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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初见他们眼神不善,心想若非岳飞有令在先,他们肯定会找自己麻烦,纵然如此又有何惧,当下昂首向正厅走去。当走到台阶下时,有一员少年将军从人群中走出,正是杨再兴,他惊喜道:“果然是洛兄,还记得杨某人么?”洛天初见他肯在这时和自己打招呼,还当众称兄道弟,足见情谊,躬身施礼道:“小弟见过杨兄,杨兄终于投得明主,可喜可贺。”杨再兴笑道:“多亏帝姬的那番劝说,我才下定决心弃暗投明。”
杨再兴在岳家军中虽是新人,但他打仗时勇不可当,往往以弱击强,战无不胜。几场大仗下来已让他在军中声名鹊起,声望直追五虎大将。
洛天初笑道:“还记得我们在天水第一次交手么?那时杨兄可把我揍的不轻呀。”杨再兴回忆起往事,心头一阵温暖,笑道:“那时我还身在敌营呢,丑事不必再提。现在我拍马也比不上洛兄的武功了。”
他身旁的董先不满道:“姓洛的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杨将军还跟他称兄道弟,不怕凉了大伙的心么?”自从杨再兴被岳飞重用,最不服气的就是董先,总以为他入军最晚,又是叛军出身,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平时总不时嘲讽两句,杨再兴的火爆脾气也收敛不少,不与他计较,此时却冷冷道:“打仗就会死人,怕死人就别打仗,杨某分得清敌我,不必董统领提醒。若在战场上碰上洛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不在战场之时,兄弟仍是兄弟,就算岳帅也管不了杨某的私交。”董先没想到杨再兴会当众反唇相讥,臊了个大红脸,怒道:“贼和贼之间果然有共同语言,我看你不如顺道跟他回去继续做贼好了。”
杨再兴目光一寒,紧握虎头烂银枪。一字字道:“够胆再说一遍。”董先冷笑道:“想动手么?董某愿意奉陪。”二人都是火爆脾气,越说越僵,众将也劝说不住,洛天初也觉尴尬,暗怪自己连累了杨再兴,旁边的王贵向岳云打了个眼色,岳云会意,赶忙推门进了大厅。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岳云跟着一位白面书生走了出来,那人正是张宪。他轻咳了一声,肃然道:“闹够了没有,想让宾客看笑话么?”张宪是岳家军中的二号人物,平素和蔼可亲,温文尔雅,论武功才智却是五虎将之首,大家都给他起了一个“副帅”的称号,有些重大的决策就连岳飞也要参考他的意见。二将见他出场都不敢再闹,乖乖的退了回去。杨再兴道:“待洛兄事完,我们再一起喝酒。”洛天初道:“一定。”张宪微微一笑道:“洛堡主请。”洛天初迈步进了大厅。
厅内正中的桃木高椅上端坐二人,左首那人是位五十左右岁的白面宋官,身着华贵,姿态雍容,举止气度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精光闪闪,武功竟也不弱,肯定就是宋朝的左丞相,张浚。洛天初的目光却被右首的那位中年儒将所吸引,他的相貌令人一见难忘,脸颊消瘦,肤色略黑,浓眉大眼,眼角处有皱纹对垒,更添其饱经沧桑的成熟气质,挺鼻红唇,一把黑须飘洒前胸,尤其是那双神光内敛,实而不华的眼睛,显得淳朴坚毅,威严睿智,充满了个人魅力。
他微笑起来和蔼可亲,毫无大帅的架子,给人一种可以完全信任的感觉,不用问便知是岳飞。岳飞笑着打量着洛天初,道:“洛堡主,幸会了。”洛天初对岳飞也很有好感,正要施礼时,忽听张浚冷哼一声,道:“洛堡主明珠暗投,助纣为虐,不觉心中有愧么?”洛天初道:“阁下就是张丞相吧,不知在下愧对何人?”张浚道:“官家本就对你们关中义军不放心,怕你们会造反,是吴阶亲笔写的担保信来保护你们,而你反过头来帮洞庭反贼对抗王师,对得起吴节使的信任么,不该有愧么?”洛天初道:“有一点张丞相可能忽略了,那就是关中之地并非官家送给我的,而是我血刀堡将士硬生生从金国手中夺过了来的,付出了多少血汗,阵亡了多少将士,贵朝廷一概不知,照理说我们无须受宋朝的节制,但为了团结一心,共同抗金,我们血刀堡甘愿为大宋的屏障,短短两年击退金军八次进攻。我们的付出却没有得到大宋一两银子的支援,却无怨无悔,请问哪一点愧对吴节使的信任?”
张浚支吾了两声,道:“洞庭帮是乱臣贼子,洛堡主既是我大宋的盟军,又为何帮助敌人?”洛天初道:“我眼中的敌人只有金国和齐国,前者是来自白山黑水的异族,屠我百姓,烧我家园,必要除之而后快,后者是金国扶持的傀儡政权,虽是汉人领导,却和金国无二,也必须除之。而洞庭帮却是实实在在的宋民起义,那是长期受剥削压迫导致的结果,官家一心想平定洞庭帮只因威胁了他的王位,其中并不含民族仇恨,无非一场权力的游戏罢了。杨太本人雄才大略,志向远大,若他羽翼丰满必将全力抗击金国,光复华夏江山,换句话说,如果由他做皇帝,如今的形势会更好。”
张浚怒道:“反了!反了!你不知杨太勾结伪齐,意欲图谋我大宋么,怎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洛天初叹道:“依我看杨太联合齐国只是权宜之计,保全自己罢了。若两位能给洞庭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洞庭再不会和大宋为敌,还可以相助大宋一起伐金。”张浚气笑道:“我们本想劝你回心转意,你倒先发制人了,辩才倒是无碍。”洛天初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张浚道:“不可能,洞庭帮地处我大宋心腹,如鲠在喉,必须把它拔掉,攘外必先安内,要是我们在抗击金国时洞庭帮趁虚而入,且不危险之极。洛天初叹道:“说到底官家还是不相信义军,你们想把人家赶尽杀绝,人家又且会束手就擒,必然誓死反抗。”张浚道:“为了大宋社稷的长治久安,就算有所损失也在所不惜。”
洛天初轻笑道:“长治久安。。。我好奇的是如果我血刀堡不在关中,而在洞庭的话,是不是也难逃被灭的厄运。张浚道:“本相不回答假设的问题,只要你血刀堡肯归顺朝廷,忠心为我大宋办事,自会加官进爵,封赏无限,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洛天初淡淡道:“朝廷鼠目寸光,气量狭小,连宗泽,李刚,张所这样的忠臣名将尚不以重用,令人心寒齿冷,就算归顺也是受窝囊气,倒不如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天高皇帝远,谁能奈我何?”张浚瞪着眼睛道:“你。。。你好胆,少有成就就如此嚣张,若本相如实奏明圣上,你的关中就是下一个洞庭!”洛天初冷笑道:“张丞相是聪明人,难道想不到你们懂得拉拢我,金国就没有拉拢我么?完颜兀术给我开的条件远比你想象的丰厚,却都被我断然拒绝了。如果大宋真要和我鱼死网破的话,我也只能像洞庭帮一样保全自己,到时会发生什么,张丞相一定可以猜到。”张浚皱眉一字字道:“你在威胁本相?”洛天初淡淡道:“你威胁我在先。”
一直没插口的岳飞忽然轻咳一声,道:“两位各持己见,谁都说服不了对方,不如保留意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多想想,也许就能理解对方了。”洛天初笑道:“还是岳帅说话中肯。”张浚奇道:“鹏举以为他说的有理?”岳飞笑而不答,道:“若是张丞相不介意的话,可否容下官和洛堡主独处片刻?“张浚愣了愣,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道:“也罢,我去内堂等候。”
当厅内只剩岳飞和洛天初两个人,岳飞起身将虚掩的厅门用木栓插住,回来笑道:“洛堡主棋艺如何,不如手谈一局如何?”洛天初看了眼桌上的围棋,愕然道:“岳帅现在想下棋?”岳飞道:“不知堡主可否赏光呢?”洛天初老脸一红,道:“在下只懂规则罢了,全然不精此道,不敢献丑。”岳飞哈哈笑道:“我乃农夫出身,也是仅懂规则而已,从未精研过,堡主不必担心。”洛天初道:“只要岳帅有雅兴,小子自然奉陪,只是不知岳帅此举何意?”岳飞道:“善兵者必爱棋,棋盘如战场,攻城略地全在你我一念之间,堡主不妨把这盘棋想象成这场战争的缩影,你我先演练一遍如何?”洛天初大感兴趣道:“原来如此,这棋局比的不是棋艺,而是谋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岳飞笑道:“请。”(。)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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