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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平城,驷马坊。
正值傍晚,夕阳西落。
自泰淮江回到淮平时,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林末坐在一家类似重庆小面的面摊之上,听着一旁同样来食面之人的闲谈交流,鼻尖充斥着辣味与麻味交加的奇特面香。
在平静的日子里,偶尔重口的麻辣刺激,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放松。
像今日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月的时间,林末除了修行武道,练习印法,以及日常的轮值点卯上班,其余时间便帮助肖正阳,打杀一些难缠的仇敌。
这些人都是泰州事变后的逃离之人,无奈之下下入绿林,落草为寇,开始暂时从事一些劫掠设卡之事。
因此将本就鱼龙混杂的领域,掀起了新一轮的大洗牌。
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势力,如若没有实力够强之人撑门面,早晚便会淹没于滚滚的浪潮之下,要么选择被别人吞并,要么选择吞并别人。
迫于无奈,肖正阳只好求助于林末。
林末出手后,趁着这个时机,淮州的蓝裂鲸分部倒是再次吞了几家商会,势力变大了不少。
肖正阳也还算会做人,尝到甜头,收集了大量资源后,便主动联系本部换取元石,极大加快了林末天赋珠的积攒进度。
只是这样一直的,长时间的杀戮,就连林末也有些厌烦了。
这不是像之前一样一日,两日,而是长达半个月。
最为重要的是,这种毫无难度的杀戮,很容易给人一种麻木之感,对生命的麻木。
更让人清晰感受到大势之下,浪潮滚滚,无可抵挡的无奈。
想要解决这种无奈的办法有很多,但最简单,最有效的一种,永远是以杀止杀,以刑止刑。
不久,面端上了。
林末看着赤红的面汤,撒着青葱的白净面条,用力地嗅了几口辛辣之味,心情平复了些,开始抽出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只是下一刻,他忽然感觉到对面座位之上,一道壮硕的身影出现。
“这里能坐吗?”厚重的声音说道。
林末抬头扫视了一番。
对面是个约摸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其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虽然略显老态,但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穿着一身兽毛长衫,左手由白色的绷带缠绕。
即使不说话,也有股莫名的威势,看得出男子明显身居高位。
这是居移气养移体的体现。
当然,这种威势仅仅局限于普通人,真正让林末在意的不是其气质,而是中年男子这个人。
“可以。”他想了想点点头。
“老板,这里也来份辣面。”中年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朝煮面的老人说道,一点也不显得倨傲。
没过多久,面便上来了。
中年男人吃得很快,面来了倒上半壶醋,抡起筷子就开干,吃相全然不与身上衣着相符,不过倒是多了一股人间烟火气。
终于,面吃完了。
说来也巧,两人几乎同时间吃完。
各自付钱。
“你好像认识我?”
就在林末转身欲要离开时,中年男人忽然开口,笑着说道。
“确实认识。”林末转过身,平静地说道。
没错,他认识对方,甚至是他主动调查的。
原由自然是因为那封来自兽行宗的举荐信。
没错,那封珍贵至极的信件,主人便是眼前的这位中年男人,
其名为云天河,淮平云氏家主,兽行宗外门大执事,也正是云诗雅之父。
据闻实力早便突破宗师,在兽行宗地位不低,可以说声名赫赫。
他猜得到对方来此的目的,不过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正好趁此机会做个决断。
只是就在林末想要开口时,云天河率先笑着问道,“才吃完饭,一起走走?”
看见林末的神态,伸出食指,苦笑道
“就一会,我知道你其实也想早点结束此事。”
林末思考片刻,点点头。
两人并肩缓慢前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大抵是云天河说,林末听。
说的不外乎是当年其昔日往事。
如年少时与家族产生矛盾,是如何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如拜入兽行宗,又吃了多少苦头,又如行走江湖时,怎样遇见红颜知己,又是怎样一步步修炼到这个地步。
最后则开始讲述关于云诗雅的一些小时候的故事。
自言其因为在宗修炼,很少归家,便将云诗雅放于族中生活成长,因此性格难免有些天真不懂事,不过性子本身是很好的。
林末没有接话,只是做个合格的倾听者。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没多久便走到驷马坊的主干道,驷马街,此时已经到了饭点了,街上行人不多,街旁正好支了个不大不小的算命摊子。
不过生意明显不太好,毕竟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道士,实在不太能服众,身后支起的‘易经算命’大旗都显得萧条得很。
无聊的年轻道士此时正逗弄一个流着鼻涕,手里抓着只卤鸡腿的小孩,
“这个世道不比以前,那些与人为善的人总会吃亏,那不是因为他们傻,而是因为他们相信吃亏是福,亏先吃着,以后不会总是吃亏的。”
说着说着,道人大拇指指着自己,声音变得高昂,“我就是这样的人,懂不?”
小孩明显有些好奇,仰起头,认真地看着道人,不过一不注意,两条青龙瞬间出洞,鼻涕差点流了一嘴。
他赶紧一吸,低下头,不敢再看道人,继续吃着大鸡腿。
道人见此直接眉头皱起,“小子,你要知道,卦不可轻起,这是要折寿的。”
小孩没有回话,不敢再扬起脖子,只能歪着头打量着道人。
年轻道人终于绷不住了,苦口婆心道,“唉,你这小家伙真不惜福,贫道算出你以后必定黄袍加身,顿顿有鱼有肉,在这马上大乱的世道,还不够仗义?
老实人到这个地步了,要你两文钱你说过分吗?过分吗?”
一直歪着脑袋看的孩子愣了片刻,随后呀的笑了一声,“老实人就是傻子,老实人就是傻子!”
说罢便直接转身,一边蹦,一边跳,嘴里嚷嚷着“大鱼大肉,大鱼大肉咯!”
年轻道人目瞪口呆,最终只能悻悻地嘟囔着,‘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重新坐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两人皆是笑了笑。
这一笑,原本有些僵僵的气氛,倒是融合了些。
“要不算一卦?”云天河指了指摊子,笑道。
林末一怔,反问,“你信这个?”
“还好吧,以前不信,不过年少时遇见了个老道人,给我算了一挂,很准,后面就信了。”云天河坦然。
这时年轻道人已经注意到两人,直接站起身,笑道,“相逢即是有缘,算上一卦解忧又解愁,大吉给一金,中吉给一银,小吉给一文,不吉不要钱。”
这一话说得,原本一脸笑意的云天河直接一怔,愣了片刻,都不知道该算还是不算。
只是还未等他想出一个托词,便被走上来的道人迎了过去。
“两位都来一卦?”年轻道人笑嘻嘻地说道,说着便伸出手来。
率先提议算卦的云天河此时也不好拒绝,看着似笑非笑的林末,黑着脸伸出手。
干起老本行的道人还是挺有操守,连忙摆正坐姿,拿出一套龟甲值符,问了些问题后,抽出一签,随后眉开眼笑
“承惠,中吉。”
签曰时来运转,太公封神。
说着便与云天河解卦。
言,“时来运转喜气生,登台封神姜太公,太公封神非不凡,纵使有祸不成凶。”
还别说,说的还真有一番道理,不过联系着前面不靠谱的说辞,又让人只怀疑签筒内是否都是好签。
不过也好,至少求了个心安,毕竟像早年遇见的老道人,哪能这么容易遇见?
想到这,云天河也释怀了,拿出一银。
眼见开门大吉的年轻道人,眉眼一喜,随后期待地看着林末。
林末见此笑了笑,伸出蒲扇大的手,同样知无不言。
年轻道人重新正色,一本正经地推龟甲,转值符,掷签筒,抽出一签。
不过这一次,开始讪笑起来,将卦签放在两人面前。
“嗯,不吉不给钱,这位好汉就不用给钱”
林末有些好奇地看向卦签,微微了然。
签曰时来天地,举世皆敌。
真要算,应该是大凶。
年轻道人此时也尴尬莫名,双手使劲地揉了揉脸,讨好地说道,
“壮汉也不用过多忧愁,贫道虽然转运的本事还未学全,但也可以花钱试试,同样不转不要钱。”
林末仔细打量了一眼道人,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金,推到其面前。
“大吉为什么还要转运?”
年轻道人一脸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
“时来天地皆同力,举世皆敌我无敌,这不是大吉是什么?”林末眯了眯眼,轻声说道。
“这”原本一脸尴尬的道人瞬间脸色一白,怔怔不言。
还想说什么时,林末已经与云天河一同离去。
年轻道人挠了挠头,颓然地坐回凳子,整理着签筒,随后双手抱住后脑勺,向上轻抚着道冠,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不对啊,怎么还能自己转运的,这都成,这行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最后年轻道人站起身,看了眼已经看不见背影的两人,叹了口气,开始迅速收摊。
“怪人怪人,那咱们就山高水长,瞧一瞧真的能不能整个无敌?”
只是当最后将那‘易经算命’的招牌收好后,又一脸正色地摇头自我否定,
“难难难。”
驷马街走到尽头,再拐进一条支街,便能看见林末的住所。
林末并没有将之前的占卦放在心上,虽然这个世界有武道,有新法,未必没有卦言,但前世学习了十几年屠龙术的他,更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只是云天河神色却是有些莫名,之后的一路一言不发。
林末跟着沉默,待到能看见住所大门,轻声道“路也快走到尽头,云家主如果真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若只是顺手而为之事,林某不会旁观。”
云天河抬起头,将烦杂的念头斩尽,犹豫了会
“既然如此,我也不卖关子了,你应当知道诗雅对你有些好感,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林末。
两人停下步子。
林末没有立即说话,只是从空石戒中取出当日那封黑信,递给身旁之人,
“我们不合适。”他摇了摇头。
云天河一怔,“你在害怕?”
林末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去。
“你和之前的我是同一种人,我能理解你,但其实有时候你害怕的,并不可怕,正视自己的内心,以后才不会有遗憾。”
身后云天河压低嗓音说道。
林末停下步子,偏了偏头,余光看着手里接着黑信的男人。
“你既然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种人,那便该知道,遗憾不一定会使人变强,而变强最要远离的却是感情,
其实,你也明白,你也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说罢便转身离去。
云天河愣了愣,两只手使劲揉脸,看着人影拐过一个胡同,神情沮丧。
他明白林末指的是什么,是啊,他怎么不明白?若真不明白,就不会独身一人居于兽行宗,就不会一年不过回家一次。
不过比起他,林末要显得更为冷酷,更为果决。
淮平城外。
辽远的群山之中,一座名为壶山的小丘。
其因山形呈壶状,因此由此命名。
壶山之顶,一棵高达六七丈的巨型柳树肆意生长。
其不像一般柳树般呈绿色,而是泛着如人体肌肤般的粉状。
万千柳条下垂,随风飘扬,就像一条条手臂,整株柳树就如同一株肉柳。
此时淡淡的红色光点如星星之火般,在柳枝上骤然出现。
噗!
原本只是随风飘荡的柳条,开始如魔般狂舞,柳梢遮天蔽日,淡淡的光将壶山一角的天空映得通红。
一个如山般的肥胖汉子正立于树下,两手张开,脸上满是狂热的神情。
正是肉山。
肉山此时脸色略微潮红,连脸上淡绿色的芽印也变成紫色,显然激动到了极点,于壶山之上高呼
“凡人终于极限,唯绿荫永存,
当山之羊,羊之角,抵临柳梢,肉身将会不朽,
献祭灵性之后,完成者虽然身没,经历绿之生长,亦是一种闻道,朝可死矣。”
肉柳隐隐传出一种莫名的波动,头上那轮烈日,此时仔细看,也蒙上一抹绿意。
不多时,柳树张开一道圆形的口子。
一颗粉色的血肉之球缓缓升起,其上血肉蠕动,悬浮于空中。
五。
四。
三。
二。
一。
肉山心中默念。
轰!
下一刻,粉色的血肉之球忽然裂开,一滴滴血水宛如喷泉般,源源不断从中喷出,而血水刚接触空气,便消失不见。
一直喷洒接近半个时辰,方才慢慢停歇。
肉球枯萎消失。
站于山顶的肉山如蒙大病般,脸色苍白了不少,只是眼中神光四溢,目光灼灼地看向远处的巨城。
“老大,一切准备好了?”
这时,光头大汉厉广走上山,摸着后脑勺轻声问道。
“差不多吧。”肉山笑了笑道,“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把手上所有能动的人动起来,把种子分撒开,尽快,尽多。”
“这怕是要断不少条手啊,那边听说搞的很严了,毕竟玉家那小子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厉广迟疑了一会,道。
肉山笑意收敛,绿豆大的眼珠子里满是凶光,
“管不了这么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们还算人吗?哈哈!”
厉广一怔,用力地点点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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