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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庆祝的时候,小脸被气得煞白,一直没有说话的何月莲鄙夷道:“你们闹够了么?我何时说要嫁给这个混蛋的?”要知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知书达礼,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绝不是朱雨时这样的粗鄙之人。
钟远鹏微笑道:“你不想嫁也可以,回去后我派人四处传播小朱逼问你的经过,嘿,人多口杂,闲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何月莲怒道:“你敢!”钟远鹏冷笑道:“你可别激我,我既敢盗四大派的秘籍,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把你衣服扒光游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钟远鹏只不过是吓吓她,他既已许诺何仁瑾要完好无损的放她回去,当然不会真那样欺负她,但为了三弟的幸福,若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成婚,且不更好。果然何月莲被吓住,气得浑身颤动,但一个字也不敢说了。钟远鹏大笑道:“这就是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妹了,三弟,抱你媳妇进洞房吧。”这种事朱雨时吹牛无双,外厉内荏,结巴道:“这。。。这。。。大哥,恐怕不行吧。”洛天初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臭小子心里乐开花了吧?你可要想好了,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也许你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
朱雨时索性把心一横,大踏步来到何月莲身边,将她拦腰抱起。何月莲吓得大叫道:“放下我!混蛋!放下我!你要干什么!我要杀了你!”朱雨时抱着她走进客房,钟远鹏还不忘提醒道:“别忘一个时辰后点她穴道,可别死在洞房里。”待客房门关上,钟远鹏和洛天初同时放声大笑,二人以茶代酒,推杯换盏,都为朱雨时高兴。王老汉突然道:“小老儿想请教客官一个问题,要是话说的不对,还请不要见怪。”钟远鹏洒然道:“老人家有话请说。”王老汉把声音压得很低,神秘问道:“客官莫非是来自梁山的好汉么?”两人愕然相对,接着大笑起来,洛天初道:“你的消息可不灵通,水泊梁山是十年前的往事了,早被朝廷招安,在征方腊一役中死之**了。”王老汉恍然道:“原来如此,二十年前小老而去过一趟山东,那时梁山好汉的名头正响,听过他们的侠义事后甚是敬佩,今日见客官说话好爽,这才姑且一猜。”
洛天初见王老汉眉头紧皱,不时唉声叹气,心中一动,问道:“你问我们是不是梁山好汉,莫非老人家遇到了什么麻烦?”王老汉黯淡的眼中现出痛苦之色,道:“正是,唉,犬子王力虎从小忤逆,不学无术,天天跟一群市井无赖厮混,实在管他不住。那忤逆子最近更加无法无天,竟落草做了强盗,强取豪夺,欺男霸女,小老儿想了又想,对付这种败类只能以恶制恶,所以想请梁山好汉替小老儿教训那厮一番。”洛天初点头道:“谁家都有烦心事,您老还是想开些吧,我们不是梁山好汉,而且着急赶路,您还是物色他人吧。”王老汉诺诺称是,道:“天色也不早了,客官早些休息吧。”
夜间,洛天初爬在墙上倾听,奇道:“隔壁怎么没动静?莫非小朱没得手?”钟远鹏笑道:“洞房让他进了,成不成就看他的本事了。”洛天初笑道:“小朱敢说不敢做,我出去到窗户上瞄瞄。”钟远鹏刚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给洛天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道:“好像有人在偷咱们马车。”洛天初什么都听不见,紧张道:“会不会是四大派他们反悔,派人来追赶我们。”钟远鹏断然道:“不会,若是追兵不会只听见一声马嘶,更不会有车轮响动,那一定是咱们的马车,出去看看。”
两人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贴着墙壁朝马厩方向瞧去。只见缰绳已被解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牵马车向道中走去。钟远鹏没好气道:“哪来的鸟人,敢来偷咱们的车,这人只是个小贼,二弟你去擒下他”。洛天初早有此意,应了一声,悄悄尾随上去。那人做贼心虚,神经紧绷,正暗自窃喜盗得马车,全没留意洛天初到了身后。
洛天初有心捉弄他,猛地大叫道:“贼人哪里走!”那人吓得跳了起来,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一个拳头飞来,鼻子已被击中,痛叫一声向后倒去。洛天初做了那么多年小混混,打架经验十分丰富,一击得手后又一把抓住那人衣襟,向怀里一拉,肘击撞在那人胸口。那人一声闷哼,被撞的眼前一黑,好悬窒息,躺在地上呻吟。
那人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平平,普通庄稼汉打扮。洛天初俯下身道:“你是什么鸟人,敢偷小爷的马车?”那人捂着胸口喘息道:“这是俺家!俺拉自家的马车管你何事,你们又是打哪里来的,为什么打我!”洛天初和钟远鹏对望一眼,都猜出这人便是王老汉提到的那个忤逆子,王力虎。估计难得回家一次,一回来便发现这辆豪华马车,虽知是客人的,还是起了歹心想要偷走,也不想想若客人明早发现后自己的爹娘该怎如何赔偿,果然是个不肖的败家子。洛天初最恨不肖之人,骑在王力虎身上,抡起巴掌对他脸上一顿乱抽,随着抽脸的节奏大声道:“车是我的!不是你的!车是我的!不是你的!”钟远鹏哈哈大笑,也不拦阻。王力虎“哇哇”直叫,大喊道:“爹!娘!救我啊!儿被打了,要杀人了啊!”钟远鹏啐了一口,不屑道:“怂包。”其实王老汉夫妇早被惊醒,一直躲在门口偷看,这时听到声音才知是自家儿子被打。王老汉赶紧蹒跚上前,责怪道:“你这畜生吃了豹子胆,连这几位好汉的车马都敢偷,要非人家手下留情,你且有命在!”王力虎怒道:“管他谁的,都把儿打成这样了,你也不出来救我!”王老汉到近处一看,见王力虎的脸肿起老高,眼泪都被打出来了。王老汉虽恨铁不成钢,心里却着实心疼,当下深深一躬,对洛天初道:“犬男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虎威,还望看在小老儿的薄面上,饶过他吧。”洛天初道:“既然老人家发话,那就算了。”王老汉钟远鹏是他们的大哥,再次躬身道:“老汉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好汉考虑。”钟远鹏道:“请讲。”王老汉道:“犬男如此泼皮,只有您这样的好汉才镇的住他,不知能不能带他一起上路,给您打个下手,管教管教他?”钟远鹏想也不想道:“老人家,我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您别不爱听,你儿子跟我们性情不同,不是一路人,跟着我们也没用。”王老汉还没说话,王力虎已偷偷从地上爬起,溜出十丈外大骂道:“去你的贼直娘!谁要跟你们走,偷袭算什么本事,还好汉呢?我呸!这个梁子咱们结上了,你给我小心点。”洛天初火撞脑门,走上两步道:“小子你回来,咱们再耍耍。”王力虎边跑边回头,喷着吐沫骂道:“小子你来啊,爷爷在这儿等着你。”洛天初怒道:“娘的!”迈腿就追。王力虎见他追来,也道了声:“娘的。”撒腿就跑,窜的比兔子都快。钟远鹏喝道:“二弟!为他耽误睡觉不值当,回来吧。”洛天初愤愤不平走了回来,钟远鹏笑道:“做大事者要气量大些,不必跟他一般计较。”洛天初应道:“是!”王老汉又过来道歉,两人一笑了之,不在话下。
这时朱雨时也闻声出来,紧张道:“外面怎么这么吵,可是四大派的人来了?”洛天初坏笑道:“惊了你的春梦,真对不住,没什么事,你快回去陪新娘吧。”朱雨时脸一红,白他一眼道:“少来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钟远鹏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朱雨时这才放心,又和洛天初笑骂了几句,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大早,钟远鹏和洛天初梳洗完毕,正用早饭时,只听东房门吱呀一声响,朱雨时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来到他们旁边坐下,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向他们频频点头,装作若无其事道:“今天的天气不错。”洛天初轻咳一声,好整以暇道:“如何了?”朱雨时“嗯”了一声,把嘴塞的满满的,一句话不说。洛天初沉不住气道:“快说啊,昨晚顺利么。”朱雨时脸又一红,还是不说话。钟远鹏也急道:“到底干没干,有什么害臊的。”朱雨时满脸羞愧,轻轻摇了摇头。钟远鹏叹道:“三弟是老实人啊。”洛天初不解道:“那你一整夜都干什么了。”朱雨时沮丧道:“什么都没干,在地上睡了一宿。”洛天初更不理解道:“你不想跟她成亲么?”朱雨时颓然道:“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我怎忍心再对她做那种事。”洛天初叹了口气,心知这种事不能强求,只怕小朱与何月莲是有缘无分了。
朱雨时吃饱后将何月莲背了出来,昨夜除了点穴外,两人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何月莲杯弓蛇影,疑神疑鬼,整夜未睡,此时秀目内含红丝,精神萎靡。朱雨时想喂她吃些东西,但她就是不张嘴,一心绝食。朱雨时急的抓耳挠腮,没有办法。钟远鹏淡淡道:“你吃不吃?不吃扒光你的衣服。”这招对付她再有效不过,何月莲神色微愠,心里害怕,只好勉强吃了几口,仍没看朱雨时一眼。
准备上路时,何月莲忽然红着脸道:“我。。。我要更衣。”洛天初打量一番道:“仙姑的衣服白净,何须更衣,出门在外就别讲究了。”何月莲闭着眼,羞怒道:“我要入厕!”三人这才恍然。钟远鹏道:“三弟,你陪她去吧。”何月莲脸色登时一变,钟远鹏摊手道:“没办法,我们兄弟都是男人,只有三弟最合适,谁让你们入过洞房呢。”何月莲道:“你可以把我的穴道解开,我不跑就是。”钟远鹏摇头道:“我伤势未痊,制不住你,万一你突然翻脸怎么办。”何月莲厉声道:“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别小觑人!我发毒誓还不行么!我穴道解开后如果要害你们,或者逃跑,令我下辈子做猪做狗,永世不能超生,”朱雨时也劝道:“大哥,月莲都发誓了,就别为难她了。”洛天初笑侃道:“月莲?叫的挺亲,人家答应么。”钟远鹏道:“女人的誓言是最不可信的,除非有一个办法,我可以信你。”何月莲道:“你说!”钟远鹏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墨绿瓷瓶,道:“这里面是‘八仙夺魂露’,无气无味,喝下后第八天必死,乃我堡蛊王寨主贾阴阳所制,江湖上绝没有它的解药,你把它喝下,我就给你解穴。”何月莲警惕的看着他手中的瓷瓶,好像在看一条毒蛇,犹豫不决。朱雨时道:“大哥,八天可到不了四川,那时月莲没解药怎么办。”钟远鹏没好气道:“愚兄身上若无解药,怎会出此下策。”何月莲忽然道:“好!我喝!”钟远鹏取过一只酒杯,打开瓷瓶封盖,倒了半杯道:“这些足够了,三弟,喂她服下。”朱雨时拿起酒杯,颤抖着喂何月莲服下,喂心爱之人服毒绝不是件愉快的事。何月莲喝完后,钟远鹏抓起四根筷子,“哧,哧,哧,哧”甩了过去,打在了她前胸的穴道上。
何月莲许久没有活动,解开后反不适应,身子发软向一边倒去,朱雨时赶忙将她扶住。何月莲猛甩开他的手,冷冷道:“离我远点!”她双手撑着板凳缓缓站起,稳当片刻后,筋骨才舒展开来,径直奔向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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