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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来到一家离卫生院不远的诊所,薛飞推门进去后,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就钻进了他的鼻子里,是烟味,薛飞不抽烟,对烟味特别敏感,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
诊所面积不大,大约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里面放了几张单人床,床上有的人躺着有的人坐着,都在打吊瓶输液,其中有两个人正在抽烟,地上可以看到好多烟头。
床的对面有一个收银台,里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正在低头看杂志,瞧样子是诊所的护士。
收银台的后面是一排货架,货架旁边的墙上挂着贴着各种证件,薛飞走近一看,收银台上有好多东西,其中三个一次性餐盒最显眼,餐盒半敞着,里面还有没吃完的饭菜。后面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药品,不知道多久没擦了,货架和药盒上面落了很多灰尘。
在收银台的旁边坐着一个大夫,是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此时正在给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病。
“你哪儿不舒服啊?”大夫问道。
“我这两天嗓子不是很舒服。”女子摘下口罩,摸了摸下颌说道。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肯定是着凉后嗓子发炎了,打两瓶吊瓶吧,打完就好了。”大夫说完就要给开药。
“大夫你先别开药,你还是先给我看一下吧。”女子用手按住大夫要写字的纸说道。
大夫显得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放下笔决定给女子做近一步的检查。他站起身走出桌子,示意女子站起身,把嘴张开,然后象征性的朝嘴里看了一眼,随即又让女子把身上衣服的拉锁拉开。
女子不解:“我嗓子不舒服,为什么要拉拉锁啊?”
大夫晃了晃手中的听诊器说道:“你嗓子疼,可能会引起呼吸道,乃至心肺方面的炎症,你不是想让我给我看看吗,我就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女子不懂,就把拉锁拉开了。女子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小衫,由于上围比较丰满,小衫又是贴身的,就把胸部衬托的很大很性感。
大夫的眼睛在女子的胸部上狠狠地扫了一眼,之后把听诊器放到女子的心口上,一边听,一边挪动位置,挪着挪着,就把听诊器放在了女子的左胸上边,女子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呀?”女子推开大夫的手,又羞又怒。
“我给你听听心脏有没有毛病,你怎么了?”大夫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你……”女子有diǎn不知所措。
“你不会是以为我想占你便宜吧?呵呵,我跟你说姑娘,在大夫的眼中是没有性别的,男女都一样。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妇科大夫都是男的吗,连检查乳腺都是男大夫用手检查,你这算什么呀。你要是想让我给你看我就给你看看,不想让我看就算了,前边有卫生院,县里有人民医院,你可以去那些地方看去,只要你不怕多花钱就行。”大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薛飞和卞成钢对女子说道:“还看吗?不看我就给其他人看了。”
女子感觉大夫说的挺有道理的,看来是她太敏感,想的太多了,就抛开私心杂念说道:“那……那你继续给我看吧。”
大夫把听诊器重新放在女子的左胸上,手指在上面蹭来蹭去,听完左边又挪到右边听,毛手毛脚的一直不是很老实,足足差不多弄了有五分钟的时间才结束。薛飞见了面色凝重,身旁的卞成钢见薛飞的脸色不好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女子拉上衣服的拉锁问道:“大夫,怎么样啊?”
大夫回到桌子里面坐下,一脸严肃说道:“你不光是嗓子有炎症啊,你的呼吸道和肺部都有炎症,心脏也不是很好,就你的情况,要是去县里看,估计得花个万八千的,在镇里卫生院,没有五千块钱我看也下不来。”
女子眉头紧锁:“需要那么多钱?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啊?”
“严重倒不是很严重,但是有炎症就得消炎,我建议你在我这儿打一个星期的吊瓶,我再给你配一些口服的药,也就是一千多块钱,就能把你身体上的所有炎症全部消除,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别听他的,你的情况应该不严重,你还是去卫生院看吧。”薛飞听不下去了,这哪是看病啊,这不明摆着是吓唬患者强制消费嘛。
大夫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你比我还懂?”
“你用一个听诊器听一听,就能断定他心肺呼吸道有炎症?”
“怎么不能,我是专业的。”
“专业的?别说你是个诊所的大夫,就是三甲大医院的大夫,在没做任何仪器检查的情况下,也不敢这么轻易就给病人下结论吧?我就问你,如果她要是去医院检查,没有你说的那些炎症怎么办?”薛飞质问道。
“我……”大夫答不上来了。
薛飞看着身旁的卞成钢说道:“他这个诊所必须停业整顿,卫生条件不合格,刻意夸大患者病情谋利,医德方面也有问题,不能再让他开下去了。”
听到薛飞要堵他的来钱道儿,大夫真急了,他跳起来指着薛飞说道:“你是谁呀?你有什么权利让我停业整顿啊?你以为你是卫生局局长吗?”
薛飞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县卫生局局长。”说完,转身就走了。
卞成钢没好气地瞪了大夫一眼,紧忙跟了出去。
大夫站在那儿傻了,脑子一阵阵发晕,他真是县卫生局局长?
女子恶狠狠地瞪了大夫一眼,想到刚刚被他摸胸,就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似的,感觉特别恶心。
从诊所出来,薛飞又朝马路斜对面的诊所走了过去。
进了诊所,又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汹涌而来,不过这次不是烟味,是多种中药混合到一起的一种味道,这是一个中医诊所。
诊所是里外间,外间的面积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大小,看上去很干净。屋子里靠墙放着一排药柜,药柜旁边的墙上供奉着一尊财神,神像前的香炉里有三炷香,香烟缭绕。神像旁边和对面的墙上挂的都是锦旗,写的都是诸如“妙手回春”和“医德高尚”等字眼。
诊所里没有看病的患者,只是在药柜的前面有一张桌子,里面坐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身上穿着白大褂,长得慈眉善目,看到进来的薛飞和卞成钢,问道:“你们两个谁不舒服啊?”
薛飞坐下说道:“我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您给我把把脉,瞧一瞧吧。”薛飞说完话就袖子卷起来,把手递了过去。
薛飞并不是在试探老头的医术,他是真的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每天晚上都要过了十二diǎn以后才能睡着,在调理身体这方面,他还是比较相信中医的,正好赶上了,就顺便看一看。
老头伸出左手搭在了薛飞的脉搏上,右手则拿起毛笔,一边号脉,一边往纸上写东西,由于老头写的字特别连,加上角度的问题,薛飞没有看清写的是什么。
工夫不长,老者收回左手,放下毛笔后冲里间喊了一声:“二虎,出来一下,配药。”
原来写的是药方。
薛飞放下衣袖问道:“我的失眠是怎么回事啊?”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用放在心上,把药拿回去吃,五个疗程以后,保证你吃得香,睡得着。”
“您从我的脉象上看出什么了?”薛飞追问道。
“你的脉象不错,稍微调理一下即可。”老者不做全面的解释,这时从里间出来一个长得虎头虎脑,身材魁梧,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左右的大汉,老者将桌子上的药方递给了他:“二虎,你给客人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二虎拿起桌子上的计算器一通按,说道:“一共是一千五百零六,就算你一千五吧。”
“一千五?”薛飞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从二虎的手里拿过药方看了一眼问道:“什么药这么贵啊?”
“都是上等的中药,你就拿回去吃吧,保证药到病除。如果你要是不方便回去自己煎药,我们这里还可以代客煎药,不过需要另付六百块钱的费用,你买了一千五块钱的药,煎药可以算你五百,怎么样,够优惠的了吧?”老头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薛飞捡了多大便宜似的,就差让薛飞回家偷着乐了。
薛飞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黑诊所,老头看着医术高超的样子,实际上狗屁都不会,随便把了把脉,也不管患者同不同意开药,直接就给写药方,还狮子大开口,真是黑到家了。
薛飞笑了笑说道:“是够优惠的,一下子给我便宜了一百多块钱呢。老先生行医多少年了?”
“快四十年了。”
“哦,这诊所开多久了?”
二虎很不耐烦:“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呀?赶紧交钱吧,在这儿煎药就两千,不煎药就一千五。”
薛飞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别着急啊,我花这么多钱,我总得知道我花的值不值吧。你把诊所的所有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合格的正规诊所。”
老头和二虎一听薛飞要看证件,脸色立马就撂了下来。二虎指着薛飞问道:“你几个意思啊,想找事儿是吧?”
薛飞推开他的手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呀,你这儿开的是诊所,就应该有卫生局发的证件,我想看一下不行吗?还是你们根本什么证件都没有啊?”
“有没有证件跟你没有关系,开了药方就得交钱,麻溜的!”二虎一把抓住薛飞的衣领,另外一只手攥着拳头准备随时动手。
卞成钢见状想要把二虎推开,薛飞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管,卞成钢就站着没有动。
“我还真没听说过开了药方就得交钱的,你们用这种办法坑了很多人了吧?”薛飞问道。
“你少跟我废话,我告诉你,今天不把钱放下,你走不了。”二虎回头冲里间喊了一声:“大虎,出来!”
薛飞以为大虎是二虎他哥,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从里间蹿出来一只大狼狗,体型健硕,面目狰狞,卞成钢看到狗嘴里露出来的狗牙不禁吓得一哆嗦,赶紧往薛飞的身后站了站。
薛飞看到跑出来的狗并没有害怕,相反倒有些想笑,狗叫大虎,他叫二虎,这个辈分很有意思啊。这么说冒充老中医的老头就是老虎了呗?薛飞打量了一眼,还别说,爷仨儿长得还挺像。
“赶紧交钱,不然我就让大虎咬你!”二虎威胁道。
“我没钱。”薛飞动手把药方撕了个粉碎。
“你他妈欠揍!”二虎抡着拳头就向薛飞打了过去。
薛飞向后退了一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二虎的小肚子上,二虎向后退了两步差diǎn没摔倒。
“大虎,咬他!”二虎一声令下,大狼狗就朝薛飞扑了过去。
卞成钢都吓傻了,心里想跑,脚根本不听使唤,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最后索性把眼睛都闭上了,准备听天由命。
薛飞余光一扫,看到身背后一个红桶里有一把拖布,就抄起来朝大狼狗打了过去。拖布杆很结实也很沉,薛飞又使足了力气,正好打在了大狼狗的脑袋上,大狼狗从空中跌落,摔在地上打滚哀嚎。
“快走!”把拖布往地上一扔,薛飞拉着卞成钢就跑出了诊所。
上了车,卞成钢猛踩油门,就差把脚伸到油箱里去了,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估摸对方追不上了,才靠边把车停下来。
卞成钢真的是吓坏了,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惊魂未定的他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薛局长,快中午了,咱们还是回县里吧?”卞成钢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薛飞。
“回县里干什么呀,今天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到处看看吗。中午就在外面吃吧,下午再去别的乡镇看一看。”薛飞想彻底的了解一下,看看富来县到底有多少不合格的黑诊所。
要说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上午去的那两家诊所在富来县的诊所当中绝非个例。在下午走访的诊所当中,薛飞发现卫生环境脏乱差的、随意坑骗患者的、无证经营的黑诊所随处可见,触目惊心,真正合格的屈指可数,可见富来县卫生医疗情况已经坏到了何种地步。
卞成钢在陪着薛飞走访的过程当中一直是提心吊胆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最不希望薛飞看到的东西薛飞已经全都看到了,他知道接下来薛飞一定会狠抓这件事的,而全县有这么多不合格的诊所,他作为卫生局医政科的科长显然难辞其咎。
傍晚回到卫生局,卞成钢目送薛飞进了办公室后就去了董文昌的办公室,把一天当中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如实的跟董文昌说了,董文昌脑袋当即就疼了起来。
富来县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黑诊所,可以说全都是由董文昌造成的,他利用手中的权利大肆敛财,只要给钱,不合格的诊所一律合格,不具备行医的资格的人也可以开诊所,而且董文昌还许诺对方,不管谁到卫生局去告,绝不派人到下边去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这种黑诊所到处都是的局面。
“董局长,怎么办啊?”卞成钢六神无主。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你先出去吧。”董文昌气冲冲地说道。
卞成钢垂头丧气的从董文昌的办公室出来后,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自己医政科科长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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