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现在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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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挣扎些什么？”

别墅的卧房里，陆温言倚在沙发上，双腿自然的交叠着，面色平静的让人害怕。

松软的大床上，楚衿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听见陆温言的声音，也只是眼珠跟着转动了一下。

“杀人凶手不好好躲着，反而想法设法的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你是想把自己的‘光辉事迹’昭告天下？”男人语气冰冷，周身散发着冰窖般的冷气。

楚衿静静地躺在床上，古镜般明媚的眸子睁着，百无聊赖的看着浅白色的天花板，对于陆温言的冷嘲热讽，她早已经觉得无关紧要了。

他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还对自己三个多月的孩子痛下杀手，她一次又一次的辩解，可换来的只是不信任，以及他的嘲讽。

她早就该认清现实认清自己了，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想。”楚衿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低声应道。

“呵呵，楚衿，你真是死性不改，认准了一件事就非要办到不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不是你开开玩笑耍耍小性子就能解决的。”陆温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沙发，绕着床转了半圈，低眸看着她，宛如一个睥睨众生的王者。

只是不同的是，王者的眼神中还带有对众生的仁慈和怜悯，他却只有不屑与仇恨。

“别再找什么证据了，死了这条心吧，不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掩盖你是杀人凶手的事实。”男人嘴角储着的笑，罂粟花似的，诱人却又无比的危险。

监控视频里，楚衿满身是血的从门口钻出来，跌跌撞撞跑开的画面，刺激着他的眼睛，也揪着他的心生生的疼。

原来这些，他不愿意相信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楚衿，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笑，不是很喜欢解释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陆温言冷笑一声，却让人辩不出悲喜。

男人说着话，楚衿却仍旧是无动于衷，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神异常的空洞。

她突然的安静让陆温言感觉很不爽，总是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他目光在楚衿脸上摩挲着，越是盯着这张脸看，就越是感觉心底窜出一团火来。

“事情没有如你所愿，所以就这幅样子？”陆温言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突然的起身让她感觉有些眩晕，之前被注射的药液似乎是镇定剂，直到现在还余力未消，她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艰难的抬了抬头，刚想撑着身子起来，只听见“啪嗒”一声，双手就被手铐给拷了上。

“别害怕，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陆温言妖冶的声线在她耳侧晃了一下。

陆茯苓的别墅建在市中心的一片曾经的开发地上，生前她就喜欢逛街，所以特地买下了这块地皮，在闹市区建了这个别墅，只是法式风格的外形，和周围现代化建筑在一起，难免有些违和。

楚衿双手拷着，踉踉跄跄的被陆温言牵着走，或许是因为想通了某些事，楚衿一点也没为来这儿感到好奇。

别墅的门是漆白颜色，和整体的风格相符，陆温言轻手轻脚的开门，而楚衿就站着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

她来过这儿不止一次，可每一次都会闹得很不愉快，在第一次赴约之前，她一直不知道陆茯苓对她的敌意有这么大。

楚衿敛了敛眸，努力让自己从过去痛苦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房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属于陆茯苓的淡淡香水味，楚衿愣神，下意识的抬眸望了一眼。

家具整洁，地板也洁白的不染一丝纤尘，整个别墅，干净整洁，法式熏香味道点缀在期间，和有人住着时一般无二。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楚衿不知道陆温言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毫不避讳的问了出来。

反观一侧，陆温言紧绷着脸，没解释一句。

房间的布局很好，家具虽多但并不显得杂乱，一切都和陆茯苓生前摆放的一模一样，只是在接近客厅的桌子上，放着陆茯苓的黑白照。

“啊，你要……”楚衿目光在触及到遗照时，心尖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陆温言按着肩膀跪了下来，膝盖磕到地板上发出脆裂的声音，光是听都觉得很痛。

“你害死了阿苓，狡辩可不能得到心安，想要得到原谅，就先求阿苓原谅你吧。”陆温言点燃了三根香，插在了遗像的正中。

因为之前被注射过镇定剂的原因，楚衿被他按到地上跪着，连挣扎着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而她也麻木了似的，面无表情，也不反抗，乖乖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温言看见楚衿失去了锐气，心情竟也好了不少，任凭她在这儿跪着，而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时刻被人牵着鼻子走。

时间飞逝，转眼就天色就暗了下来，客厅里灯关着，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楚衿的身上，将她本就失去血色的脸庞，映衬的更加苍白。

膝盖杵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往她身上渡着凉气，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明明没有开窗，总觉得自己被冻得浑身酸软，额头也跟着往外冒着冷汗。

楚衿低眸，死死的盯住能映出人脸的地板，身上的痛觉好像被屏蔽了似的，只是一阵阵的发冷，楚衿甩了甩脑袋，想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动作都还没有做完，就重重的跌了回去。

意识突然间消散，在那一刻，她的世界像是耳鸣似的，突然断掉……

书房里，半掩着的房门微微露出一条缝，照出一道细微的光束，陆温言听见客厅外的声音，快步走了出来。

微弱的光里，楚衿手脚都蜷缩在一起，粉嫩的唇早就变得苍白，薄薄的衣衫被浑身的汗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她白皙透亮的肌肤。

“小衿……”陆温言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眉眼中的心疼之色快要溢出来，男人杵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终是上前把楚衿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