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书一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零九章、肺腑之言,庆荣华,千年书一桐,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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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见曾荣双眼放空,知道她对甄晴的话走心了,生怕影响到她心绪,忙拉住她的手,要把她带走。
曾荣被他这一拉,顿时回过神,倒是也有了答案。
“甄掌事,若我是你,我会做我自己。不奢求,不强求,平静平安。”
“你说的倒容易,谁不想只做自己,谁不想夫妻和睦,可有人偏偏非要从中插一脚。还有,我想让自己丈夫留下来陪我而不是去陪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外人,这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奢求和强求?若如此,那你呢?你在做什么?你们觉得这对我公平吗?我到底算什么,在你们眼里,我到底算什么。。。”甄晴说着说着,突然悲从中来,嚎啕而哭。
之前她就被朱恒对曾荣的温柔和爱怜刺激到了,偏曾荣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绷不住了。
明明那个受伤的人是她,明明她才是最可怜的人,明明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唯一女人,可他呢,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所有的心思都在曾荣身上。
这倒也就罢了,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如此。
可千不该万不该,曾荣居然舔着脸说什么“做自己,不奢求不强求”,敢情她把别人的丈夫抢去了,还要求别人不争不抢不闹,就该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给她!
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更可恶的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还有人喜欢,喜欢得无以复加,喜欢得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这是什么世道?
甄晴的哭声到底换了朱恒的一丝同情,他命小海子去把甄晴的随侍宫女叫来,又对甄晴道:“你算什么在你来我身边第一天我就明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若愿意留下来,就规规矩矩做你的掌事姑姑,若不愿意,我会去向皇祖母禀明,至于别的,对不住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
说完,朱恒没再看甄晴一眼,自己动手推了下轮椅往后退了两步,曾荣知他是想拐弯,道:“夜已深,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也早点歇息。”
“我送你回去。”朱恒示意曾荣帮他推轮椅。
曾荣立着没动。
她也为难,之前去慈宁宫替朱恒做针灸,那会有阿梅和小路子小海子三人帮她瞒着,可如今被甄晴抓了个正着,对方又在气头上,保不齐会出去说点什么难听的,朱恒是皇子,可能影响不到他什么,可她就惨了。
朱恒像是读懂了曾荣的怯懦,扭头对甄晴道:“甄掌事,有一件事我应该向你坦承,毕竟你还年轻,我不想一直欺瞒你,我可能这辈子也做不了男人,元宵节那日发生的事情你细想想就会明白的。”
“什么,你说什么?”这个消息太劲爆,甄晴突然一下止住了哭声。
曾荣见她脸上犹有泪珠挂着,还有一道道的泪痕,猜到应是擦了不少粉,多半是为了给朱恒一个好印象,特地装扮了下自己。可惜,朱恒不是那个悦己者。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甄掌事,今日之事,若你是个聪明的,就该把嘴闭上,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兜住的。”曾荣好意提醒道。
“你,你,你早知道?”甄晴瞪大眼睛问道。
“知道,二殿下问过我,他说他想找个能陪他共度余生的知己,不是夫妻。我没答应,也没拒绝,没答应是皇家之事不由己身,没拒绝是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数着日子。还有,我方才劝你那句话,绝对出自真心,我没有在你们中间插一脚,信不信由你。”曾荣再次说道。
不是她烂好人,更不是她虚伪。
真说起来,她也是那个被挟裹进来的无辜者,当初若非有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她绝不可能靠近朱恒,不靠近他,她也就不可能去帮他针灸帮他治疗他的双腿,也就没有如今的这些牵扯。
兴许,就像她当初设想的一样,好好地做着她的女官,等着若干年攒笔钱出宫养老,这一世她想要的本就不多。
“我们言尽于此,后续如何选择盼你自己考虑清楚。”朱恒说完,见小海子和小路子出来了,遂命小海子推他离开。
曾荣见甄晴被宫女扶着进去了,这才转身追上朱恒,从小海子手里接过轮椅,小海子自发地拉着小路子退后几步。
“你方才那话合适吗?”曾荣担心传进太后耳朵里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
“还说呢,你什么时候知晓的?”朱恒本来想打趣曾荣几句,到底还是没舍得她为难。
“就方才。”曾荣撒了个谎。
“小骗子,才不是呢,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朱恒把手往后一伸,想握住曾荣的手,偏曾荣的手要推着轮椅,委实不便,只得放弃。
“元宵节那晚。”曾荣再次撒了个谎。
主要是她真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貌似在她得知他腿部经络全部坏死之后就猜到这个结果。
不过如今朱恒的情形有了好转,她也不清楚那方面的功能会不会也跟着好转,因此,她并不赞成他说出来,一点余地不留。
“你在意吗?”朱恒扭头看着曾荣。
尽管离得很近,可今晚的月色并不亮,纵有漫天的繁星,朱恒也只能看到曾荣的眼睛似被一层水雾蒙上。
忽然,那层水雾散去了,露出了点点波光,细细碎碎的,犹如头顶的星光,见此,朱恒也笑了,他已不需要答案了。
“阿荣,你喜欢这里吗?”朱恒换了个话题。
“喜欢,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有时我也很矛盾,也贪恋这种岁月静好的安宁,可有时又很不甘心,纵使这东西我不想要,也该由我自己放弃,而不是任由别人使这种阴损招数夺走。更别说,其间还挟裹了我母后一条性命,还有我这双腿以及那十几年吃过的苦。阿荣,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困扰朱恒不止一日,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这会趁着这夜色和星光,他想和曾荣敞开心扉说几句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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