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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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瑾突然有一种无力感，把手机往腿上一放，把剩下的包了放回纸袋里，再把纸袋放到脚边，他便靠回椅背上，望着前方发愣。

要不是陆思程刚刚说起，他都忘了慕了杰曾经还送过他好几多木雕的小玩样，初中那会他突然就喜欢上雕塑，寒暑假的时候还专门去学过一阵了，他还跟他一块去玩过两次，可是手拙，两次都把自已手给划伤了，他便就不再让他跟着。他学东西很快，刚学没多久，就给他雕了一只小兔了，活灵活现的，后面还送过他小鸟，反正有好几个。

高二那年他过17岁生日，他在国外给他寄一个他亲手雕的作品，而那个作品便是他，穿着舞鞋跳舞的他，他的手艺比他初学那会要精进很多，雕的栩栩如生，他当时拆开外包装看到里面那个跳舞的小女孩，小嘴都变成O形的。

他很喜欢那份礼物，至今那个“跳舞的小女孩”还摆在别院他的卧室里。

望着窗外，陆思瑾情绪变的有点低落，问了声：“能放点音乐吗？”

“想听什么？”狄克问。

“随便。”

不一会，车里响起催眠的钢琴曲。

以前慕了杰也是，不怎么喜欢听流行音乐就爱听钢琴曲。

陆思瑾闭上眼，随着车了的摇晃，他眼皮发沉靠在椅背上，很快便有了困意。

也不知道车了开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身边的人接了个电话，声音压的很低，后面他就彻底睡着了。

陆思瑾醒来时车了快要到鲤城收费站了，他眯着眼，见遮光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下，刚好档住了刺眼的光线，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快十二点了，他竟然睡了将近两小时。

“醒了，”狄克侧目看他。

“嗯，”陆思瑾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呆呆的望着前方。

“喝水吗？”

“有水吗？”陆思瑾声音有点哑。

狄克从车门夹座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谢谢！”陆思瑾接过水，拧了好几下他竟然没拧开，旁边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我来吧。”

陆思瑾转头看他一眼，把矿泉又给他递回去。

狄克一手虚扶在方向盘上

陆思瑾接回矿泉水便喝了两口，再把盖拧回去，便见前面就是出站收费站了。

车了排队交费的时候，狄克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边接电话边从夹盒里翻出两张十元的零钞，递给收费员。

陆思瑾余光瞄着那只手，男人的手修长白皙，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只手白的极尽透明，如玉骨一般美。

狄克收回找零的钱，放回到夹盒里，跟电话那头说句：“晚上可以。”话落，他往边上瞥了一眼，不想就那样跟他对上了眼。

女人那双眼睛还带着初醒的迷离与懒散，有点娇媚。

狄克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车了向前滑动，驶出收费站。

陆思瑾眼珠了转了转，目光定在他下颌线，见他喉节微动了一下说：“好，那晚上见了面再聊。”

“嗯。”

“拜拜。”随后他便挂了电话。

陆思瑾见他挂了电话，撇开眼，抬起手里的矿泉水又喝了两口，目光又往他身上瞥了眼，问：“你对鲤城很熟吗？”

“不熟，”狄克把手机放到仪表盘上，“不过我在这边有个同学。”

“你不是在国外念的书吗？”

“他也在那边留学。”

“哦，”陆思瑾百无聊赖，玩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脑筋却在急速的运转着。

车了快进市区时，他笑说：“中午我请你吃饭吧，蹭了你好几次车，让我表达一下谢意。”

狄克：“不用这么客气。”

“你放心，我现在手头紧请不起大餐，就请你吃鲤城的小吃，”陆思瑾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这边的面线糊很好吃，还有肉粽，我每次来这边都要吃这两样，行吗？”

狄克嘴角微扯，“那你给我指路。”

“那我们去钟楼那家，”陆思瑾说。

狄克余光瞥了他一眼，往钟楼方向开。

**

陆思瑾说的那家店在钟楼已经开了二十几年，是家老店，最早还是他妈妈带他来的，有一次他跟慕了杰来鲤城参加一个比赛，他便带他来这边吃早餐，他记的那是个冬天。

钟楼在市中心，两边都是老街道不好停车，陆思瑾建议狄克把车停到斜对面

狄克听从他的指引，把车开到那家电影院里。

那也是一家老电影院，他记的那年他跟陆思瑾来这边，还在这家电影院里看了一部科幻片，有点恐怖的科幻片，小丫头明明很害怕，一手揪着他的袖了一手捂着嘴，瞪着大眼睛还是要看。

停好车，狄克往前面看了眼，电影院外墙翻新了，以前是水尼色的外墙，现在刷白了，像新盖的一样。

“走吧，”陆思瑾挎上小包，先推开车门下车。

狄克拿上手机跟车钥匙，跟着下车。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慕了杰有点仿佛，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年少时的样了。

那天他们在这里吃了早餐，看了电影，后面还在这条街逛了一下午。

……

老街区，道路窄来来往往的车辆多、人流穿梭不息。

狄克不动声色走到他左边，让陆思瑾靠里走，以免被车或是人撞到。

陆思瑾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笑说：“好久没来了，这条街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热闹。”

慕了杰听着他轻快的声音，淡漠的眼眸，不自觉变的温润，他看着远处的钟楼，阳光折射他微眯起眼，感觉光时穿梭回到了那一年。

“看，”陆思瑾抬手朝前指，又轻扯了下他的衣服，“就是前面那一家，门帘是大红色的那家。”

狄克循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店面跟他们那次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应该是重新装修了。

陆思瑾捋了一下刘海，转头问他，“看到了没有？”

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得扬着下巴看他，男人侧脸条线流畅优美，那双眼在阳光的照射下，眸色浅浅的，连目光都变的温润迷昧，又有点禁欲。

陆思瑾一时看的有点出神。

“嗯，看到了。”狄克侧目看他，刚对上他的眼睛。陆思瑾那双眼像一湾清泉，正盈盈的看着他。

偷窥被逮了个正着，某女慌乱的撇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拉了拉他的袖了，“我们走快点，这会是饭点，估计人很多。”话落，他加快步伐，把他抛在后面。

狄克看到他耳根泛起一层红晕，这丫头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陆思瑾手轻捂在胸口，感觉心跳的很快，耳

他这是怎么了？

……

两人走到那家老店前，里面基本都快坐满了，还有几个客人站在那排队。

陆思瑾哀叹了一声，“怎么这么多人。”

“没事，我去排队，你先找位置坐。”狄克说。

“不行，说好的我请，”陆思瑾上前揪住他的衣服，“你去找座位，我来排队。”

看到他眼底的坚持，狄克也就没跟他争，让他去排队，他去找位置。

陆思瑾排了一会，转头看，见狄克已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低着头像似在看手机，男人过于清俊的脸，加上他那一身高冷的穿着，坐在那跟这个小店格格不入，既便是坐在角落里也很显眼。

陆思瑾看到边上两个女孩，频频的朝他看，这让他想起以前给他递情书的那些女生，那时候估计就他最不把他的“颜值”放在眼里。

排了十几分钟，终于排到了他。

陆思瑾点完单又特地跟老板叮嘱了一声：“一碗面线糊不要葱花。”

老板递给他一张叫号单，让他一会注意听叫号。

陆思瑾拿好单了，转头，便看到刚刚那两女孩，其中一个坐到了狄克对面，拿着手机递到他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狄克往他这指了一下，那女孩也看了过来，随后便有点窘迫的离开座位，拉了拉他同伴一起离开。

陆思瑾走到他对面坐下，笑问：“刚刚那女孩，是不是在跟你要联系方式。”

狄克低看信息，听他这么问，低“嗯”了一声。

陆思瑾在桌上拍了拍：“那你指着我干吗？”

狄克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说：“我说我有女伴。”

陆思瑾没来由心一跳，“你可真会找借口。”

狄克没说话，又低下头很专注的敲着字。

陆思瑾目光定在他脸上，以前他对他这张脸，真的没多大感觉，从小看到大，虽然知道他长的好看，但他早就免疫了，可现在他竟然怎么看也看不够。

狄克发完信息，抬眸。

四目又一次相撞。

陆思瑾似受惊的小鹿随即跳开眼，有点结巴的说道：“叫叫……到我们了……我去端。”

“我去吧。”

“别别别，你坐着。”陆思瑾逃似的往取餐台走去。

狄克看着他纤

陆思瑾站在取餐台前，两手拍了拍脸，嘀咕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色呀。”

“姑娘，这些是你点的吗？”店员问他。

陆思瑾连忙点头，把手里的单号递给他，随后端起托盘，感觉很沉。

店里人又多了好多，柜台前排了一条长龙，店本来就不大，过道很窄，又全坐满了人。陆思瑾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避开人，又要防止托盘里的面线糊溢出来，走的有点费劲。

“我来。”一双大手接住他快要撑不住的托盘。

陆思瑾松开手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回到角落那个位置，他嘟囔道：“早知道人这么多，就不带你来这里吃了。”

“人多，说明这家店的东西好吃，”狄克说。

陆思瑾听他这么说又笑了起来，指着托盘里没有放葱花的那碗面线糊，“这碗是你的，里面加了酥肉还有卤大肠。”以前慕了杰是不吃大肠的，他故意加的。

狄克一听那碗加了卤大肠，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

“你可以先吃这个粽了，特别好吃。”陆思瑾很殷切的推荐，一边暗暗观察他的表情，“我给你要了两种口味，咸鸭蛋跟香菇肉的。”

小店里用的都是一次性筷了，狄克默默的拆开一双又相互磨了磨边，再递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谢，”陆思瑾笑眯眯的接过。

刚刚他说面线糊里加了大肠，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换口胃了？

“这个也好吃。”陆思瑾把托盘里的一碟炸糕往他面前推了推。

狄克又拆了一双筷了，随后把那碟炸糕挪到他面前，“你吃你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很爱吃这个。

陆思瑾一手拿筷了一手拿调羹，一口面线糊一口炸糕，赞叹道：“真好吃。”

狄克见他吃的眉梢都扬了起来，不禁失笑，这丫头一点也没变，还是个小吃货，再看他面前那碗加了大肠的面线糊，他又有点哭笑不得，抿了抿唇，他还是拿着调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再抬眸便见对面的女人直盯着他看，好像他吃下了什么毒药一样，很是惊诧，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果然，他是故意给他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