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为什么要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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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警局的大厅，和一般的警局一样，看起来略有些朴素。

金属制的联排座椅，一坐上去只觉得浑身透着凉意。冬天就是这般神奇，明明穿得衣服那么厚，可还是抵御不住刺骨的冷。

陆温言和南时并排坐在椅上，无声的对峙着。

审讯犯人需要办理手续，尤其是像查理这种故意杀人的严重危害社会型的犯人，即使是陆温言亲自提审，也要经过手续登记。

三个人一行到达警局，为了不留给对方和楚衿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陆温言和南时约定好了似的，谁也不主动去办理手续，一来二去的，只能是楚衿亲自去了，直到现在，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却更像是一对苦大仇深的敌人。

“现在你这么做，是相信楚衿不是杀人凶手了吗？”

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于尴尬，南时率先打破了沉寂的局面。

其实，在陆温言和楚衿之间，他更像是一个见证者，只是这个见证者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单纯，他深爱着楚衿，所以很多时候，他一边对自己的懦弱感到后悔，一边又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为楚衿制造障碍。

可或许是从国外待了一年多，他的生活思想也在慢慢发生变化，一年多的时间，他努力的让自己忘掉楚衿，可直到孙菲菲为了陆茯苓案件联系他，他才发现，一年多的努力，全都是徒劳。

如果陆温言不能好好爱她，那就交给他来吧。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轻易地放弃了。

那个时候，南时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所以，对于陆温言对楚衿的态度转变，他甚至开始感到担心。

“对你来说，这很重要吗？”陆温言侧了侧眸，却没把眼神放在南时身上，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相信楚衿，至少从内心深处是相信她的，可遇害的人是他的妹妹，他根本就无法理智的看待这个案件，他很容易就会被所谓的证据，以及他人的情绪左右，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听见陆温言的反问，南时稍愣了愣，心里想说的话很多，却没说出口。

“202候审室，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快点走。”就在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时，楚衿适时的回到了大厅，远远的看看两人并排坐着，意外的朝这边招了招手。

二楼的候审室是警官专用的，墙壁上贴了厚厚一层的隔音板，房间的一角是360°的旋转高清摄像头，而正对着被审讯人的地方，还放置着一个专用的录像仪器。

第一次被三个人一起审问，查理明显有些拘谨，匆匆的扫了一眼三个人的脸，看到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似是有些不解:“上午的审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说了。”

楚衿扫了一眼室内的布局，只觉得这个新的审讯室，比之前玻璃的审讯室显得还要压抑，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了一句:“对于上午的审讯，我们已经和英国警方进行了核查，确实有这么一场车祸。”

她一边观察着查理的表情，一边面不红耳不赤的扯了个谎。

在来审讯之前，楚衿一直沉默无语，并没有和南时以及陆温言讨论过接下来审讯的内容，所以她会问什么，两个人完全不知。

很明显，楚衿的这句话，不仅让对面的查理稍稍表现出了一点惊讶，也让自己的“队友”感到意外。

楚衿就这么盯着他，即使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也没逃过楚衿的眼睛。

她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拿着笔在文件上写了几个字，又沿着一行字小心的划了一道:“我看案发那天的时间记录，是7月23号，之前你说那天是你的生日？”

查理抬了抬下巴，眸光在楚衿手下的文件上扫了一眼，话说的有些犹豫:“嗯……对，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

楚衿抬了抬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英国警方反应，当时坠河的那辆车，车牌和你家的车牌对应不起来，说是你父亲当天车出了故障，因为急着去接你，索性就开了一辆公司员工的车，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楚衿低眸看着文件，眼神在上面飘着，和查理的对话不像是审讯，更像是互相谈心的朋友。

听到这里，查理明显皱了一下眉，他深邃的蓝色眸子眯了眯，半晌，才想起来似的点了点头。

“上午你说，你无意间得知韩愈就是谋杀你父亲的凶手，我想知道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契机，让你发现了这个真相，你能仔细点描述一下吗？”对于查理的回答，楚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她的问题也看似没有章法似的，但每一问，都牵动着许多不可思议的真相。

查理闻声，缓缓的点了点头。

“毕竟已经过了两年了，所以有些细节我记不太清了，但大体都还记得，当时工作对家庭成员进行审核，我去警局调查发现了问题，便托私人朋友帮忙调查了一下，信息数据均可信，当然，我也没有当时就确定下来凶手是韩愈，而是在重重悬疑犯中筛选出来的他。”

虽说是过去了两年，但查找杀人凶手这种事，就算是过去了一辈子，也未必会忘掉，查理的回答略有些含糊，同时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

而陆温言，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坐在楚衿身侧，目光从楚衿和查理身上来来回回的晃着，仔细的观察着查理的表情。

这一次，他明显拘谨了很多。

“来中国之后，你是怎么找到韩愈的？在来这儿之前，你知道他在T市的影响力和地位吗？”楚衿放下笔，将手中的文件给合了上，问了一句题外话。

“他在陆氏集团工作，大区经理的位置可不好坐呢。这一说你能找到他，倒也不是个难事。”半晌，楚衿见查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自顾自的把话推倒了查理面前。

“额……我来中国的目的就是要为我的家人报仇，在那之前，我了解了一切关于韩愈的信息，因为只有掌握了他的一手消息，才能一举得胜，不是吗？”查理顺势往后一倚，话说的轻松无比。

陆温言闻言，冷笑了一声:“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