不一般啊!”
知道这人是季无渊以后,他们便确定了,这什么天神降世的说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了。
还有,他们这么容易就查清了身世之谜,便是最大的不对劲。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身后之人的势力非同一般,若不然也不可能让相国寺为其圆谎了,怕只怕这人他们惹不起。
沈元祺目光阴狠,盯着那证据仿佛要将其看穿。
“不管是什么人在帮他,胆敢算计到本殿下头上,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沈元祺可不怕那些躲在阴暗里的牛鬼蛇神,挡了他的路,他便无论如何都要将其铲平!
徐丞相想说什么,见他如此,又没有说出口。
只是提醒道“殿下,如今的情况对我们而言是不利的,接下来我们得小心一些了,切莫再让人钻了空子。”
在徐丞相看来,他们的赢面还是大的,毕竟只要平南王不在从中作梗,那便无人能与他们竞争了。
如今这场雨已经停了,与其是想着如何报复回去,不如好好谋划接下来的打算。
闻言,沈元祺终于是没有再纠结此事了。
他看向徐丞相,神秘一笑“舅舅放心,这雨停了,与我们而言可没什么不好的。”
徐丞相很快便会意了,两人相视一笑,对于接下来有什么样的谋划心照不宣。
……
两人过去时,老管家告诉他们,老侯爷已经等他们多时了。
傅淮宴是带着伤回来的,他知道自家老爷子的脾气,怕被奚落,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老爷子也的确是正襟危坐在主位,等着他们进来。
不过见他们二人是并肩进来的,老侯爷顿时便喜笑颜开了。
两人齐声见礼,有了迟玉卿在,老侯爷的目光自然都在她身上,还顾不上数落他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儿,傅淮宴倒也乐得清静。
时隔半月有余,迟玉卿见老侯爷的精气神明显好了一些,也是松了一口气。
老侯爷虽然还走动不了,不过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一点不能动弹,至少不用躺在床上看人了。
她照例还是先给老爷子检查了腿,就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他的腿也好多了。
原本大块的红肿也是消了许多,到老侯爷这个年纪了,就还算恢复得不错了。
老侯爷年纪大了,她可不敢像对待傅淮宴那样直接上手,只是轻声问道“傅爷爷,您的腿现在还疼吗?”
老侯爷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这雨停了,老夫这腿如今就好多了。”当然,这肯定是归功于她的功劳。
老侯爷明显感觉到,他的腿已经有好转了,不过他也不奢求能够根治,只要能少些痛苦他便知足了。
这样,他便还能再撑一些时日。
“那便好。”迟玉卿也笑着拿出了银针,准备再次施针。
自从张太医知道给老侯爷施针的人是她以后,便将这套银针送给了她,说是当作见面礼。
礼物贵重迟玉卿当然不敢收,不过张太医也是个性情中人,非要让她收下,还说是这银针只有她才配得起,她拗不过张太医只好将其收下。
至此,她便如同师父一样,针不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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