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神魂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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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楚雄已将领域世界自爆，所有的财富资源已尽数湮灭，甚至连几件神器都化为乌有，但神魔石碑何等坚固，甚至超越了二十四诸天神器，亘古不灭，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足足五十二块石碑呼啸旋转，更多的神魔虚影显现，强大的气息喷涌而动，甚至冲破了昊天界的封锁。

“好，神魔图录更加圆满，不知道所有石碑炼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异象。”陈霆脚步一踏，天心道界展开，已将所有的石碑镇压到了界域深处，顿时间，一股股沉稳如山的气势扩散开来，界域虽然没有扩展，但却是更为稳固，更为厚重，而陈霆的力量和气血也在不断增加着，元婴道界更是不断壮大，甚至连受损的寿元都弥补回来。

精、气、神再次攀升到了巅峰，在这一刻，陈霆甚至有一种冲击破碎境大圆满的冲动。

“陈霆，你好狠，我要诅咒你，诅咒你万劫不复，灵魂腐朽，永世不得超生，啊啊啊……”楚雄怒吼连连，声音更是变的凄厉尖锐，他苦苦参悟了很久的神魔石碑，竟然这么快便被陈霆炼化掌控，愤怒之中更是带着不甘和怨毒，咬牙切齿的恨意更是几乎要将缠绕在身上的锁链绞碎。

“成王败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用挣扎了，说实话，我并不想杀你，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些用处。”感受着不断增长的力量和元气，陈霆似乎心情也是大好，杀掉楚雄已是不难，不过，此人身上最大的价值并非法则本源，而是记忆。

不仅仅是武道经验和种种道法传承，还有着对这片噬灵鬼雾的认识和了解，陈霆没有忘记，危机还没有解除，若是能够得到楚雄的全部记忆，在这片鬼雾之中，不说是来去自如，至少也会有更多自保的把握，况且，楚家与秋澜圣女间的关系，也让他极为在意。

“哈哈哈，你是想让我臣服吧，未免太异想天开，区区一个蝼蚁，居然想让神龙低头，简直是做梦。”楚雄怒急而笑，不等陈霆开口，便断然拒绝。

“能够咬死神龙的蝼蚁，恐怕也是亘古罕见。”陈霆却是并不动怒，破碎境强者，都已开辟出了自我的道路，有着信念和坚持，尤其是像楚雄这种笑傲苍穹的存在，更是不可能轻易降服，不过，利益之外，生死最大，境界越高，越是知道生命的珍贵。

“我知道你的境界高深，道心稳固，但千年修行，一招尽丧，没有人会甘心，好歹也是八大世家之一的家主，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甚至可以保留你的意志独立，在离开噬灵鬼雾之后，便放你自由。”陈霆缓缓说道。

“哈哈哈，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你所需要的不过是我的记忆和经验，一旦得到，我的生死还不是在你一念之间，就算是神魂俱灭，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前车之鉴，楚雄哪里肯信对方，但却是不再挣扎和咒骂，竭力收缩元神，牢牢的守住自己的心神。

“我可以立下心魔大誓，而且我也不需要翻看你的记忆，只要你在必要的时候给我指点和帮助，作为回报，我会提供一定的元气，助你恢复伤势，重聚肉身，算起来，只是平等交易，如何？”陈霆嘿然笑道：“如果这样你也不同意，那我便只能让你魂飞魄散，一些破碎的记忆，也总比好过什么都得不到。”

“你肯发下心魔大誓，绝不强行炼化我的元神？”乌光一震，楚雄的声音已变的有些迟疑，实际上，心魔大誓对于破碎境强者来说，不过是牙痛咒，真正让他动心的是陈霆所说的交易，不，不是交易，是机会，活着的机会，只要不是立时身死道消，而且能够保留自我意志，便会有转机。

“我以心魔立誓，绝不食言！”

陈霆神色郑重，心底却是露出冷笑，只要在心灵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迟早能够将楚雄彻底掌控。

“我先给你一些元气，做出交换，我要知道秋澜圣女的计划。”陈霆手掌一翻，缠绕在楚雄周身的锁链稍微松了一些，更有一条低阶灵脉飞出。

借助灵脉的滋养，片刻之后，蠕动的乌光渐渐汇聚成人形，虽然仍旧萎靡，但本源精气却是不再流失，楚雄也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秋澜圣女，那个女人……”口中吐出秋澜圣女的名子，楚雄的脸上却是显现出又恨又怕的神色。

就在他迟疑着如何开口的时候，突然间，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喉咙中更是发出惨烈的怒吼，原本便濒临崩溃的识海更是剧烈的震荡，一股大湮灭的力量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

陈霆大吃一惊，这股力量虽然并不强大，但来的极为突兀，也极为诡异，而且并不是属于楚雄，神念洞穿之下，似乎看到了一个神秘的时空，显现出一个女子的形体，看不清五官，但那股至高无上，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是立时让陈霆猜测出来。

秋澜圣女！

“我布下的棋子，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楚雄，本以为你也算是个人物，想不到意志竟然如此薄弱，既然如此，那便彻底消失吧！”

凭借着留在楚雄识海中的神魂烙印，秋澜圣女已传递出了浩瀚天威，直接便将楚雄的识海彻底撕碎，强大的意志扩散开来，甚至掌控了他的身躯，残存的法则尽数燃烧，庞大的元气向四面八方撕裂，若不是陈霆早已将天心道界和昊天界合而为一，只怕昊天塔都会受到重创。

“居然能够在半步窥世强者的识海中留下神魂烙印，操控其自爆，而且没有丝毫察觉，这种手段简直是神乎其神，匪夷所思。”陈霆心中也有些发寒。

明里暗里几次与秋澜圣女交锋，他都没有吃亏，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使得陈霆心底不由得生出了轻视的念头，至少比不上君上和龙幽谷，现在看来，恐怕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幸好楚雄的领域世界已经涅槃，元神更是濒临破碎，自爆的威力也是有限，否则的话，恐怕直接能够将昊天界彻底毁灭。

“镇压！”

陈霆的反应也是极快，就在秋澜圣女的意志显现的刹那，五十二块神魔石碑已经再次运转，结成大阵将楚雄笼罩住。

伟岸的力量，无与伦比的意志，陈霆的气势更是提升到了巅峰，不仅要镇压住楚雄的自爆，更是要从他湮灭的识海中尽可能的收集记忆碎片。

轰！轰！轰！

猛烈的元气冲击着，许久之后，自爆的余波才沉淀下去，在陈霆的全力镇压下，昊天塔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损失，但楚雄却是神魂俱灭，而秋澜圣女的手段更是让陈霆心生忌惮，此女恐怕要比龙幽谷危险的多。

“可惜了……”

陈霆轻轻吐了一口气，随着楚雄的死亡，想要离开这片鬼雾恐怕还会有些麻烦，而且原本制定好的计划也要做出一些调整，幸好收集了一些残破的记忆碎片，希望能够从中推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沉心闭目，静气凝神，在陈霆的识海之中，一段段残破的记忆不断显现，在推算和猜测中，渐渐形成清晰的画面。

许久之后，陈霆才睁开眼睛，虽然收集到的记忆碎片不多，却也从中推算出一些东西，楚雄先前告诉自己离开的方法倒并非虚假，但却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噬灵鬼雾虽然变化不定，仿佛吞噬诸天的巨兽，没有大千世界的风雨雷电，法则也并不完整，但衍生出来的本源之力却是远远超越了瀚海大陆，而且隔界无疑更为可怕，再加上隔绝神念，硬闯是闯不出去的，只能寻找到一些空间裂缝，才能够离开，但这些空间裂缝，却并不稳固，必须计算出某一个特定的时机，否则的话，定然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过，陈霆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如何离开的问题，而是要先找到楚灵儿。

从楚雄的记忆残片之中，倒是能够寻找到一些踪迹，此人不愧是一代枭雄，并没有将所有希望都压在鲲鹏巨蛋上，而是有着更为宏大的计划，借乌蒙山决战的机会，吸引各大世家强者前来观战，并不仅仅是要将他们困住，更是打算施展血祭之法，将所有人当成祭品。

圣祭之法极为神秘，到现在陈霆也没有完全看透那神秘祭坛的本质，祭品越强大，所获得的好处便越多，将十余尊破碎境大圆满的强者当成祭品，所获得的反馈究竟有多强，已经超过了陈霆的想象，如果没有爆体而亡，定然能够踏过窥世境的门槛。

幸好自己误打误撞，粉碎了楚雄的计划，不过，这种大手笔只凭楚家，却是未必能够完成，只怕背后还有着秋澜圣女的影子。

“幻魔界，想不到噬灵鬼雾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从残存的记忆中得到的讯息并不完整，但却是显现出了一个名为幻魔界的地方，似乎是从噬灵鬼雾中开辟出来的一方世界，乌蒙神山上被卷入的各大世家强者，都被困在了幻魔界中。

幻魔界既然有幻魔之名，其中自然充满了层层幻象，但凶险程度却是要比噬灵鬼雾小的多，但既然能将各大世家强者囚禁其中，自有其玄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