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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不是,不是,是前辈,前辈……”马尚魁敏锐地觉察到了称呼老弟不妥,赶紧改口道,“您就看在我俩曾经在一起共事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哈哈……
江成焕又是一阵大笑。他这时候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释然,是一种久违的笑声。呵呵,这小子终于甘愿俯首称臣,真是天下最为惬意的一件大事情。
“马大队长,哪来这么客气,您贵为领导嘛,我们都是您的属下,怎敢在您面前称呼前辈呢,岂不是折煞晚生了嘛?”忽然,江成焕转念一想,何不趁机调侃一下这厮,那当年的威风让他再回顾一下。
“真是不敢,怪只怪当年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冒犯,如今是真心不敢再有什么企图,再不会不知天高地厚,乱了章法。还望手下留情。”
“马大队长,这种话说的有点离谱了吧,您当年哪有半点对不起我了呢,都是一直照顾着嘛,无论从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都是十分关怀的。这个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呢,我会一辈子铭记在心的。”
“千万,千万别再记在心上,真真正正饶过了我吧,我当年真是有眼无珠,我再不会的了,真的,我是真心不会再干那种蠢事的了。”马尚魁说到这里,干脆扑腾一下跪下,朝着江成焕连连磕头。
“马大队长,改日我可能要回凡间一趟呢,去时,我还巴望能够在你的手下谋求一份跑腿的差事干干,届时,还望您多加关照。”江成焕根本无动于衷,继续不阴不阳地调侃着。
马尚魁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头颅迅速往起一扬,接下去,又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貌似千般苦,万般累,却始终发不出一声来。显然,此时此刻,他是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当初太不讲人情,太不厚道,太没考虑后路。如今,身临悬崖边上再想起这种事情的重要性时,为时已晚。
“您这是怎么了,哑巴了嘛,你不是一向以铁嘴铜牙号称于世嘛,怎么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呢?难道,你是因为之前把该讲的话和不该讲的话都说完了,如今惜字如金了嘛?”
江成焕是极尽调侃挖苦之能事,决计要将马尚魁戏弄到底,直觉好不惬意。
如此一幕,早就引起了一旁的张可华注意。
真正说来,张可华对这个马尚魁同样是恨之入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当他真切地看到这一幕情形之时,心下却有了另外一种感受。是什么感受呢?即,再犯贱的人,一旦到了山穷水尽时,其本性还是善良的,还是知道好歹的。这么一想来,不觉心生怜悯之情,觉着有一个江成焕在前面羞辱这个家伙,自己在一旁观战倒是更容易看清楚马尚魁的丑恶嘴脸,更想看一看当马尚魁在江成焕面前走投无路时,将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又何苦落井下石,置落水之狗于死地呢!让他有一个反思的机会也未尝不可,这就叫良心发现,让他自己饱受良心的谴责,其效果比痛打一顿效果更好。
张可华对这一点更感兴趣。
突然间,马尚魁注意到了张可华,先是一楞,但接着更加滑稽的一幕戏上演了。只见马尚魁迅速撇开了江成焕朝张可华跑来。“诶呀,真是山不转水转,难得我们在这儿相见,真是有缘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拳磕拜,同时,还不忘回转身朝江成焕望过去,侃侃而谈来。
马尚魁语气表情十分不搭调地说道,唉呀,真是前世的缘分哪,我们仨在这里相见,又在一起了,诶,真是……要么这样,我们仨找一地儿聚一聚,我来作东,哥儿们叙一叙旧,拉一拉家长。说实在的,时间长了,真是想念得很哪!想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何种感情啊,不是说嘛,兄弟情,甘如酒嘛,我们哥儿们几个好好弄几杯,一醉方休……
马尚魁喋喋不休,眉飞色舞,似乎把刚才那一暮丑态忘却得一干二净。张可华见状,不觉佩服这个人良好的心理素质来,脸皮子怎么这么厚实呢,他一边琢磨着,一边摇头。他就那么冷冷地望着,一声不吭,当然,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来。江成焕呢,同样是没吱声,毕竟重点是投放在张可华身上,他反倒成了旁观者。
马尚魁见前后两个人都不吱声,都用一种怪怪的表情凝视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接着说下去吧,又似乎没有那么多的话题,但若是不说下去,实在是太尴尬。就在这骑虎难下之际,忽然眼前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仨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了过去,并且,齐刷刷地流露惊异的眼神来。谁啊,估计谁也猜测不到的呢,哈哈,居然是日和族系,这厮居然回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江成焕和张可华不得不把重心投放到了日和族系身上去。都在奇怪这厮怎么又闪现出来了。不是已经被击垮掉了嘛,居然死而复生真是不简单。其实嘛,稍加思考一下不难有答案。这搓鸟那般厉害,怎么可能轻易被打垮掉了的呢,再杀一个回马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突然见着了,还是有点吃惊,更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呵呵,你俩强强联合居然欺负一个没有武功的人,算什么好汉嘛!”日和族系站立在那儿悠悠地说道,“即使你把他欺负死掉了,你们也光彩不到哪里去。还会贻笑大方,难道这就是你们域内的作派?”
日和族系悠悠地说着,反倒让江成焕和张可华俩不知如何是好了,看那情形似乎没有一点威胁性,一切犹如徐风吹拂,让他俩晕乎着不知是迎着上好呢,还是知难而退了算。难道说,这搓鸟这次返回来是求和的嘛,是因为被打怕了不敢恋战,奉告和平主义了嘛?
江成焕心中真是这么琢磨的,越发对自己那一掌的威力,格外佩服,渐渐自我膨胀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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