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67 马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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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抹了下嘴角流出的鲜血马大勇再次怒喝一声冲了上去，只听阵阵拳脚着肉声响起，很快二人再次分开，这回马大勇受的伤更重了，左脸让庞超群击中，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庞超群也好不了多少，被马大勇一记短直拳击中腹部痛得他连连后退。

就在马大勇再次想要冲上去时，两声暴喝几乎同时响起。

“住手。”

“别打了……。”

随后两道红影出现在二人中间，躺在地上的殷雷侧眼望去发现背对着自己的正是左千户关士飞。

“孙兄，你的人怎么欺上门来了？”

“关兄，小弟也是刚来，还不知道事情原因，等我问过便之。”

“庞超群，这是怎么回事？”

庞超群听了立即把情事说了一遍，当然在他嘴里把人带到左千户这里可不是为了炫耀和羞辱人，而是为了找出‘牛六’的同伙，以便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当然了，牛六的伤可都是抓人过程中他抵抗时受的，并不关他们的事。

“放你M屁，你昨天明明看到牛六与我在一起……。”听到一半马大勇就忍不住吼道。

“住嘴，我有问你吗？”关士飞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马大勇立即低头退了下去。

“关兄，那位牛六是你的人？”

“不错，我晚天在乌麻才收的亲兵，他刚来不懂规矩还望孙兄见谅。”

“哦，能让关兄看上的人，一定有着过人之处，不过他既然在我们安营扎寨之时出现在高处，也不无嫌疑啊，何不叫出来让小弟看看。”

说实话关士飞对‘牛六’也极为喜爱，尤其是在得知殷雷有着极佳的练武天份之后，不过今天的事殷雷确实有嫌疑，在别人安营扎寨之时偷窥乃是大忌。

后面扶着殷雷的几人听了立即把行动不便的殷雷抬了上来，殷雷脸上的脚印此时已经肿了起来，关、孙二人乃是武术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关士飞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将军…对不…起，给你惹…惹麻烦了。”

殷雷喘息着含糊不清的说道，见这时牛六还为自己着想关士飞叹了口气，昨天还说这里并随便处罚人，那知一天牛六就让人打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关士飞柔声道：“牛六，军营里规矩多，以后有事多向马大勇请教，伤的重不重，马大勇，你只知道打仗，可曾给牛六验伤？”

“将军大人，小人把牛兄弟抢回来之后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还未曾给牛兄弟验伤。”

“那还不快把人扶下去包扎一下。”

“是，将军。”

“关兄，看来我的人做的是有不对之外，小弟向你陪礼了，不过他既然说是在练武，那我们就去现场看看好了，如果证明这真是一声误会，小弟回去之后一定严惩不贷。”

“孙兄，今天不是我们轮职，他擅自出营就有不对之处，就算他真到那里练武也不能全怪贵属下，给他个教训也好，不过正向你说的，现场我们还是要的。”

“好，庞超群带路。”

……

半个时辰之后关士飞带着马大勇从刘总兵处回来，这次的事闹的有点大，刘总兵已经知道了，问清原因之后庞超群和马大勇各挨了二十军棍并罚俸三月，其它所有参与此事者都罚俸一个月，而殷雷则因为有伤在身又是新兵免于处罚。

“对不起各位兄弟、马师傅，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

这次殷雷是真的有些内疚了，见到他出事几乎所有人都拼命出手，这些老兵是知道军规的，他们明知道就算有理这样出手也变成了没理，但看到‘重伤’的‘牛六’在别人手里，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抢了回来，这种被人关怀感觉殷雷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只有当年和夏候文波及候成远三人在一起时才常有体会。

“哈哈哈……没事的…哎呦。”

马大勇故做轻松的一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的直叫，这二十军棍可不轻，在刘总兵面前没人敢运功相抗，二人都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下。

“……牛兄弟，咱们兄弟在一起就应该这样肝胆相照，如果那天兄弟我出了事，难道你会袖手旁观？”

想都没想殷雷立即道：“当然不会，如果那天知道兄弟们有难，就算远隔千山万水，牛六也会赶来相助。”

殷雷没想到这句话在以后竟然会成真，日后他还真为了这些兄弟不远千里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就是啊，我们拿你当兄弟，你也把我们当弟兄，所谓真心换真心、八两换半斤啊，没什么好说的，等咱们兄弟伤好些，再买头牛回来好好庆祝一下。”

“这次大家为了我罚了俸禄，小弟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吧咱们不买牛了买匹马吧。”

“小牛，这你就不懂了，马肉没有牛肉好吃。”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昨天我无意中发现咱位车队里有匹马带有马宝，而且看样子还不小，如果咱们把它买下来应该可以赚不少银子，这样大家的俸禄也回来了，咱们还能白赚匹马吃，怎么样？”

“你确定真的有马宝？”

“不错，我养牛这些年一共见过二次牛黄一次马宝，每次老爷知道有这些宝贝都会笑的合不蚂，后来我小心观察，终于发现了几分端倪，这次绝对错不了。”

“好，就听小牛的，今天咱们吃马。”

“今天？马师傅你的伤……？”

“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听到这个好消息我立即好了大半，小牛你的伤怎么样？能走吗？”

“没事的马师傅，我的伤在脸上，看着严重，其实只是让他们打了几拳踢了几脚而已，这比让牛顶一下轻多了。”

“那就好，钱发财你带几个人和小牛去买马，大家准备生火，要是真的出了马宝大家别忘了想办法通知那姓庞的一声，我要好好气气他。”

“是，大哥，小牛咱们走。”

“长官，这匹马多少钱？”

一个年约四旬身穿黑色铠甲的人看了脸肿的有如猪头似的殷雷一眼，也难怪，谁想吃肉不买牛啊，来买马的很少见，尤其是买这种出不了几十斤肉的瘦马。

这车队有二千多辆车，拉车的供食用的牛、马有上万，所以哪个军营想要改善伙食可以自己来挑选，这位黑衣百总在这里好多年了，但象殷雷他们一来就奔这么瘦马来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们别看这马瘦就以为它便宜，其实这马还是很健壮的，三年前它足足比现在重一倍，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越来越瘦，但不管怎么瘦它还是很有劲的，普通马远远比不上它，不过你们既然是想买它也是为了便宜，这样吧就算你们五两银子好了。”

钱发财一听不由大喜立即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可就在他刚掏出银子想要付账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说道：“哟，这不是左千户的亲兵钱发财吗？怎以也想买点肉回去改善伙食啊？嘿嘿…，难道说你们左千户手下都这么穷，刚罚了一个月的俸禄就连牛都买不起了，买马就也罢了还买匹瘦马，要不要我们借点钱给你们啊？怎么说大家都是总兵的手下，让人知道堂堂左千户的亲兵连牛都卖不起，我们右千户脸上也无光是吗？”

殷雷与钱发财转头一看，却见正是刚才庞超群身边的那个小胖子，听了他的话与他同来的几人立即笑了起来，钱发财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会遇上右千户的了，自己这些人是早就有意为殷雷的到来庆祝一下，这些人是怎么了？难道挨打、受罚也要庆祝？

殷雷他们不知道，为了给庞超群出口气，连累他的手下十几人也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这庞超群感觉过意不去才出钱要请大家吃顿好的，却刚好和殷雷、钱发财遇上了。

听到这人的话钱发财眼睛马上就立了起来，他手腕一抬刚要出手却被殷雷拉住了。

“钱大哥，我们人少，如果打起来会吃亏的，而且要是我们先出手，被打了也白打，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他们马上（立刻）就会笑不出来了。”

听了殷雷的话钱发财冷哼一声收回了拳头，不过那个胖子立即发现了钱发财身后的殷雷，他眼睛一转马上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白天让我们打的哭爹喊娘的放牛娃啊，小子，这里是军营，以后走路小心点，别不小心让人踩死，我奉劝你一句，想要活的长远点还是回家放牛去吧。”

钱发财听到他侮辱殷雷气得脸色铁青又要撸胳膊挽袖子动手，这些军营里的汉子一个个血气方刚，那个受得了这种撩拨。

殷雷连忙再次把他拉住道：“钱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冷静、冷静，我们要是再惹事，马师傅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听了殷雷的话钱发财使劲咬了咬牙把钱扔给那个黑衣百总一字一字的恨道：“请方兄帮我们把马杀了。”

听那话里的意思，把怨气都撒到马身上了，殷雷知道这里钱发财已经快气炸了胸，眼睛一转立即道：“钱大哥，以前我在家放牛时，要是那头牛不听话踩我一脚，我就会把它收拾一顿，比如一个月不让吃饭再打个二十大板什么的，没想到这军营里也这么多不听话的牛，看来有空我们真的好好管管了，可惜这里规矩太多，管管牛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