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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梦龙被丢来甩去虐得不轻,就算是个昏的都被坑洼的地面拖动给磨醒了。
他这一路被折腾得不轻,人醒来首先是感觉身上哪哪哪的全都火辣辣的痛,像被人套麻袋子揍了百来回,脑袋是个晕的,眼一睁嘛也看不见,耳朵嗡嗡的响,倒是听到一个声音幽幽的像鬼一样隔得有点儿远,但说的话倒是清楚,说什么人官拿剑将石壁给劈开了。
关梦龙嗤笑一声,跟喝醉了酒似的舌头都是个大的:“Idiote, comment quelqu'un peut-il ouvrir une pierre? Utiliser aussi une épée?”( 蠢货,怎么可能有人能劈开石头?还用剑?)
他一连串叽里瓜啦的法语,奔近的人都听不懂,都怔了一下,聂璇反应快,听出是表哥的声音,她冲着声音来源就是一脚,然后世界清静了。
大家伙儿本来还在逃命,没想到队里这唯一的一位娇娇小姐这么彪悍,都给吓了一跳,地面的强烈晃动容不得他们感叹,个个又拔腿纷纷逃命。
守墓人有大蛇,跑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快,早嗖嗖的溜到他们前头去了,比起何洛他们,落在后头的扈老十三个也还算好,好歹在人棺那恐怖的一剑劈下来的时候刚好都爬进了洞子口,关大先生说不幸又不幸,被滩蛇的巨尾给连人带石扫落下去,可他又是幸运的,中间掉在了巨蛇身上被反弹了一下,好巧不巧的弹到了石壁上,虽然痛得他眼冒金星但好歹后来滑了一段靠着突起的石头挽救了自己性命。他拼了老命往上爬,连扑簌的碎石打在身上都全然不觉得痛。
范十九爷抢了斩龙剑全无畏惧的先就砍了滩蛇的一个脑袋的一边,原本食了血肉成长成庞然大物的滩蛇感受到了这个人类手中利刃的威胁,九个脑袋嗖的放弃了对王长贵的追杀,十八只可怖的眼睛九个脑袋一齐转向范十九爷。
范十九爷全无惧意,反而举剑迎上,嘴上吼着:“丑家伙来啊!你十九爷剥了你的蛇皮做垫子去!
长贵还愣着做么子?趁哥吸引它注意了你快跑!”
王长贵伤痕累累,他的肩膀和腿都被滩蛇咬去了一大块,就算他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蛊人怪物,可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掉,钻心的痛让他眼睛发黑,王长贵听到了兄长的吼声,往被九个蛇头包围撕咬的地方看了一眼,除了蠕动的滩蛇他啥也看不到,王长贵突然心口一痛,感觉自己脸上是个湿的,抬手一抹,两边都沾了泪水。
他怔了一下后飞快的往上逃命,在经过滩蛇脑袋时手脚迟疑了一下,哧哧的吐着粗气但身形没停,很快就越过了滩蛇两三米高,接着王长贵怒吼一声反身就不要命的望着一个蛇头跳了下去。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么子要下去,就只晓得得下去,下头有么子重要的东西,他不能不管,就算蛊虫搅得他脑袋生痛他都得下去。
王长贵的身体在空中再次发生变化,骨骼撑起,全身长出浓密的黑毛,黑毛的颜色飞快的退化着,随着王长贵落在蛇头上发了疯似的用近二十厘米长的尖锐指甲刺、扎、抠、扒,没有防备的滩蛇就算火焰燎得王长贵身上起了火发了黑,也还是受了创伤,痛得嘶叫着扬头就往石壁上撞。
范十九爷更是惊险,九个蛇头对付上他,他就算身手好也招架不住,眼看着要被分尸,他一咬牙侧身干脆在蛇头咬上来时自己冲进了一个蛇嘴里,举起斩龙剑就扎下去大力拖动着,几乎一个瞬间就将蛇嘴划烂了老大一条口子。
腥臭的黑色血液溅在范十九爷身上发出烧灼皮肉的滋滋焦臭声,范十九爷像是全然无感,双眼圆瞪,如同怒目金刚似的拔出剑就冲头蛇嘴疯砍。
滩蛇哪防得敌人竟然从内部伤害自己,痛得张嘴长嘶,脑袋望着石壁上就撞,直撞得范十九爷差点从蛇喉里滚进去,他忙用剑固定住自己,晃动了好一番后发现石壁竟然就在眼前,范十九爷虽然早抱了死志,万没料到一线生机居然会出现,瞅准了蛇头再次撞向石壁时拔剑一气冲了过去。
隔着一点距离范十九爷飞跃而出,旁边的蛇头攻击着王长贵,正好这个时候撞了过来,将飞身而出的范十九爷给撞飞到一边石壁上滚落下去,范十九爷头晕眼花之际下意识的伸手乱抓乱抠,剑更是脱手而出,呈抛物线往下掉。
几乎化成了人皮骷髅的晏先生苦苦支撑着,用鬼语不停的调动着神秘的力量为已用,可人棺哪是好对付的,人棺也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只拿着青铜剑一个劲的砍劈,晏先生被打得吐了好几回血了,要不是一股求生意志在支撑着,他只怕早就给劈成了肉泥,就是这样晏淮南硬出了绝招,突然间就像被么子东西附了身似的,趁着要棺剑砍在石壁里他鬼魅一般迅速往上窜。
人棺提剑跃到滩蛇的尾巴上,蛇尾似乎像是人棺的心意相通的坐骑,往上抬升着就送人棺追上晏淮南。就在棺棺抬剑欲砍之时,范十九爷脱手而飞的斩龙剑如同流星砸了下来,咔的一声正好扎在人棺举起的右臂铠甲缝上。
人棺的甲仔细看与一般的甲不同,甲片与甲片之间并不是钻孔穿绳系密在一起,而是像钉,一片叠一片再钉上。剑身扎进臂甲时正巧就扎在两片甲片的钉身上,这一剑似乎让人棺也极为震惊,他没有眨动过的眼睛缓缓低下去看向自己的手臂。
两个固定甲片的钉子已经裂开了,从裂缝里传出来一股让人飘飘欲仙的香味,便是气红了眼的滩蛇、已经烧成了一个人形焦碳但还活着的王长贵、拼死往上爬动的骷髅人似的晏先生及快到洞口的关大先生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往人那儿望过去。
人棺猛的抬手一甩,斩龙剑被甩出老远掉进了地火里蓬的溅起老高的岩浆,随着斩龙剑的甩脱,扎裂的甲片受不住大力也完全碎开掉落,人棺蓦的桀桀发出像是哭又像是枭叫的声音,再一次抬起剑,往石壁上劈。
这一剑看着寻常,但剑身触到石壁后坚硬的石头像变成了豆腐,直接被劈开了一条大缝裂。
裂咔嚓的往上移动,往深处撕开,让见识的所有人都骇得张大了嘴。
这一劈,人棺力道十足,已经崩掉的臂甲再次崩飞了一大片,露出下方黑色布衣的样子。这布衣也不晓得捂了多少年,接触到炙热无比的空气后嘶的就化成了飞灰。
人棺似乎发了疯,也忘记了追着晏先生砍,只举起剑一个劲的猛砍石壁,砍得天动地摇,石壁越裂越深。
上方打斗到一堆的何洛他们只觉得晃得厉害,脚下的石头也在裂开,他们混乱成堆,哪注意到扈老十他们爬了上来,何洛被守墓人逼到了洞子口,他正好往下看了一眼,一块甲片连着一截断钉从他面前飞过,何洛下意识一接,看了一眼后惊道:“镇魂钉!”
他呼着,领头的守墓人也探头看了下方一眼,脸色忽然大变,回身就跳到一条蛇身上喝道:“快走!棺钉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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