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有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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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是霍也异能的具象化，随着霍也的每一次呼吸，火墙也在做着上下的呼吸。

火墙在呼吸中逐渐迎来能量的衰弱，缓缓降低，迎向终结。冰牙狼的首领一爪踩灭眼前最后一片火焰，仰天长啸一声，既是向自己的族群发号施令，也是向人类展现它的强大。

可是它没想到，就在他的狼嚎声沉下去的那一秒钟，它便见到了雷神下凡！

漆黑的雷电透着邪气四溢的湛紫，空气被划开的尖锐声响之中，电流的噼啪之声不绝于耳，电闪雷鸣间， 灾祸们还没看清那闪烁在雷电中的影子到底是什么，就已经被莫名其妙地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霍也根本无需将这些冰牙狼如同列车上那只一般一刀两断，他只需要对这些灾祸造成重大创伤，只要这样，灾祸的本体便会转移到伤口进行修复，到时候就是致命一击的时候。

“还不够！”霍也心下念到，他还是低估了这些畜生皮毛的坚韧程度，每打伤一只冰牙狼，他都要消耗比想象中多得多的异能，尤其是那只头狼，霍也发现，那只头狼居然隐隐有接近A级灾祸的异能强度。

两秒之后，雷霆已过，霍也从残影化作有形，然后单膝跪地，重重喘着粗气，异能消耗很大，但万事俱备了！

“就是现在，开枪！”克劳泽看清霍也停下了行动，便大喊着下令。

这五个平日里疏于训练的士兵咬牙开枪，面目狰狞，生怕自己误了大事。五把手枪齐射，无法造成枪林弹雨般的效果，但却实实在在地打中了灾祸们的本体。冰牙狼们哀嚎着迎接死亡，尸体化作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战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六人成功击杀了近二十只冰牙狼，但他们还不能放松，因为他们唯独漏下了那只头狼！

并不是他们的子弹打偏了，而是霍也根本就无法在蜻蜓点水般的攻击中打伤他。霍也在短短两秒间奔袭了整整五圈，但当他第一刀砍在头狼的脖颈上时，他的刀锋就被崩出了一个豁口，这头狼竟是及时反应过来，并用冰系异能凝出了冰甲，护住了自己的脖颈。

霍也随即便放弃了攻击头狼，先行减少狼群的数量。

待到十九只冰牙狼被消灭一空，只剩下头狼在赤红的戈壁中矗立着，灾祸虽有神经与骨骼，却独独缺少了内脏和血液，但它脚下的戈壁，却殷红得仿佛浸满同伴的鲜血。

他看向气喘吁吁的霍也，显然那个人类已经筋疲力竭。虽然他很强，强到如果只有他们一人一灾祸，它一定会被轻易杀死的程度，但那人类也就到这里了。

随即它又看了看不敢上前的五人，连那人类孩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它朝面前的人类吠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去，今日的仇，记下了，这几个人类，日后定要加倍奉还！

“喂！”霍也朝头狼大喝一声，没等头狼转头看过来，他就又瞬间欺身上前，双刀举起甚至贴在了背后，只见他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大喝一声：“谁他妈让你走的？给我死！”

头狼大惊，连忙再去用冰甲护住脖颈，但霍也并非疯狂，他将双刀间距拉大，大到冰甲绝不可能护住的地步，一刀斩在冰甲上当场崩断，另一刀则狠狠砍进了头狼的血肉之中。

霍也的异能几近见底，这一刀就那么卡在头狼的骨肉之间，可霍也还不肯罢休，他抬起断掉的刀，用那短短的断刃死命砸着另一把刀的刀背，一下，两下，三下……

头狼无法反抗，它愕然地发现这人类的力气竟是如此之大，大到第一刀砸下就震断了它四腿的骨骼，若不是它用异能挡住刀锋，它早就断作两截了。

霍也不知道砸了多少次，直到这把刀即将把头狼的身体割断的时候，不堪重负的长刀终于支离破碎，霍也举起断刀，朝创口刺了下去，头狼在痛苦的折磨后，被击杀当场！

黑烟呛得他咳嗽不止，霍也这才松手倒地，仰头看着天空，一个人承受击杀二十只灾祸的大部分压力，实在太累了。

铁路安全局的五人瞠目结舌，他们惊讶于这个少年的强大与血性，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赶来救他们；即使瞬间爆发后迎来了脱力，也不愿放跑头狼；即使异能耗尽，也要靠体力去战斗。

最受感触的还要数一直不让霍也直面战斗的克劳泽，他自认自己的认知没错，因为子弟兵真的大都只是来镀金的，而这也是事实。可他唯一的错，是忘了这个子弟兵是谁家的子弟？

他的养父，可是黑色死神——艾迪·霍尔斯！黑色死神亲自调教的儿子，当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不久后，铁路安全局的增援赶到，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他们能做的只有用裹尸袋带走那名死掉的乘客，和为霍也注射快速恢复体力的能量针而已。

随后会有运人卡车将这些人沿着铁路继续送到目的地，而霍也却表示自己的妹妹还在班克洛夫的车站等着他，他想先行一步。可是霍也的悬浮机车在冲开灾祸重围的时候就已经报废，他已然没了交通工具。

被霍也救了一命的五人表示愿意陪同霍也去学院，上头批准，霍也也没矫情。

引擎声再次响起，霍也已然和这些更像散兵的老兵们打成一片。

“小霍，真没想到，你实力那么强，班克洛夫各个都是你这种级别的吗？”

“也没有，其实当初我的分数超出了班克洛夫分数线一大截，但是我老爸坚持要让我跟他走一样的路。他当初就是在地下城的破大学读到二年级，才被班克洛夫挖走的。所以我也只好等到二年级再转学过去。”

“也就是说你从小学到大学都是跟霍尔斯团长上的同一所学校？”

“是啊！别人家都是平民教育，我们家是贫民教育，从小过得根本就不像大团长家的子女。”

众所周知，霍尔斯团长是贫民窟出身，是一个从社会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至今的传奇人物。

“年轻人吃点苦也好，你要是不吃苦，哪有今天这种实力？刚才那一顿打得，真是给我都吓到了！”

“是啊……况且我也没觉得这些有多苦。”霍也无奈地说道。

霍也坐在克劳泽的悬浮机车上，后背就那么倚着克劳泽的后背，但克劳泽却毫不在意自己成了人肉靠垫，还如同一个亲切的长辈般问道：“小霍，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霍也捋了捋自己鬓角被风吹乱的齐耳发，感慨得说道：“我这种人，人生的轨迹几乎在出生时就已注定。毕业后，当然是进入死神驱猎团，然后一步一步继承我爸的事业，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征战到老得提不起刀，就安安心心地退休。或许到时候我会写本书，记录我的一生吧。”

“写书？那书名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有一本书叫《朝花夕拾》，我的书名不会这么矫情，就叫《旧事录》，记录难忘的故事，和已故的人。”霍也说起已故的人时，眼角不自主得泛起泪光，他吸了吸鼻子，轻轻擦去泪水，深吸了一口气。

他接着说道：“大叔你知道吗？虽然刚才我像杀仇人一样去砍那群冰牙狼，但其实我最敬佩的动物就是狼。狼贪婪，残暴，野性，暴虐，却又对狼群中的任何一个成员都不离不弃。无论生活还是事业，人都应该将‘贪’‘残’‘野’‘暴’的性情贯彻下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贪婪，面对困阻勇猛突破的残暴，为开拓奋不顾身的野性，还有面对逆境永不言败的暴虐，这就是所谓的狼性法则。”

背对着霍也的克劳泽听得有些头皮发麻，他赶紧转移话题，“小霍啊，你这么崇拜你说的那个什么狼性，是有什么野心吗？”

“算不上什么野心。”霍也抬头望天，天空辽阔，万里无云，霍也轻笑一声，说道：“我有一个梦想，梦想着在这个灾祸肆虐的末世，创造出一片没有烽烟的天下！”

壮志凌云，立志者，正当少年时。