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莫雅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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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石只好闪身到一个墙角详细观察，却看到保安们一共有四个人，正在高声说笑嬉戏，不禁一愣，暗想巨立中为人十分严苛，几乎一丝不苟，如果他在里面，怎么可能容忍保安们如此放肆？正常情况下都噤若寒蝉，呆立门外。

这情形分明就是说巨立中其实不在屋内，这些人不过是在执行任务而趁机放松，南宫石心里窃喜，暗想这倒好办多了。

思索几秒钟，南宫石四处看看有了主意，闪身到身旁一间屋里，门虚掩着里面无人，好像是卫生室，隔壁一间屋子，也虚掩着门。

南宫石钻进去一看，原来是仓储间，有很多物什，他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墙上挂着几套白色大褂和卫生帽，心中大喜，取下一套来给自己套上，又摸出自己的口罩戴上，装扮成卫生员的样子。

接下来他再看摆放的各种器具，物件，发现一个桌上有鱼食，鱼食旁边有个盒子，盒子里放着治疗鱼病的药物硫酸铜，南宫石拿起来一看，生产日期是最近的，断定是刚买的药，说明这里的鱼生病了，而这层楼几乎就是巨立中的私人会所，那有病的鱼一定在巨立中的办公室，他灵机一动，暗想何不装作给鱼看病的医生混进去？

拿定主意，他带上药剂盒，提着小盒子出了仓储间，出了卫生室，大刺刺重新朝巨立中办公室走去。

到了跟前，就近的一个保安问道：“王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问了一句，觉得眼前这人不像平日的王妈，又说：“喂，你谁呀？”

南宫石一听，暗想自己穿着白大褂，被误认为王妈，那王妈一定是打扫卫生的卫生员，搞卫生大多是中老年大妈，于是急中生智又改变了主意，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妈突发阑尾炎住院了，说金鱼的药忘了投喂，让我来喂一下，顺便给老板说一下，请个病假。

“你是王妈的儿子？”

“是！”

“王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

“就是刚才不舒服去的医院，到医院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

保安队长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南宫石，说道：“你们谁见过王妈的儿子？”

众人摇头，保安队长便道：“身份证？”

“没带！”

“摘下你的口罩，接受检查，然后才能进去。”

南宫石暗想，这几个家伙身材魁梧，自己是不认识他们，说不定他们倒认识自己，摘下口罩说不定会露馅，就随口说：

“接受检查当然可以，但是口罩就不摘了吧，我刚从医院出来，流感太严重了，医院是人，我也咳嗽不已，可不要传染给你们几位。”

说罢，立刻装作条件反射似的干咳了两声。

保安队长还在犹豫，一个手下走过来，从南宫石上下摸了一遍，南宫石看队长皱着眉犹豫不决，微微一笑，又说：“要不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这话是看他们懒散惯了，断定他们不会打电话才说的，假如真打电话证实，南宫石的计谋自然立马露馅。

南宫石这心里战术颇管用，保安队长果然嫌泼烦，一挥手说道：“算了，让他进去。”

一个手下过去在门上敲了三下，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什么事？”

南宫石正自高兴，听到里面原来有人，心里一怔，暗自思量怎么对付？听保安回道：“王妈病了，他儿子来替他妈做事。”

“噢！好吧，让他进来！”

保安回身朝南宫石一努嘴，南宫石再不犹豫，推门进了巨立中的办公室。

办公室十分宽敞，南宫石并不陌生，一眼看到正对面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十分靓丽的职业女性，正在神贯注地打着电脑。

原来是巨立中办公室秘书莫雅米，南宫石认识，她自然也认识南宫石，只是这时候南宫石只露出两个眼睛，她自然认不出来。

“你好！我来给金鱼投药。”南宫石怕她听出自己的声音，故意卷着舌头说道。

莫雅米瞟一眼南宫石，点了点头，说道：“你请便！”

看来她挺忙，根本顾不上理会自己，南宫石心里暗喜，随手将门关上，四处一看，那鱼缸就在莫雅米身后的窗子旁边，挺大，有十几条名贵的金鱼游来游去。

而鱼缸旁边有个大型保险柜，保险柜门锁紧锁，锁头十分名贵且很潮气的样子，看样子要想打开估计不但要密码，要指纹，说不定还需刷脸。

那琥珀青羊会不会就藏在这保险柜里？如果真在里面，要想打开保险柜，可是一件十分棘手头痛的事情。

南宫石不由挠挠头皮，提着药罐到了鱼缸跟前，假装配药，回头看了一眼莫雅米，原来她一边在打文件，一边在跟人聊天。

南宫石的单眼皮眼睛虽小了些，但是却十分尖锐，一眼就看出来莫雅米在跟人吵架，对方昵称叫什么“刺刀见红”，估计是个男人，骂莫雅米不要脸，要是他的话早已自刎而死，尽管自刎不好受，总比将来事情败露活活羞死好。

言语十分刻薄犀利，句句刺心，莫雅米气得停了打字，掩面哭泣，对方却不依不饶，咄咄逼人，一连打出好多个：“说话呀！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了！”

莫雅米哭了一会，抬手回复道：“你到底是谁？”

弄了半天，原来莫雅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气成这样，可见她的心多么敏感脆弱。

“我是谁重要吗？我只是问你，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我再奉劝你，洁身自好，走正自己的路，要不然天崩地裂的时候，悔之晚矣。”

这些话好像对莫雅米的打击很大，只见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将一头秀发撕扯得凌乱不堪，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嘴巴里咦咦嘤嘤哭涕，极难坚持，瞬间就要崩溃的样子。

南宫石在她身后不动神色地看着她。

突然，莫雅米迅速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剪刀，眼睛死死地盯着，肩膀依然不停地颤抖。

“难道她真的要自刎？”但南宫石还是静静地看着。

莫雅米凝视了一会，眼泪又一次喷涌而出，一会儿又笑出声来，她把剪刀放回抽屉，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前胸。

不大功夫，她似乎又精神紧绷，又一次拉开抽屉，取出剪刀，如此三次，哭一会，笑一会。

南宫石看她近乎精神失常，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倒了一杯水过来，同时递给她一张纸巾，轻轻说道：

“天塌不下来，先喝口水吧……”

莫雅米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一眼南宫石，没有说话，将一杯纯净水端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