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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知道李井这是怎么了,纷纷盯着他。
李井笑笑说:“我的意思是,文侯的货已经批完,尽可以与胡公过去,但我们却还要等几天。这一来就需要胡公招待两番,年根这几天家人本来就忙,这样麻烦胡公,实在不地道。我提议,文侯还搞点花椒零售,胡公继续卖稀宝。几天后,几家的货都批完,咱一起到胡公府上。”
刘守班因为王柳的事情,他却坐不住,对丁开班耳语,意思是先走一步,回汝州龙兴县,叫师父留下,慢慢玩几天再走不迟。
丁开班想了一想,对他说道:“你自己先走能行吗?我还是陪着师父吧。”
刘守班答应,随即跟师父说了。文烈当然知道他的情况,当即应允他先走,自己和丁开班再盘桓几天。
就按李井的提议,几位在腊八会上又呆了五天。
到了腊月十三黄昏,各家生意基本完结。胡轸、胡权父子带着文烈、李井、三黄及安芝,一路往安阳县胡公府。他们原本那么多人,这时候为什么只剩下这么几位?
原来,胡轸叫三个徒弟胡了、垂亿、牛黄,相携回了白马县沙塘村老家。
尤统要回青州给老爹水果贩神尤贯上坟,先走一步。安芝要看看二爹的县公府,还要跟三位哥哥到二爹那里,探讨下一年的计划,也就留了下来。
水果贩神尤贯不是住在石州离石县北川乡吗?怎么葬在了青州?
尤贯阵亡之后被封神,尤统反复思量,决定在青州盖房子。将离石县的房子给了伴童和侍女,主持个婚礼,叫他们两个成就一对,就住在那幢房子里,守着老爹昔日的田产。将老娘接来青州,跟他们小两口一起住。
这样,就将老爹的灵柩先丘在了青州千乘县黄潦村的农田里。等有时间了,归葬潮阳县,正经做他的潮阳子。
李井批发零售红枣,不是带着长子李峡吗?李峡怎么不跟着?
李井原本是要李峡跟自己一块拜望胡公,但苌丁、燕蓝娘与他同龄,三人非常投缘,说是顺道蓬莱,拜访一下苌丁的家,然后直接回金坛。这样也好,他们年轻人话题多,就让他们一伙先走。
苌丁、燕蓝娘带着李峡就要走,忽然两位年龄相仿的剑客截住去路。一个丑鬼大喝一声:“留下钱财,放尔过去。”
吓得李峡赶紧抽出佩剑:“哪里来的歹徒,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燕蓝娘却将脖子放进丑鬼宝剑下面:“杀呀,杀呀,杀一个你试试。”
“嫂子,你起来,我杀四哥。”丑鬼嬉皮笑脸。
苌丁也将脖子放到他宝剑下面:“你狗屁,一个也杀不了。”
两个执剑的立即扔掉宝剑,一时间哈哈大笑,与他们两口子大笑相拥。
李峡被这样的举动搞得吃了一惊:“山阳子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苌丁拉过李峡,笑道:“我们就是朝歌八剑啊。一个陈果,一个柴署。”
原来,陈果在腊八会上卖澄泥砚。
柴署守着朝廷在卫县美沟乡划的二十顷勋田,统一由祖父柴超派人打理。平时就没他的什么事,冬腊月更没事,这不就跟着陈果打下手。
李峡与他们顷刻熟悉,叙起年庚,李峡也是十八岁,但是冬月生,比柴署还小三个月。这就跟柴署越说越近乎,问道:“朝歌八剑,现在都还好吧?”
柴署一捣他:“什么叫还好,都好得很。玉面仙吴雕与凌波仙子杨絮已经到襄州府邸生活。朝歌这边还剩下全登、陈妤、苌丁、陈果、杨绒和我。”
柴署说到这里,倒是提醒了陈果,他提议:“这也天晚了,咱几个何不到顺成坊看看?听说全登、陈妤闹翻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走就走,李峡跟着他们,去看剑侠如何开青楼。刚走没几步,苌丁眼尖,大叫一声:“张境,你的花蜜卖完没?”
张境?卖花蜜?李峡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但见他生得黒脸膛,疙瘩脸,长蛇项,比陈果的丑陋好不到哪里去。张境与祖父花蜜贩神张涯一样,身高达八尺,膀大腰圆,膂力过人,善使藤蛇棒,腰悬灵昌剑。大号黑煞神。
燕蓝娘、陈果、柴署看样子对他都有印象,有说有笑。
陈果赶紧拉过李峡,介绍道:“李峡,字道江,常州金坛人,他父亲是黎阳男红皱神贩李井,父子皆善使双枪,大号金坛双枪,既是指他自己是双枪将,也是指父子都使双枪。”
李峡赶紧对张境施礼相见。张境抱拳道:“在下张境,字定边,爷爷是花蜜贩神汤阴子张涯,与令尊曾在剿灭岩国之战中并肩战斗。”
苌丁补充道:“他的大号黑煞神,怎么样,有神仙气吧?”
这样啊,两家的家长是战友啊。天啊,一家人,李峡与张境很快熟悉。
几位年轻人还往顺成坊进发。一进门,发现这里人山人海,里面稍微有个地儿,都挤坐着客人。要按照这个情形,全登、陈妤忙得不可开交,有功夫吵架怄气吗?
刚往里面挤了几步,柴署看见一个绝色美女,抱头就走。这倒是怪了?
苌丁看李峡纳闷,张境也看着柴署背影发愣怔,拉过他俩,耳语道:“这个美女是五哥,碧波仙子杨绒。那次,柴署中邪,与她比剑,一百八十合不分胜负,精彩绝伦啊。五哥对柴署有意,柴署爷爷不同意,所以要跑。”
李峡再看杨绒时,碧波仙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歌唱得,高亢妙音,飞越千山万水;低音回旋,缭绕云海玉盘,简直是美到不能再美。
他禁不住脱口而出:“难怪这生意这么火爆,人美歌喉美,不得了啊!”
苌丁打小就在朝歌长大,给他分析一通:“朝歌城内,岂但是顺成坊生意火爆,七家青楼处处火爆。晚间的酒、饭、茶肆、车马店、旅社等等,到处人满为患。这要归功于则天皇帝啊,是她下令朝歌为无税大年集的。”
李峡惊叹道:“倒也是,我们每天晚上找酒肆,去晚了就没地方了。天啊,这卫县仅仅腊八会的摊位费怎么也要收上万贯吧。”
“这个倒是没人考证,但这些当地人,任意摆个摊摊卖包子、馄饨、糊涂面条、卤面什么的,腊月挣的钱足够一年花。”张境给他介绍。
张境虽是汤阴人,但从小就跟爷爷张涯、父亲张炼来腊八会卖花蜜。他们家仅仅从腊八到年二十八卖出去的花蜜,恰好能抵大半年生意。
这会儿,父亲张炼与爷爷的四大弟子,也已经去找地方吃酒了。半夜全家要在旅社会合,明天一早继续出摊。
李峡与张境一论年龄,张境居然也是冬月的,比自己小三天,这把李峡得意的,当个哥哥。张境最小,是老幺。
苌丁一看这里生意太忙了,估计就是找到全登、陈妤,也说不成话,叫陈果走。陈果也是这个意思,干脆明天白天来找吧。
苌丁、燕蓝娘、陈果、李峡、张境出来,看柴署站在顺成坊大门外看街景,陈果大吼:“度佐,肚朝左,走啦。”
突然,一个手掌从陈果背后插进他们的圈子,劈手抽掉了柴署的灵昌剑。吓得李峡、张境同时抽出佩剑,转身指向这人。
陈果转身一看,哈哈大笑:“大哥啊,我们看你这儿生意太忙,正要走掉,计划明天白天来找你的。”
玄冠侠全登将宝剑递给柴署:“老八,绾面侠,看见碧波仙子了吗?”
“切,你才看见她了。我看她干啥,怎么会看她?”柴署将佩剑插入剑鞘。
全登捅他一家伙:“我全及第天天看碧波仙子的,怎么样,生气不?”
苌丁、燕蓝娘异口同声:“走,找地方吃酒。这儿太乱了,说话都说不成。咱几个好好聚聚,好好说道说道。”
全登叫道:“这时候找酒肆,没有僻静地方了,哪儿都是乱哄哄吵得不行。谁跟我我去切二斤牛肉,二斤猪肉,二斤花生,十斤烧酒,咱到顺成坊后院我的茶室吃酒,那里面僻静。”
李峡、张境都附和着:“我跟你去,走。”
苌丁、燕蓝娘、陈果、柴署等在这里,免不了还是反复说碧波仙子的事情,搞得柴署不胜其烦。但没人说的时候,他自己却憋不住还是老绒如何如何,曼歌长曼歌短的。
等了不大功夫,买酒肉的回来了,大家蜂拥到全登的茶室。将茶台清理一下,就用茶盏当酒杯,恰恰好。几位海阔天空,扯得好不高兴。
忽然,有个美妙的女声在外面大喊:“大哥,谁在里面喝酒呢?咋听着好像度佐?是不是度佐在里面啊?”
吓得柴署慌不迭找躲藏的地方,看那边内室,推门就进,反手将们掩上。
全登、苌丁、燕蓝娘、陈果看他那样子,禁不住个个发笑。全登赶忙回答外面的话:“曼歌,老八没在这里,你进来吃几杯酒吧。”
“不吃酒了,还要去唱歌。”说着话他就进来了:“度佐不在吗?”
众位以为她要走,怎么就进来了?一个个慌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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