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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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感情就像是一汪潺潺流动的泉水，分道扬镳慢而却带着自己特有的节奏，可似乎连水自己也不满于这种平静，会在某个时间点，在某个地点，汇聚成长流，在悬崖上一跃而下。

瀑布一般，将自己完全释放。

病房里，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相视着，心似乎在慢慢靠近，可却总有什么，将两个人狠狠的隔开。

只是陆温言想要尽全力把这层阻隔通开，楚衿却更想躲起来。

“衿儿，你还记得吗，两年前你来中心医院实习，我每次值完班过来看你，你总是已经醒了，乖乖的坐在床上。”陆温言抬眸望了一眼窗外，这儿的景和两年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抬眼望过去，自己就像是小人国里的一员，在巨大的只冲云霄的建筑群里，显得异常渺小。

可世界就是这样的，很大又很渺远，陆温言和楚衿从小就被人捧在手里，站在高处眺望整个世界，他们习惯了活在高处，所以对这种没有跟踪没有曝光，没有烦恼的生活，很是向往。

或许这也是一种依赖的感觉吧，只要有对方在身边，无论经历什么，都只会觉得安心。

楚衿沉了沉眸，不忍再去看他，不知为何，听到陆温言的这句话，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呼吸道一般，难受的喘不上气来。曾经那段实习的日子，在她的记忆里，成为一个节点。

可过去的总归已经过去了呀，他和她，无论再怎么爱着，都回不到从前了。

“不记得了。”楚衿把头瞥向一侧，故意不去看他，心跳逐渐加速，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时间是可以消磨掉一切的，楚衿一直深信这一点，就算她现在重新燃起对陆温言的感情，也一样可以被时间抚平。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莫名其妙的追了一个人两年，记得他把亲手把我的孩子打掉，记得他把我关进黑屋子里，装神弄鬼来吓唬我……陆总，你说如果这样我们还可以旧情复燃的话，我是不是太卑微了？”

对于往事，楚衿根本不想提及，她不是一个爱回忆苦难之事的人，可她不想和陆温言再继续聊下去了，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断绝两个人的关系。

病房里，窗帘大开着，午后的阳光在外面跳跃着，却无法温暖室内两人的心。

陆温言捧着满天星的手抖了一下，眸光在楚衿脸上摸索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几百个人面前开会，都没有看着楚衿一个人时，感觉那么紧张。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他到底又在紧张什么？

“衿儿，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甚至和你一样无法原谅我自己，可对比这种无法原谅，我更接受不了你的离开，衿儿，对不起，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你……”

陆温言攥着满天星花束的手骨节泛白，他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可在楚衿面前，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就会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只是他的再一次表白，还没得到楚衿的正确回应，就被别人无情的打断了。

“陆少爷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世界上啊谁离了谁都能活的好好的，更何况你还是陆大总裁，没有楚衿，您还有顾惜羽一众的高级名媛，您就不要妄自菲薄了，明明是我们楚衿配不上您。”

孙菲菲刚推开门，就听见陆温言说了一大串肉麻的话，孙菲菲对他本没有多少好感，但一直碍于楚衿的面子，对陆温言尽量客气，可自从他把南时保释出来，孙菲菲对他彻底的路转黑了。

一个明明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却要拖到这个时候，到底是对南时的嫉妒，还是在种危急关头，还要权衡利弊，想要以此来重新捕获楚衿的心？

孙菲菲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一直自诩对恋爱中的事摸得门儿清，陆温言和楚衿相处这么多年，虽然她一句话没说过，但她作为楚衿的闺蜜，一直密切关注两个人感情的动向。

陆温言之前的表现说不上多好，但在陆茯苓死后，嫌疑落到楚衿头上时，他的表现不是一般的差。

至今，她还记得楚衿顶着一头的咖啡，跑来看已经死了的王洪生，她还记得，陆温言让楚衿聚光灯下，被众人指指点点，身败名裂。

如果不是内心藏着恨，又有谁会这么做呢？

如果他们之间维系着的不是爱而是恨，那两个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互相折磨？

孙菲菲嗤笑了一声，随手甩着钥匙环，吊儿郎当的走到了陆温言前面:“陆总，我看您还是请回吧，对了，那个查理的事可一定得好好查查，毕竟还要给楚衿治罪呢，晚了耽误不得。”

或许是学设计的缘故，孙菲菲思维很是跳脱，她抬眸在陆温言和楚衿脸上扫了一眼，又怪声怪气的问道。

总之，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楚衿和陆温言保持距离。

作为一个局外人，有时候孙菲菲比她看的要精准的，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陆温言在和楚衿在一起时，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

“我……我现在就想和她说几句话，仅此而已。”遇到楚衿，陆温言的声音都温柔了很多，他没理由解释，也无需解释，毕竟，他不需要得到全世界的认可，只要楚衿一个人在意他，就足够了。

楚衿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似的笑，半晌，她应了一句:“可是我不想和你说，请你现在离开这里。”

她的话，难得这般的决绝，站在门口的南时，默默地关注着全程，其实在他进门看到楚衿和陆温言的那一刻，心就凉了一半，可后来看到楚衿对陆温言的态度，他便重新回温了似的，让人很难耐。

偌大的房间里，充斥着尴尬的气氛，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温言率先开了口:“没有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这次再不会放弃。”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整个房间。

如果她不喜欢，那就一点一点的来吧，就像……当年她追他的那时候那样，总有一天，会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